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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以薔薇之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2

分卷閱讀52

    綠蒂摁著肩膀,他點點頭,不再說話。莫桑早就跟妻子和孩子搬了出去,若非近期卡佩家出事,他不會回來住。

恩格斯臉色通紅,他喉嚨里有痰,呼吸時發(fā)出咳咳聲。

“藏幾個人怎么了?”喬安娜理直氣壯地說,“我兒子總有辦法解決的,又沒出什么大事?!?/br>
“沒出什么大事,沒出什么大事……”恩格斯盯著喬安娜重復幾遍她不知輕重的話,一頭從輪椅上栽了下來。

凱文迪許早上收到消息趕回家時,只看見恩格斯被放在一口白色棺材里,遺體已經(jīng)被打扮好,“收集者”恩格斯頭一次變成位和藹可親的小老頭。

律師當眾宣布恩格斯的遺囑。

凱文迪許將繼承卡佩家的全部資產(chǎn),但他要在結婚生子以后才能自由地動用。

舊貴族為防止分割家產(chǎn)使家族敗落,通常會指定一位繼承人。恩格斯也這樣,他早就寫好遺囑要把家產(chǎn)留給凱文迪許,可凱文迪許一直拖著不結婚,恩格斯怕凱文迪許之后沒有人來延續(xù)家族的榮耀。

用心良苦,恩格斯這份遺囑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之前透露出來的遺囑內(nèi)容根本不是這樣的。

喬安娜本來想著拿到錢以后就跟自己的醫(yī)生情人環(huán)游世界呢,如今全到了她兒子名下,偏偏凱文迪許還不能自由動用。

“凱文,mama問你,你有覺得不錯的結婚對象嗎?”

凱文迪許一臉凝重地站在棺材邊,實話實說:“沒有,到目前為止,沒有遇見適合結婚的人?!?/br>


“蘭波,你來得剛好,找你配合調(diào)查呢?!庇腥舜蜷_辦公室的門。

蘭波正在整理這半個月的資料,忙得要命,“什么事?”

“昨晚死了個妓女吧,不清楚?!?/br>
作者有話說

我,凱文迪許·卡佩,至今沒有看得上的人,我不結婚!

蘭波,我求你嫁給我吧。

真香!

第33章A線

“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今早六點之前,在這份協(xié)議書上簽字。”

凱文迪許松開掐住蘭波脖子的手,他出了滿身汗,像是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雙手還止不住地輕顫。

“不然……”

不然怎樣?他的大腦填進一團亂七八糟的棉絮,思維的停滯哽住喉嚨,他僵直地挺立在孤寂的夜中,俯視著趴在地上拼命咳嗽的蘭波。

他手里沒有什么能夠威脅蘭波。

蘭波不在乎他,而他卻在乎蘭波,只這一點,他就輸了。輸?shù)脕G兵棄甲,心服口服。

意識到這一點真的很痛苦。他所珍視的東西在蘭波面前就是個笑話,他所堅守的原則可以被蘭波輕而易舉地打破。蘭波在他面前仿佛是一處堅不可摧的堡壘,除非炸毀,否則根本沒有攻占的可能。

“我要結婚了,你簽不簽……其實無所謂。”他故作輕松地說。

自然界中有些弱小的動物受到威脅會炸毛,用柔軟蓬松的毛裝出實力強大的假象。凱文迪許不受控制地選擇這種自保方式,至少看起來沒那么可悲。

本來蘭波趴在地上都快要把肺咳出來了,聽完這句話突然變得無聲無息。

暖黃的臺燈光芒由桌面傾瀉到地上,浸出蘭波低伏的影子,影子延伸向更為廣闊的黑暗,拉扯著這一點生機,往深井里墜落。黎明將近,夜的深度被悄然稀釋,群山與叢林拉起屏障,日頭還在山的那一邊。

“凱文……”蘭波沙啞著嗓子,每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聲帶處就好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同時撕咬,“你不再信任我了,對嗎?”

蘭波哭起來,他對著地板,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他說:“你再信我最后一次吧,我知道錯了……”

“我……”他把想說的話又咽回去,到了這種地步,說些情啊愛啊的徒增尷尬,但他還是有些東西實在放不下,“奧勞拉好了,你別忘記告訴我一聲?!?/br>
“……你幫我告訴她,我挺喜歡她的?!?/br>
凱文迪許不敢再跟蘭波待在一起,他匆匆在協(xié)議書上簽好自己的名字,便將這份未完成的協(xié)議書連同蘭波丟在悶熱昏暗的院長辦公室內(nèi)。

打開門的第一眼,神情各異的眾人。這里又不是專門的審訊室,隔音效果并不好,前半段心平氣和地談話,內(nèi)容讓人聽得模模糊糊,后半段凱文迪許掐著蘭波脖子吼,外面的人可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貫淡定從容偶爾還來點兒小幽默的執(zhí)政官閣下,居然能失態(tài)到這種地步。即便是執(zhí)政官身邊熟知他性格品行的人,表情都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凱文迪許眼神麻木,直愣愣地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他誰也不愿意搭理,將上位者孤傲冷漠的威壓外放,成功使得其他人都跟他一樣安安靜靜的。

然而沒等他走出兩步,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又把他拽了回來。

他看到眾人從那扇狹小的門擠進去,看到蘭波側躺在地上,咽喉處一片猙獰的鮮血,原先不起眼的杯子碎片泡在血泊中,仿佛遺落于滄海的寶石。

眼前地動山搖,有種莫名的力量將他的理智攪碎,“滾!滾開!”他抱起軟綿綿的蘭波,暴躁地呵斥想要搭把手的下屬。

“急救室在哪邊?帶路!快!”他吼得特別兇,被捕獸夾夾住腿的野獸似的,嚇得人一愣一愣的,忙不迭跑在他前面引路。

從來沒有一條走廊能夠這么長,長到?jīng)]有盡頭。

凱文迪許抱著蘭波在空曠的夜間走廊里狂奔,忽明忽暗的光影,忽近忽遠的聲響,幾分鐘前,他掐住蘭波的脖子,想他死,放過自己。而今他掐住的部位變成一道傷,悄無聲息地往外淌血,源源不斷的血液染透單薄衣衫,流經(jīng)蘭波垂落的手臂,再從指尖滴到地面。

點點血痕在他們身后蜿蜒,像死神追逐著蘭波的生命。

蘭波還有意識的,他只是不能說話,一想說話喉嚨就好像漏氣,疼得厲害!

他發(fā)不出聲音,唯獨血液從傷口處洶涌地往外流。

到達急救室的那一刻,凱文迪許忽然發(fā)現(xiàn)蘭波睜著眼睛,一條窄窄的縫,似乎還存留著些許清明。蘭波一直無聲地看著他,可是很快那條縫就被淚水淹沒,糊上一層淚水凝結的屏障,閃著晶瑩,消失不見。

“蘭波……蘭波……”

蘭波被推進急救室,凱文迪許猛地栽倒在地爬不起來,他懷里全是血,濃郁的血腥味糾纏著他讓他發(fā)瘋。

“AB型血,他是AB型血!”凱文迪許爬起來撲到門上,朝門內(nèi)聲嘶力竭地喊,回應他的是急救室外倏忽亮起的紅燈——手術中。

凱文迪許承受不住了。蘭波該死,他做過那么多錯事,他該死!可凱文迪許心里難不難受做不了假,他咬牙切齒面露猙獰地跪在急救室外,右手握拳狠命地捶打著地面,地面紋絲不動,他的指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