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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情感的波動,她摸了摸,覺得無趣便直接抽回手。兩人不再有互動,而是各自守著一面車窗,看窗外的圖景如流水般不斷逝去。無數(shù)古舊的建筑消失在過去的時光里,城市新的版圖不斷變化,蘭波看到一處新開的商場掛著彩帶招攬顧客,他清楚地記得這塊地方原本是一片荒林,因為少年時的許多個夜晚,他站在山坡上眺望遠(yuǎn)處,找到的只有漆黑的夜空以及鬼魅般的樹影,讓他無法控制地心生恐懼。轎車開始爬坡,山上倒還保持著原貌,成片的冷松包裹著上山的路途,松針本身微小,可是聚集到一起就成了吞噬視線的油綠幕布。陽光穿透不了密集的松林,松樹底下一直陰冷又潮濕,腐爛的落葉跟昆蟲的尸體摻雜,在某個角落養(yǎng)育出rou紅色的肥嫩蘑菇,林間也有松鼠,不過此處的野生動物見人就跑,走入林間,往往會被猛然抖動的松樹枝嚇到,毫無疑問要歸功于這群長在樹上的老鼠。松林如此密集,只有一樣?xùn)|西擋不住,那便是早春料峭的寒風(fēng),風(fēng)從松林里刮過來,整片山頭活像是病床上茍延殘喘的肺炎病人,喘息時氣管里發(fā)出被所有人厭惡的咳咳呼呼聲。此時,轎車就是伴隨著這樣的聲響駛進(jìn)了葛林若家位于山頂?shù)母 ?/br>山頂府邸是座有些年頭的莊園,二十多年前改姓了葛林若。黑漆雕花鐵門劃分出兩個世界,一側(cè)是充滿野性的幽綠松林,另一側(cè),人造草坪匍匐在宏偉的奶白色建筑之下,草坪上散落著兩三個服飾講究的仆人,正忙著給草坪灌水,枯黃的草皮即將反綠,然而,死去一個冬天的草葉的尸體還在壓迫著地底下的綠意。莊園的主體建筑呈方形,高大、敦實,與中世紀(jì)的碉堡很是相像,不過丟失了那種血與泥的粗劣,外觀更為溫婉華麗。四面都有大理石浮雕圍出的窗,夜晚,朝向四面的窗一同涌出金子般耀眼的燈光,無聲地彰顯著主人家的顯赫與財力,一塊方形的天空被牢牢地鎖在四方建筑之中,最初的主人選擇如此奇怪的結(jié)構(gòu)也許是為了擋住山頂?shù)牧绎L(fēng),在有風(fēng)的日子里也可以到室外活動,不覺竟迎合了葛林若先生的審美。兩扇門從內(nèi)部打開,蘭波走進(jìn)去便被一股浸潤了花香味的暖意包裹,管家九十度彎腰用雙手接著蘭波脫下的大衣。一個新管家,蘭波不認(rèn)識,除此以外,房子里所有的東西都還是八年前的樣子,連同站在樓梯中段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的女人也還是八年前的表情。-愛麗絲小姐很早就下了樓,這樣說也不貼切,她是從二樓下到樓梯的最后一階,腳尖沒有沾到一樓的地板,然后再轉(zhuǎn)身慢慢爬回二樓,再下樓梯,再上樓……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她就像個小孩子,一直數(shù)著自己走的步數(shù),可是她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再過不久就要結(jié)婚了。她看見從門外進(jìn)來的蘭波,臉色立即沉下來,表情莊嚴(yán)得仿若在修道院里關(guān)了一輩子的老修女。“我親愛的meimei,你還好嗎?”蘭波故意親切地跟她打招呼,因為他知道愛麗絲不會搭理他。果不其然,金發(fā)碧眼的姑娘扭頭便摸著樓梯扶手噔噔跑上了樓,連個白眼也懶得施舍給他。