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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桐油,多點幾處火試試?!卑⒕翝M不在意的吩咐,“多扎幾個火把,縱火燒山?!?/br> 一聲令下,下面人忙著準備起來。 另一邊,覃鞍帶著人從峽谷中傳過去后,就繞道上了一邊的山嶺,和埋伏在山上的人匯合。 等了半天不見有動靜,覃鞍皺眉,“怎么回事?夏軍還沒有過來?” 埋伏在山頭上的都尉不確定道,“末將方才隱隱聽到那邊有牛群奔騰的聲音,會不會是鳳涅知道咱們這邊設(shè)了埋伏,不敢闖過來,就打算從俅人那邊的火牛陣沖出去?” 覃鞍冷著臉,之前和阿玖的一場對決,使得他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狼狽。 頭上戴的兜鍪也在從馬上滾落的時候掉了,頭發(fā)凌亂的披散在頭上,和之前威風凜凜,煞氣十足的模樣相去甚遠。 聽了都尉的話,黑沉的臉上更添了三分陰森,“俅人的火牛陣能擋十萬大軍,鳳涅一個人再厲害也只能護得住他自己,等他身邊的人都死完了,憑他再如何勇猛,也逃不過數(shù)千大軍的包圍……鳳涅雖然年輕,卻有幾分精明,不會看不透這點。你可讓斥候打探了北面戰(zhàn)場的消息?”那邊一點動靜都沒了,難道說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那都尉臉色不自然的扭曲一下,“末將怕泄露行蹤,就沒讓斥候去打探消息。方才末將聽到夏朝的軍隊那邊傳來歡呼聲,想必,想必,夏朝軍隊應(yīng)該是勝利了?!彼婚_始是想派人打探消息來著,但是聽到從北面?zhèn)鱽碚R的歡呼聲,他頓時就不想打探了。 夏朝那個少年將軍根本就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 他原本和大將軍想的一個樣,如果對方真和俅人的火牛陣對上了,他可以靜觀其變,之后螳螂捕蟬,趁機圍殺夏朝的隊伍,撿一個現(xiàn)成的軍功回來。 火牛陣他沒有見過,卻從書上了解過火牛陣的威力。 就在他估摸著時間,準備派斥候去刺探消息時,北面?zhèn)鬟^來的越來越清晰的群牛奔騰聲突然越去越遠,繼而就是夏軍震天的歡呼聲——能叫成那樣,就知道他們是勝了。 從他聽到牛群的奔騰聲到結(jié)束才多長時間? 掰著手指頭數(shù)一下,頓時覺得牙疼,遇到這樣兇悍的隊伍,他跑都來不及,還會專門湊過去?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活的太長了! 覃鞍聽完都尉的話,臉色也詭異的扭曲了一下,冷森森的聲音仿佛從肺腑里擠出來的一般,別有一種咬牙切齒的痛恨之感,“勝了?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怎么可能?鳳涅怎么可能會勝?!那可是火牛陣!他這邊剛準備好了陷阱,那邊就勝利了,那他這幾天費心費力的折騰半天圖的是什么?! 對于這個答案,他拒絕接受。 都尉垂眸,不敢去看覃鞍難看到極致的臉色,聲音卻十分平穩(wěn),“那邊的動靜不只末將聽到,這邊準備伏擊的人都有聽到。”所以,絕對不是他胡說八道。 覃鞍剛穿過峽谷,從南邊繞過來,根本沒聽到另一邊的動靜,聽了都尉的話,扭頭去看都尉下面的幾個伯長。 幾個伯長連忙點頭,“夏朝那邊確實是傳來歡呼聲,應(yīng)該是勝利了?!?/br> 這一下,覃鞍不信也得信了。 