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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之前,他囑咐道:“玉樓,無論如何,等明長宴回來再做決定。你萬萬不能沖動用事?!?/br>鐘玉樓道:“我知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師兄弟的!”李閔君嘆氣道:“你長大了,師兄相信你。明月,你也保重?!?/br>他走后,鐘玉樓與明月二人從密道出來,一同穿過小樹林,走到西湖。鐘玉樓從來沒有跟明月單獨相處過,此刻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要說點兒什么緩解一下氣氛,結(jié)果他又發(fā)現(xiàn)自己和小陰陽臉完全說不到一塊兒去。糾結(jié)了半天,直到二人上了船,卻是明月先開的口。“你覺得他會死嗎?”鐘玉樓一愣:“誰?大師兄?他才不會死!”明月不理他的回答,兀自說道:“我很小的時候,是他救我回來的。我那時候都快死了,他都能把我救回來,他會死嗎?”明月說的是多年前的一樁舊事。他本不是天清內(nèi)門弟子,只是明長宴在游歷途中,從野狗堆里撿回來的小孩兒。當年他半死不活,奄奄一息,明長宴用天清內(nèi)門心法救他,他醒來,不但記憶有損,而且身體不便。問他姓甚名誰,家在何處,家中人丁幾許,全然不知。小半年后,他又給自己取‘明月’為名,成日跟著明長宴學習武功。明長宴教導他兩年后,這才有一名婦人尋上天清,自稱明月親母。一查實,果真如此。不過,明月卻不肯回家,不顧親母勸阻,固執(zhí)己見留在天清,直到至今。鐘玉樓切了一聲:“你這個小陰陽臉為什么不撿一點好聽的講,大師兄怎么可能會死在那些人手里!”湖中,圓月的倒影隨著水面起起伏伏,明月伸手在水里撈了一把,所到之處,破水化月,虛虛一握,掌心空空如也。鐘玉樓毛骨悚然:“我早就覺得你小子有點兒問題,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水里的月亮也要去撈一撈!”明月臉色一沉:“關(guān)你屁事?!?/br>鐘玉樓雙手枕在背后,翹著二郎腿道:“怎么,有什么羞恥的。我知道你喜歡模仿大師兄,他喜歡月亮,你也要去喜歡月亮,取個名字也要和月亮掛鉤。算啦,我又不會嘲笑你!”明月道:“誰稀罕你不嘲笑!”鐘玉樓道:“有病!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等大師兄回來,我再和你打過!不過,你少去大師兄那里裝可憐,你小子最愛來這套,打不過我就去賣慘,哼!你就仗著大師兄看你脾氣臭多照顧你,誰看不出來你的小心思,天天學著小姑娘似的耍脾氣!真是下作手段!”明月氣得臉色通紅:“誰賣慘!誰打不過你!誰用下作手段了!哦?小姑娘?你比我更像女人吧!去年前是誰下山逞英雄,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被當成女人差點給騙著賣到窯子里面去!誰是女人!誰長得最像女人!你照照鏡子去!”鐘玉樓臉色一變,顯然是沒想到明月這廝還記得他那么遙遠的黑歷史,加之平日里因為這張漂亮的臉,沒少被人說像個女人,當即惱羞成怒的跳起來:“你找打!”明月拔劍:“打就打!誰怕你!”說罷,二人竟然真的在這小小的一艘船上打了起來。幾招過后,小船不堪重負,徹底一翻,船上兩人雙雙滾進水里。明月嗆了幾口水,大喊道:“我不會游……我不會!”鐘玉樓幸災(zāi)樂禍,拍打水面,哈哈大笑:“小陰陽臉,你知道我這叫什么嗎,叫痛打落水狗!哈哈哈哈哈!”湖中,明月咕嘟咕嘟兩聲,沒了動靜。鐘玉樓笑完,察覺出一絲不對,喊道:“喂!喂!我去,真不會水啊!太丟人了!”他一個猛扎,潛入水里,將明月帶到岸上。明月躺了會兒,突然咳嗽幾聲,吐了幾口水出來,一睜眼,就恨恨的看著鐘玉樓。鐘玉樓摸了摸鼻子:“干什么看我,還不是你自己武功不好。誰知道你水性也這么差?!?/br>明月道:“鐘玉樓!你太討厭了!”鐘玉樓不以為然道:“彼此彼此,你也很討厭,哦對了,不僅我討厭你,大家都挺討厭你?!?/br>落了一次水,兩人都沒力氣打架?;ハ鄬αR了幾句,又氣喘吁吁地休息了一回兒。鐘玉樓道:“喂,明天,你可別給我拖后腿?!?/br>明月閉上眼睛:“原話奉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的表姐是萬千秋的結(jié)發(fā)妻子,如今天清跟龜峰派徹底撕破了臉,你為何不聽二師兄的安排,還敢留下?!?/br>他喘了口氣,站起來,背對著鐘玉樓,像是要走。走前,明月開口:“你好自為之。”鐘玉樓哼道:“我好得很!比你好!”第二日,鐘玉樓換上衣服,出門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明月。他一直獨來獨往,鐘玉樓也懶得管他,只當他怕得去了什么地方偷偷抹眼淚。吃完早飯,鐘玉樓這才坐在空曠的大廳中,思考對策。昨日,他逞英雄,一口氣答應(yīng)了李閔君自己會好好保護天清派,但到了現(xiàn)在,他心里還沒有一個具體的計劃。六大門派的精英都駐扎在冼月山門口,雖然沒有攻上來,但氣勢卻很可怕。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等到中午,外門弟子來報了三遍,說要天清派給龜峰一個說法,給武林一個說法,給天下英雄一個說法。說是這么說,實際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江湖誰不清楚他們是因為沒在明長宴那邊找到蒼生令,這才跑來天清派找個借口搜查。此等做法,無非就是想執(zhí)掌這神兵利器。鐘玉樓聽罷,氣得渾身發(fā)抖,險些沒忍住去掀了這群偽君子的腦袋。對方雖逼迫得緊,卻也給了天清幾天的時間。四五天后,鐘玉樓思索著李閔君帶著蒼生令應(yīng)該跑遠了,此時,就算六大門派現(xiàn)在上了冼月山,也拿不到蒼生令。因此,這一日,他的心情稍微松散了些,決定去外門弟子訓練的山上轉(zhuǎn)悠一圈??纯粗T位師兄弟近日有無睡好吃好。結(jié)果,剛到了校場,鐘玉樓就察覺出一絲詭異的氣息。一雙、兩雙、三雙眼睛,總是似有似無的盯著他。那目光十分微妙,落在他身上,叫他渾身不自在。鐘玉樓一轉(zhuǎn)頭,想要找誰這么盯著他,結(jié)果剛一動,身上的目光便散開了。他嘀咕一聲奇怪,卻并未多想,大搖大擺的往校場走。這處,是他除了內(nèi)門居室之外,最熟悉的地方。明長宴平日喜歡在這里指點鐘玉樓劍法,也喜歡叫眾弟子在看臺圍觀,好以他為榜樣,學個一兩成去。鐘玉樓在校場轉(zhuǎn)了一圈,抓住了一名師弟,問道:“岳義呢?”岳義乃是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與鐘玉樓切磋過幾次,還算熟悉。他隨口一問,哪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