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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澤站在山崖邊說道。山風(fēng)倒灌進(jìn)他的衣袖,千年的光陰似乎凝固成一瞬間。當(dāng)年從十洲三島重返人間,還是大唐盛世。那時的天下是何等自由,他意氣風(fēng)發(fā),交朋結(jié)友,一道掛劍游覽名山大川,順路降妖除魔,又是何等暢快。誰料轉(zhuǎn)眼血染長林,這里竟是他的埋骨所。“可是我們怎么過去?。磕巧窖履敲炊?。我倒是可以飛過去,但是現(xiàn)在我那么小,也載不了你們啊?!焙R蚶锵7赋畹穆曇舭寻綕衫噩F(xiàn)實(shí)。他看著小火龍,笑了笑說:“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可以為我所用,我無需走到山崖那邊,便能確認(rèn)封印有沒有破損?!?/br>“這樣啊,敖澤,你真厲害。”其實(shí)海因里希自己也糊里糊涂的,他壓根不知道敖澤來這里究竟是要弄什么封印,不過反正只要跟平時一樣夸敖澤大大就準(zhǔn)沒錯了。敖澤沒被海因里希的彩虹屁沖昏頭腦,畢竟海因里希就連他削蘋果沒把皮削斷都能大驚小怪的贊美一番。他山崖邊唯一的一棵松樹旁,將手按在老樹斑駁的樹干上。李甲能感覺到東離山的氣場瞬間為之一肅,草木在風(fēng)中發(fā)出低吟,那細(xì)微的擺動也似乎有規(guī)律,仿佛在相互傳遞著什么消息,當(dāng)然這消息李甲是解讀不出來的,只能依靠敖澤了。敖澤的身體埋于東離山下千年,早已經(jīng)與地脈山川連為一體了。敖澤終于收回了手,那股難以言明的氣場消失了。他沉吟著對李甲說:“封印確實(shí)已經(jīng)破損,但問題不大。明天就可以完全修補(bǔ)好。我已經(jīng)在此放下了我的標(biāo)記,李甲,你不必?fù)?dān)心?!?/br>李甲長舒了一口氣,他自然是相信敖澤的能力的,綠豆眼一眨不眨,認(rèn)真地對敖澤說:“真的很謝謝你,敖澤大人。”敖澤擺擺手,不讓他再說下去。他做這件事,并不是為了李甲。東離山很大,敖澤帶著海因里希到景色最美的地方參觀了一下,等他們下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六七點(diǎn)的光景了。日色西沉,太陽很快便隱沒在群山之中,等他們還有十分鐘走到村口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遠(yuǎn)處的東乙村黑沉沉的,連一盞燈都沒有,想必今天山里又停電了。海因里希翹起尾巴,用尾巴尖上的火苗照路,三人的影子在土路上搖搖晃晃,倒顯得兩旁黑黢黢的樹影不那么恐怖了。海因里希眼尖,老遠(yuǎn)就看到村口有兩盞黃澄澄的大燈籠在緩慢移動,他覺得有點(diǎn)新奇,剛想指給敖澤看,但一轉(zhuǎn)眼那兩盞燈籠就消失了。離東乙村只有幾百米了,他們卻突然聽見了村子里有一陣喧嘩,那些聲音混雜著,似乎是在呼喚什么人的名字。第35章失蹤的孩子“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小火龍好奇地朝村口飛去,很快便聽見了汽車的轟鳴,大大的車燈在黑暗中打出兩束光柱,海因里希連忙鉆進(jìn)敖澤的背包里去了。“是珍巧嗎?珍巧?!”凄厲而尖銳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從遠(yuǎn)方跑來,那人手里拎著兩個大黃燈籠,照出了她臉上的倉皇失措和凌亂的白色頭發(fā),這正是農(nóng)家樂的那個老太太。“是你們……”老太太失魂落魄地喃喃道,還沒繼續(xù)往下說,一個馬尾辮已經(jīng)散亂的中年女人已經(jīng)沖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說:“好啊,整個村子找遍了人影都沒有一個,哪有那么湊巧又碰上停電??你家孫女到底把我兒子拐到哪里去了?你們這家黑店!如果我兒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跟你拼命!”中年女人揪住老太太的衣領(lǐng),老太太看上去都快喘不上氣來了。李甲連忙上前把兩人分開,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孩子丟了?”老太太喘著粗氣,如松皮般耷拉下來的臉在詭異的燈籠映照下顯得更為灰黃。她的聲音惶恐而苦澀,顯得更加尖利了:“我……我的孫女和那個客人的孩子突然不見了,我怕,我怕是……”但她的喉嚨忽然一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那個中年女人認(rèn)出了李甲和敖澤,連忙抓住敖澤說:“我知道你們也住在那個農(nóng)家樂里。求你們了,拜托你們了,幫我一起到村外面去找找我的兒子吧!他還那么小……他會嚇?biāo)赖?!”那個中年婦女聲音沙啞粗糙,紅色的眼睛里滿是焦慮。“好,我們會加入的?!迸说牧Φ篮艽螅綕蓞s毫不費(fèi)力的將手抽回,回答道。那個婦女也不在意,慌亂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他們說:“我們往村子左邊找,你們往右邊找,就這樣吧?!闭f完也不等敖澤回答,那個女人便指揮著開車的她老公照明,押著老太太一道前行。這時候,敖澤忽然又走到老太太面前,攔住了她。老太太驚訝地掀起三角眼,在幽幽的橙黃色燭光中看著敖澤。“把你孫女今天沾過的一件物品給我,另外,把這個給我們一盞?!彼噶酥咐咸掷锏膬杀K大燈籠:“我們要照明?!?/br>老太太支吾著把住自己的燈籠,說道:“你們可以用手電筒啊,我知道你們外鄉(xiāng)人都有那個智能手機(jī),也可以當(dāng)手電筒的,這個燈籠我要用。而且,”她神色變得狐疑起來:“你要貼身物品做什么?”“呵,”敖澤笑了,“我是法師?!?/br>“你是什么?”那個中年婦女好像沒聽懂。“法師,就是那種能驅(qū)鬼降妖,占卜尋人的法師?!卑綕傻馈?/br>老太太的目光變得躲閃起來,而那個中年女人則一副懷疑的樣子,她的丈夫在車?yán)锊荒蜔┑陌戳艘宦暲取?/br>“給我孩子的貼身物品,我就可以找到他們?!卑綕烧f:“當(dāng)然了,你們也可以不信,但隨便給我一件什么東西,總是沒有壞處的,是不是?”“這……”中年婦女遲疑了一下,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彈珠,遞給敖澤說:“這是我兒子拿著玩了一天的,給你?!?/br>“好?!卑綕山舆^,轉(zhuǎn)向那個老婦:“我看你口袋里那張畫就不錯?!?/br>“你怎么知道我口袋里有畫?”老婦人捂住口袋。敖澤不答,只是靜靜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在敖澤平靜的目光下只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很快,便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敖澤。“我叫她別再畫這些東西了,她不聽?!崩咸洁斓?。敖澤打開看了一眼,便又合上了,朝老太太笑笑,湊近她,低聲道:“你是東乙村里的喂蛇人,是不是?”那老太太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