怒道,“昨天布置時,俅國那個達克統(tǒng)領(lǐng)還跟本將軍夸下???,說他們的火牛陣有多么多么厲害,結(jié)果不過是泥瓦土狗一樣的東西,還不如本將軍帶人和夏朝的士兵拼殺一陣堅持的時間長呢!這些蠻人,果然沒有見過世面,只會吹牛皮,不足信!” 都尉默默地聽著覃鞍將這次失敗的原因推到俅國人身上,等覃鞍怒完了,這才開口,“敵軍知道咱們這邊設(shè)了埋伏,必然不會上當,依末將所見,不如咱們先撤回大營,再另做打算?!?/br> 覃鞍發(fā)了一頓火,也有些氣怯,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吧。”事到如今,他是不敢再帶人去和鳳涅拼殺的。 剛有動作,一個斥候急匆匆跑過來稟報,“不好了,敵人在山腳下縱火!” 覃鞍不以為意,“慌什么?漫山遍野,這么重的濕氣,就是有火也燒不起來。”他就是考慮到這點,才同意彭仲連邊山峰設(shè)伏的提議。 都尉也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吩咐手下的伯長們,“各自領(lǐng)好了自己的人,從來時的路上退回去……” 斥候大著膽子打斷都尉的話,“不是,火已經(jīng)燒起來了,很快就燒到咱們來時的那條路上,將軍還是讓弟兄們從別的路撤退吧!” 春風出吹過,果然有煙霧飄過來,北邊的山腳下隱隱有火光竄出。 覃鞍雙眸大睜,無意識的罵一句娘,之后忙著命令,“快撤,向南邊撤!從南面撤出去!” 跟著覃鞍跑過來的那些人剛放下心喘口氣,就聽到繼續(xù)逃跑的命令,心里那叫一個憋屈——早知道跑上來被火燒,還不如一開始就在南面峽谷出口那等著呢! 沒奈何,為了各自的小命,只好繼續(xù)跑。 幸好跑了好多次,大家逃命都逃出經(jīng)驗來了。眼看身后的煙霧越來越濃,隱隱有火光透過來,連空氣都變得熾熱,這些人也不管什么軍容了,一邊跑一邊往下扒拉身上的鎧甲——光身上穿的這些鎧甲就有十來斤重,都扔了跑的還能快一些! 阿玖看著山上的火勢越燒越烈,裝作不經(jīng)意的把手收回,笑向白非凡,“你說,他們現(xiàn)在被火攆著,還有工夫伏擊咱們么?” 白非凡不明所以,扭頭瞅著阿玖,“將軍的意思是?” “本將軍要是覃鞍,自己辛辛苦苦挖了一個陷阱等著獵物掉進去,在收網(wǎng)之時,本將軍一定會親眼看著獵物如何掙扎,驗收一下本將軍挖的這個陷阱的成果。所以,本將軍猜測著,覃鞍一定躲在某個地方偷偷的看著這邊。這個地方便是咱們不知道,山上埋伏的人也一定知道,他們逃出去之后,一定會和覃鞍匯合?!?/br> “覃鞍為了引本將軍上當,親自上陣,以身為餌,帶著少部分人逃到這邊。這樣難得的對付他機會,絕對不能錯過。擒賊擒王,把他抓住了,梁國剩余的那幾萬大軍就成了無頭蒼蠅……”阿玖嘴里慢悠悠的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蔓延到山頂,漸漸向南移動的火勢,心里估算一下時間,嘴唇勾起冰冷的笑意,“是時候了,弟兄們,跟本將軍一起沖過去,駕——” 當先一步,騎著踏雪奔入峽谷之內(nèi)。 近萬名士兵連猶豫都沒有猶豫,頂著山谷內(nèi)翻涌著熱浪的空氣緊隨其后跟上去。 山谷兩邊怒焰翻騰,火舌滔天,正當中一支青色的隊伍如同利劍一般將火焰渲染成的赤色圖畫劈成兩半,以勢不可擋之威向里挺進。 梁軍只顧得上逃命,根本不知道原本他們準備伏擊的人正跟在火舌后面攆他們。 好不容易從山上跑下來,還沒來的及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