這樣的相處方式蘭波早就習(xí)慣——他們互不搭理,誰都覺得自在。然而坐在餐桌上,愛麗絲卻有些反常,此時蘭波已經(jīng)回房換了一身寬松舒適的衣服,下樓時為了能夠看清腳下的樓梯,他彎著腰背部佝僂,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愛麗絲筆直地坐在餐桌旁,目睹了他下樓的全過程。“你怎么會懷孕?獄警的?”蘭波坐好,拿起刀叉低頭吃東西,一旁的葛林若夫人已經(jīng)開始用餐,她養(yǎng)的黑貓在她腳底下打轉(zhuǎn),這只聰明的貓見她專心用餐又跑到愛麗絲腳底下,愛麗絲一腳把貓?zhí)唛_。“喵嗚”的一聲尖叫把葛林若夫人心疼壞了,她急切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管家,管家把她的貓捉回來,葛林若夫人飯也不吃了,抱著她的貓離開了餐桌。這下,可以容納二十個人用餐的長桌邊只剩了兩個人。“你男人的?他不要你了?”愛麗絲手肘撐在餐桌上,以身體前傾的姿態(tài)追問蘭波。“是啊,他不要我了?!碧m波用餐巾擦本就很干凈的嘴角,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她,敷衍她的好奇心。“他一定是嫌棄你懷上孩子太丑了才不要你的,你看看你……”愛麗絲毫不掩飾地露出刻薄的神情,她仿佛要四肢并用爬過餐桌,抱著蘭波的頭顱說話。“太丑了,你怎么會變成這樣?肚子凸出來跟塞了個皮球似的,臉白得比鬼還可怕……看看你的頭發(fā),你頭上是不是已經(jīng)被跳蚤安了窩……”蘭波雙手撐著后腰站起來,他沒有跟愛麗絲置氣,只是輕飄飄地告訴她,“我吃好了,您慢用?!?/br>“你應(yīng)該感謝爸爸把你從監(jiān)獄里撈出來!”愛麗絲一定要讓他不舒服。“是啊,感謝我們的上帝?!彼^也不回地說。-葛林若莊園能夠為蘭波提供他需要的所有東西,天氣好的時候,他總會披著毛毯窩在窗邊的沙發(fā)里邊曬太陽邊打瞌睡,沒有人跟他講話,莊園里的人都習(xí)慣于做自己的事,這讓他感到無比舒心。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莊園里還有一位葛林若小姐。房間里盛著鉛灰色的黎明,他意識迷蒙,在床上蠕動了片刻,最終還是困倦地睜開眼睛。女人低沉的嗚咽從門外傳進(jìn)來,哭聲沒有起伏卻連綿不斷,聽起來只是把肺里的空氣以相同的速率擠出喉管。午夜恐怖電影的標(biāo)配背景音樂。蘭波單手托著肚子坐在床上,等腦子里的暈眩感散盡再開始動作。他打開門,發(fā)現(xiàn)葛林若夫人蹲在他門前掉眼淚,接著他看見了讓母親痛哭流涕的東西。葛林若夫人的貓死了,死在蘭波門前,現(xiàn)場沒有血,但那只貓牙咬著自己的舌頭,雙眼圓睜,四肢僵直,跟人死后的動作區(qū)別不大。他回房穿好衣服,從葛林若夫人面前提走了那只貓的尸體,葛林若夫人一路跟著他下樓、出門,蹲在一邊看他挖坑。“別養(yǎng)活的東西了,反正你養(yǎng)什么也養(yǎng)不好?!?/br>蘭波把貓扔進(jìn)坑底,用鏟子一點一點填土,干完這些,他沒有把鐵鏟放回工具房,而是把骯臟的工具帶進(jìn)了那座華麗的建筑,葛林若夫人還跟在他后面。蘭波敲開愛麗絲的房門。男人提著把沾著濕泥的鐵鏟,優(yōu)雅地靠在她門邊,他專注地看著她,像是對待宴會上的那些女人們,然而他摘下了自己溫柔的假面。“你要是再敢惹我,我就把你埋在那只貓的旁邊,”他盯著她的眼睛笑,露出紅唇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