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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卻也讓眾人驚懼三分。明長宴沒搞懂,那些人到底是畏懼懷瑜手中的權(quán),還是畏懼他手中的蒼生令。柳況道:“你有聽我說話嗎?”明長宴回過神:“我聽見了。我知,我與李閔君前幾日便見過面打過招呼?!?/br>懷瑜站在不遠處,看到二人結(jié)束了私聊之后,徑直走過來。柳況連忙招呼道:“小國相,近來可安好。”懷瑜小幅度點頭,開口說道:“妤寧的狀態(tài)不好。”柳況看了一眼郁郁寡歡的阿珺,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她與小嵐最是要好,公主年紀尚小,還未曾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如今好朋友說沒就沒了,恐怕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懷瑜道:“我不是為了聽你說廢話的。”柳況略有些詫異,偏頭看向懷瑜。懷瑜命令道:“你給我去哄她。”柳況:……阿珺心悅柳況,這是一件眾人皆知的事情。不過柳況為人恩師,自然不能阿珺的心意,大家只當是小孩子胡鬧。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這小姑娘今年也才十五,什么情愛都不懂的年紀,就因柳先生與眾人不同,最是溫柔與博學,小丫頭盲目崇拜,便任由這份崇拜發(fā)展成為心儀。柳況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只能看著阿珺在他面前賣乖蹦跶,無法直接拒絕。畢竟這一位公主,又是當今皇后唯一的女兒,又得皇帝萬千寵愛于一身,誰敢忤逆違抗?明長宴道:“懷瑜,快別強人所難,柳三清一個大男人能哄什么小姑娘?這不是讓他趁虛而入嗎?阿珺馬上也要到嫁人的年紀了,先說好,我可不準她嫁給柳三清!”懷瑜點頭:“嗯?!?/br>柳況:“……”“我就不該讓你們上山?;蛟S,應該把你們攔在山腳?!?/br>明長宴看向懷瑜,壓低聲音,小聲調(diào)侃道:“我難得看到你關(guān)心別人,怎么,現(xiàn)在改性了?”懷瑜冷道:“你很在意嗎?”明長宴頓時閉嘴不說了。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行路難上來。“柳先生!”來者是陸行九。明長宴許久沒有見到他,乍一看有些陌生。柳況說道:“跑得這么快干什么,當心摔跤。你今天怎么來找我了,昨天不是聽你說,你要去看你的大皇兄嗎?”陸行九打了一個招呼之后,人就卡住了,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聽聞柳況提起自己大皇兄之后,那模樣就更加萎靡,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柳況看著他,緩緩說道:“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就直說,在我面前不必遮掩?!?/br>陸行九此番前來,其實是想問他的皇兄陸行庚到了沒。但他腳步慢,又沒趕上請蒼生令的時候,走到山下時,人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他踟躇片刻,問道:“我皇兄來了嗎?”柳況道:“來了的。只不過,已經(jīng)走了。”陸行九失望極了:“走了?他什么時候走的?他、他……他有沒有,問、問過我的課業(yè)……”柳況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自然是問了的?!?/br>陸行九眼睛一亮:“那先生怎么說的!我哥哥怎么說的!”柳況道:“我如實稟告。大殿下十分關(guān)注你的課業(yè),當然,除了課業(yè)之外,還問了問你的吃住如何。我告訴他你一切都安好,叫他不必掛念?!?/br>陸行九越聽,心情越激動,手捏成拳頭,最后又松開:“那我、那我去找皇兄!我好久沒見他了!”卻不料,柳況突然攔住他:“行九,大可不必。殿下日理萬機,如今大宴封禪事務繁忙,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再去,也不著急?!?/br>陸行九聽罷,思考一番,連忙點頭,恍然大悟道:“先生說得對!學生受教了!”他臉色神采飛揚,不同于剛來時的那般悶悶不樂。陸行九拱手作揖:“那學生告辭了!”辭別柳況之前,眼神一瞥,瞥見了明長宴。明長宴站立在原地,不躲不閃,任由陸行九打量。陸行九狐疑的看了他半天,心道:這個人好生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明長宴被看得久了,也不自然。十分禮貌地對陸行九道了一聲:“你好。”他扮作女人的時候,跟陸行九有點兒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過節(jié)。只道當時是煩悶無聊,欺負陸行九解悶。如今已經(jīng)恢復武功,自然不再同小孩兒一般見識。好在陸行九也沒看多長時間,他心里實在高興,幾乎是連蹦帶跳地往山下跑。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時候,明長宴才問道:“你剛才騙他干什么?他剛才說的什么皇兄,是不是從頭到尾壓根就沒在意過他?我認識你這么久,還第一次見你搞這種善意的謊言。”柳況道:“難道我以前沒有嗎?”明長宴道:“你以前只有惡意的?!?/br>柳況笑了一聲,倒了碗茶給自己喝:“陸行九這個孩子,是南梁最不受寵的皇子。自幼喪母,被眾人排擠,討厭。梁國皇帝也不喜他,這才將他送來中原做質(zhì)子。”“他在白鷺書院中,最刻苦,最努力。是學院中做文章最好,功課第一的學生。他來問他大哥,無非就是想知道大哥有沒有過問他的課業(yè)。這樣,他的大哥便可知道,他并不是完全沒有用處,又或者,他其實是一個很有用的小孩?!?/br>明長宴道:“我見他除了性格脾氣差些之外,各方面都不錯,為何被排擠?”柳況從容道:“因為他是一個斷袖。既自卑又要強,在南梁被排擠久了性格也變得很差,對待同齡人十分苛刻。他在白鷺書院中已經(jīng)是第一了,卻還是不被梁國看重?;适衣铮趺磿试S本國的皇子是一個斷袖呢?!?/br>明長宴挑眉道:“就因為是斷袖?”柳況放下茶碗,說道:“不錯。”明長宴又問道:“阿珺討厭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柳況開口:“那倒不是。公主天真爛漫,性格善良,絕不會因為斷袖之事而討厭任何人。她就是討厭陸行九罷了,沒有別的意思。我猜,大概是之前結(jié)下的梁子,不過孩子之間的打鬧,吵完就和好了?!?/br>明長宴點頭:“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告辭。”柳況道:“你多加保重。這一段時間,還是不要露面的好?!?/br>辭別柳況,明長宴閑庭散步地往山下走。到了半山腰,他突然后知后覺抓住了重點。腳步,突然一頓。斷袖??難道斷袖還會被嫌棄嗎??明長宴摸了摸鼻子,越走越慢。不知怎么的……他十分心虛。說起斷袖,他先前還看過一本龍陽畫冊。那本畫冊雖說是小販往他懷里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