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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連天的抹眼淚:“您一聲不吭地跑了,急死老奴了!”阿珺努嘴道:“本公主又不是廢人,長了兩條腿,還不讓本宮走么?”宮奴道:“這不行的??!楚公子吩咐了我們看緊公主,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老奴的腦袋就保不住了!”阿珺擺擺手:“哎呀,你煩死了!”她怒道:“看清楚了?,F(xiàn)在我是你的主子,不是楚蕭云是你主子,你要是再聽他的話來監(jiān)視我,我就砍了你的腦袋!”宮奴不敢言。阿珺道:“我有段段保護(hù)我,不許楚蕭云來我這里假惺惺,我不愿意同他玩兒,也不準(zhǔn)他給我獻(xiàn)殷情。”宮奴擦了把汗。小郡主偷偷瞥了一眼阿珺,只見阿珺囂張至極,大搖大擺地往宴會方向走。她余光所見,楚之渙已經(jīng)消失在路上。阿珺哼了一聲。穿過抄手游廊,楚之渙差人稟報皇帝,謊稱自己喝醉了,不勝酒力,便先回府。大明殿出來,到了側(cè)門,一輛馬車四平八穩(wěn)地停在路面。車夫四下查看,猛地見到楚之渙出來,連忙跪下恭迎。楚之渙問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出來過?”車夫搖頭。楚之渙臉色未變,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宮,緊接著上車。車夫道:“王爺,回府嗎?”楚之渙冷道:“百花深處?!?/br>車夫當(dāng)即會意,駕車前行。車轱轆碾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在漆黑的雪夜里,清晰無比。深冬在手上拿一把扇子,實(shí)際上是很奇怪的。不過楚之渙是王爺,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敢說他的不是。他手中正有這樣一把扇子,沒有打開,牢牢地合攏,扇子挑開轎簾,風(fēng)雪吹進(jìn)轎中,空氣驟然冷了下來。暖爐的溫暖抵不上這份席卷的寒意,楚之渙沉默片刻,將簾子放下。車夫道:“王爺,百花深處到了。再往前的小巷,馬車進(jìn)不去?!?/br>楚之渙道:“你在這里等我。”車夫應(yīng)聲,楚之渙從車上跳下來。百花深處門口站著兩名侍衛(wèi),都是他自己的人。他們看到楚之渙來了,立刻讓出一條道。自從白瑾死后,華云裳將百花深處所有人都軟禁在底下,沒有人從里面逃出來,外面也沒有人能進(jìn)去。楚之渙踏進(jìn)如今再不復(fù)當(dāng)年盛況的百花深處,一股陰森刺骨的詭異之意,從腳心一直躥上頭頂。他腳步頓了一下,心里糾結(jié)一番,最后還是克服了恐懼,往前走去。白瑾死后,華云裳愈發(fā)沉默寡言。幾年前,楚之渙與華云裳還能說上幾句話,對方表現(xiàn)的也比較像一個正常人。最近,她愈發(fā)古怪,心思深沉,雖說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與從前并沒有任何變化,但現(xiàn)在就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走在百花深處中,楚之渙的手腳冰涼。推開門,往地下一層走去。大廳里,華云裳并不在此處休憩。他拐了一個彎,找到了另一個較為精致,并且偏僻的屋子。這間屋子由特殊材料做成,因此一進(jìn)去,就能感受到徹骨的冰冷。屋內(nèi)竟然是比外面下著雪的還要冷上七八分。楚之渙開口喊道:“華姑娘,你在嗎?”她若不在大廳,必定是在這間小屋。果不其然,往前走了兩步,便看見華云裳一身紅衣,似笑非笑地坐在椅子上。只不過,對方明知道他來了,卻也不看他,看著另一個方向。她的身側(cè),也就是屋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口棺材。無論楚之渙進(jìn)來多少次,看到這一口棺材,他都心情惶惶。一個正常人,怎么會放一具棺材在自己的屋子里,更別說把這個屋子搞得人間不是人間,黃泉不是黃泉,死氣沉沉,陰森無比了。他也是偶爾才來幾次,都覺得不甚恐怖。若是放個其他人在這里,哪怕是九五至尊來了,也拗不過幾天,便要發(fā)了瘋。楚之渙不由自主地看著這口棺材。要說屋中的棺材與其他棺材唯一不同的地方,那邊是材質(zhì)。通常,用來制作棺材的都是金絲楠木,或者別的什么防腐的木頭。然后華云裳屋中的這一口,用得卻是千年玄冰所制。棺材玲瓏剔透,泛著瑩瑩白光,屋內(nèi)的寒氣大多數(shù)都來自于這口冰棺。楚之渙從來沒有靠近過冰棺,每回與華云裳說話,他都站在十步以外。因此,以他的目力,只能面前辨別的出,棺材中是一個女人。再多的,便沒有了。至于華云裳為什么弄個死人放在自己屋中,他一概不得而知。站立半晌,楚之渙開口,先是講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左右都是些大宴封禪之前,京中的變故和勢力。華云裳懶懶散散的聽著,提不起多大興趣。直到楚之渙說道:“今日宮中設(shè)家宴,我看到了明長宴?!?/br>“昭昭?”華云裳微微一笑,坐直了身體,似乎說到了她心思所在,“他待如何了?”楚之渙想起今夜在宮中看到的那一幕,抬頭看著華云裳,一時間,如何組織語言,如何將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委婉的表達(dá)出來,成了當(dāng)務(wù)之急。華云裳半天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嗯?”了一聲。她的手指在冰棺上敲了一敲,又順著棺材緩緩撫摸下來。楚之渙頓了一頓,說道:“明長宴似乎跟云青……”華云裳笑道:“我知?!?/br>楚之渙分明什么都沒說,但華云裳卻一臉了然。“他從來不肯聽我說話?!比A云裳溫和的笑道:“我越不要他做的事情,他就越要做。我很不高興?!?/br>楚之渙抿著唇聽著。華云裳道:“他若是乖一些,懂事一些,我也不必這么頭疼。”楚之渙聽她這么說,忍不住問道:“華姑娘,明日就是大宴封禪,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你會做到吧?!?/br>華云裳開口:“自然。我說話算話?!?/br>楚之渙臉色不太好,又想急切的問華云裳一些事情,從她那里得到保障。但是看到華云裳的模樣,又不敢開口問她,生怕這個人笑吟吟的就把自己給殺了。左思右想,只覺得走也走到這一步,兩個人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華云裳斷然不會拿自己開玩笑,一咬牙,他說道:“你要我辦的事情我也辦好了?!?/br>華云裳夸獎道:“你做的很好。”楚之渙道:“明日……”華云裳始終不肯從冰棺一側(cè)站起來,她右手撐著下巴,左手的五指上,虛虛的纏繞著一些死線,幾根手指如同撥弄琴弦似的,輕柔的跳動兩下。窗外,幾只陰森可怖的紙人直勾勾的盯著楚之渙。楚之渙背后汗毛倒豎,一刻也不敢多呆,說完事情之后,幾乎是跑出屋子的。空無一人的地下一層,黑暗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