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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爭氣,原本覺得自己這么多年來心已經能硬如鋼鐵,那些齷齪的感情早就該腐爛在了心里頭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不見,可此時他卻恍然,原來那見不得光的情意竟然是一顆種子,日久天長生了根發(fā)了芽。穆書凝在水里面痛苦地曲起身體,若是這樣,連根拔起也不為遲。-又過了幾日,穆書凝想去藏書閣找些資料,忽然記起自己的玉牌已經在太虛秘境里丟失了,萬般無奈之下,記得晏青時對他講過想入藏書閣報晏青時的名號便可,可穆書凝又覺得這樣實在太高調且目中無人,想了想,只好去找晏青時討要掌門黑玉令。在靜穹山派之中,弟子的腰牌是身份證明,而長老、峰主、掌門的玉令則是身份象征。峰主們是權限最小的翠玉令,長老是高一階的紫玉令,掌門則是權限最高的黑玉令。穆書凝心里的算盤打得好,若是借到了黑玉令,他還能進入一些□□區(qū)去找找自己會昏迷的真正原因。穆書凝往晏青時房門那邊走著,遠遠地瞧見他剛剛練劍回來,身姿卓然,推門便進了屋。穆書凝心中一喜,心道自己今天趕上了好時候,正好遇到師尊,便加快了腳步往那邊走著。他走到房門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敲了門,無人應答。他心中起疑,又敲了幾下,可屋里面依舊靜謐無聲。穆書凝把耳朵貼到了房門上,發(fā)現里面根本沒有活人存在的蹤跡。他心中一抖,忽然想起以前有一次他來找晏青時也是這種情況,屋里明明有人可外面就是得不到應答。想到這,他卻有些慌,明知到了晏青時這種修為程度根本不會有什么危險,他卻忍不住有些擔心,一時間竟忘記了師徒之間要遵循的禮儀規(guī)范,推門直入。屋內的一切都很正常,家具擺放整齊,沒有打斗的痕跡,甚至桌上茶杯里倒出的茶水還冒著淺淺的熱氣。穆書凝堅信晏青時一定在這屋里,剛才他看到的絕對不可能是幻覺。可人在哪?穆書您那姑娘壯著膽子喊了兩聲“師尊”,依舊是無人應答,若是放在平常,他這么直接闖入晏青時的房間,晏青時準會訓斥他,可現在,穆書凝卻連人都看不見。穆書凝勉強壓下自己慌張?zhí)鴦又男呐K,猜想著晏青時許是給自己開了一個結界去修煉,他正想離開決定改日再來時,眼睛卻突然瞥到了晏青時桌案上的硯臺。這是個極為普通的硯臺,四四方方的一塊,里面墨跡早已干透,看來像是許久都沒用過了。而最令穆書凝在意的是,硯臺的下方有一個稍稍比硯臺大一圈的四方格。穆書凝心中好奇,想把這個硯臺拿起來觀摩一下,卻沒料到他根本拿不動。硯臺就像是長在了桌子上一樣,無論他怎么動作,推、摳、拽,都無法讓那塊硯臺移動分毫。穆書凝怒氣攻心,泄憤似的一掌直接拍上了這塊硯臺,卻忽然聽到屋子之內響起機械齒輪運轉的聲音。這一誤打誤撞,嚇了穆書凝一跳。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硯臺竟然是一個機關開關。他還小的時候,曾進過無數次晏青時的房間,都沒有發(fā)現這一處機關,而晏青時辛苦將機關做得這么隱蔽定是為了隱藏什么東西。直到今天,穆書凝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了解晏青時。一個人越是強大,他不為人知的秘密便會越多,可穆書凝卻不覺得晏青時是這樣的人,晏青時絕對強大,他對外人總是一副冰冷難以靠近的模樣,可其實只有穆書凝知道晏青時的心底其實是個溫柔而干凈的人,只是最后晏青時選擇不再將溫柔表露給他,才導致了悲劇的發(fā)生。今天,穆書凝驟然發(fā)現晏青時也有自己的秘密,而他,則迫切地想要探尋這個秘密。好奇心驅使著,穆書凝在屋內環(huán)視一周,總算發(fā)現了這個機關的入口。入口是在晏青時的床下有一條幽深直通向下的階梯,向下看去隱隱能看到幾絲夜明珠昏暗陰森的光。穆書凝打了個寒顫,選擇踏上階梯。起初的一切都十分順利,穆書凝剛進入階梯機關便自動閉合,前邊只有一條路,穆書凝激動又迷茫著往前走。等他察覺到有些冷的時候,兩邊的墻壁上已經有了冰藍霜花,穆書凝想了想,在自己的身周加了一圈靈氣護體。又不知走了多久,他跨過一道門口,忽覺眼前開朗。眼前是一片空曠巨大的廣場,甚至比靜穹山門之外的大廣場面積還要大,穹頂高而深,上面鑲嵌著滿滿一屋頂的夜明珠,整個空間之內亮如白晝。穆書凝此刻已經找不出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極為震撼。藍色的靈力高速旋轉收縮著,經過地面上復雜又精確的陣法全都流入整個空間的正中心。感覺到寒氣襲來,穆書凝打了個哆嗦,又在體外罩了一層靈氣來抵御寒氣入侵。穆書凝好奇,他也心知肚明,正中心的東西,就是晏青時辛苦隱藏的秘密。空間之內沒有人,這讓他的膽子大了些,想到中間看看那是什么東西。他極力避讓著那些藍色靈力,避免自己觸動到不該觸動的東西,等到他走到足夠近的距離時,發(fā)現這個空間的正中央是一張寒玉冰床。穆書凝心中瞬間開始不安起來,他有預感,他決不會想看到寒玉冰床上面的東西。可已經到了這一步,穆書凝沒有理由再原路返回。他硬著頭皮往前走,距離越近,他越覺得自己的神魂有一種被強烈撕扯的感覺。像是鐵制物品遇到了強力磁鐵,他的身體與神魂開始不受控制地往空間正中接近。等到穆書凝站在了寒玉冰床的旁邊,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眼前見到的讓他寧愿相信這是自己的夢境。寒玉冰床上躺著的人雙眼緊閉,左眼眼角一顆淚痣直直刺入他的眼。而此刻,好似有一道九天玄雷直直從高空劈下,劈中了穆書凝的身體,讓他徹底僵立在地。那個躺著的人,就是他自己。穆書凝有些不敢相信晏青時辛辛苦苦隱藏著的秘密竟然就是“穆書凝”。他把手放在“穆書凝”的小腹上,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里空空如也,在他被百里晉楊一杯毒酒賜死之前,他的丹田曾被楚俞情生生用劍刺毀,而元嬰則被直接血淋淋地剖出。穆書凝全身顫抖,他像是回憶起生前那痛到錐心的疼痛,一張臉慘白無比,冷汗直冒,以至于他沒有注意到寒玉冰床上躺著的他的軀體像是受到了牽引,眼睫竟然顫了兩下,而左手小指也微微勾動一下。就在此時,穆書凝感覺到后背忽然有一個尖銳的東西抵著自己,而那個尖銳的東西有些深入,已經刺破了皮膚表層,后背傳來刺痛,想必是已經出了血。穆書凝知道,那是一把劍。耳邊傳來冷漠的聲音:“你可看夠了?”這個人像是憑空出現一樣,而且已經在暗處觀察穆書凝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