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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是個錯誤的決定。那家伙就不會說好話。喝了兩小杯,孟初霽施然起身,驚得周府千金惶恐不安跟著起身,孟初霽抬手制止道:“坐著吧,本妃該回去了。”周子衿豈敢再坐,虛虛攙了孟初霽一把,道:“娘娘,子衿送您。”孟初霽沒有拒絕,這么大一個周府,沒準他找不著路,出了小軒,沒走幾步周老夫人聞聲趕過來,假意勸留了一番,親自送孟初霽去大門口。不曾想穿過游廊,踏上方掃過雪又鋪了一層新雪的石子路上,附近的假山后傳來周云生焦灼惶恐的聲音:“郡主,我做錯了什么我改,請不要這么對我!那個丫鬟已經(jīng)發(fā)落出府了,我沒有看過別人一眼,郡主……”“夠了!”周云生的話被重重打斷。上官婷一貫溫柔甜美的聲音不復,語氣是比冰棱子還堅硬的冷漠絕情,一字一句剜人心肺:“少將軍,我們注定有緣無份!”“不!”周云生儼然慌到極致,“不,郡主,我們兩情相悅,怎么會有緣無份,再給我一次機會,郡主!”孟初霽止步,周老夫人神色驟變,氣惱得胸膛起伏,啐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而后對陪伴身側(cè)的周子衿冷然道:“去把你哥從假山后面叫出來!”周子衿福了個身領命。孟初霽頓時開口:“等等,讓他們把話說開吧,不然以后恐怕還要糾纏,周少將軍一片真情不丟臉,我們回避一下?!?/br>周老夫人十分感激:“多謝娘娘體恤?!?/br>說完,一行人遠遠退開。回到游廊里,周云生的嗓音小了很多,其他大概聽不見了,可孟初霽耳力好,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個大概。周云生苦苦挽留上官婷,上官婷被纏得緊了,不耐煩地道:“少將軍請自重,我們不過幾次相見,哪兒來的兩情相悅,本郡主另有心儀之人,此番是不想再被人繼續(xù)誤會,故而前來說個清楚,請少將軍以后別再糾纏本郡主了。”周云生呆了,接著臨近崩潰地質(zhì)問:“我們分明是兩情相悅,你給了我耳環(huán),我給了你玉佩,我們有信物為證,還有你的手帕釵子,都在我這兒,你移情于誰了你告訴我!”“周云生!”上官婷厲然嬌斥,“請不要胡言亂語抹黑本郡主的聲譽,那耳環(huán)是你撿的,手帕是出手相幫之禮,眾目睽睽之下怎算得是定情信物?還有釵子玉飾,是你贈我禮物的回禮,你送禮時打的是送給鎮(zhèn)南王府的名義,父王送到我手中而已,又怎么算得是定情信物?少將軍不要再自作多情了。”“那這三年來泛舟游湖、七夕賞月、柳下執(zhí)手、年關私會……你又作何解釋?”上官婷柳眉輕蹙,猶疑著道:“那些不過是盛情難卻,故才沒有推脫,如若知曉你懷有這等心思,萬萬不會答應?!?/br>周云生怒到極致竟是笑了:“原來在郡主的心中,一切都是這樣的?!?/br>上官婷見他笑得癲狂,到底心虛惶恐,不愿與他多說,只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開,本郡主這就走了,少將軍以后持些分寸,勿要再惹笑話?!?/br>周云生眼眶通紅,宛如一頭狂暴的獅子,眼睜睜看著上官婷從雪地中離去,沖她喊:“上官婷,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究竟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上官婷沒有給予半點回應,頭也不回地走了,雪地上空留一串腳印。孟初霽心中百感交雜,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周老夫人見到上官婷離去,出聲加以提醒道:“娘娘。”孟初霽堪才轉(zhuǎn)過思緒,勉強勾了下唇角:“嗯,該走了?!?/br>不知怎地,他覺得自己和上官婷十分相似,拒絕起人來毫不手軟,殘忍得令人發(fā)指。他不知上官婷有沒有對周云生動過惻隱之心,可是想起裴璟哀求他給個機會的語氣,和周云生現(xiàn)在是同一份的絕望,他心都要碎了。深吸一口冷氣,將心頭翻涌的情緒按捺下去,孟初霽邁開了沉重的腿。放輕步伐經(jīng)過假山時,他往假山后看了一眼,周云生伏在假山上喉嚨里發(fā)出沉悶的嗚咽,那是忍耐到極致的悲鳴,孟初霽前膝一屈,差點摔倒,周老夫人扶了她一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娘娘別再看了,讓那不爭氣的小子自生自滅吧!”孟初霽便不看了,他也不敢再看,匆匆走過這一段路,將那段哽咽拋在身后。周府門前,她的馬車已經(jīng)備好,大雪落在車篷上,替馬兒遮住了大半的雪,馬兒仍是凍得馬蹄僵冷,不安分的原地走動著。駕馬的車夫勒不住,干脆不管,自己呵氣搓了搓手,交叉揣到袖子里。孟初霽正要被周老夫人送上車,側(cè)邊傳來一聲:“表嫂!”孟初霽轉(zhuǎn)眸一望,上官婷竟是還沒走。她坐在馬車上,婢女替她拉著車簾,她探出玉面容顏來,盈盈笑著,一派溫柔婉約的模樣。孟初霽怔了怔,然后如往常般熱情打招呼:“是婷兒小表妹啊,你怎么在這兒?”上官婷慢慢從馬車上下來,周老夫人看了她就來氣,孟初霽怕她氣壞了,對她道:“不必送了,雪大,仔細身體?!?/br>周老夫人重重一甩袖,轉(zhuǎn)身率人進府了。上官婷上前,孟初霽笑著凝視她,聽她說:“剛才下人把表嫂的馬車從周府里牽出來的時候,婷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原來真是表嫂?!?/br>孟初霽很是殷切地解釋:“噢,是殿下托我來辦件事,同周老夫人說了好久,才出來,你這是要進去?”上官婷心中大石頭落地,笑意愈發(fā)嬌媚:“只是路過。”方才準備回府時,看到車夫把太子府的馬車牽出來,她險些嚇壞了。她以為孟初霽是來找周云生的,若是周云生在她來之前對孟初霽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孟初霽定會對她產(chǎn)生什么偏見,不會再撮合她和裴璟了。不過看孟初霽這樣子,顯然是沒有,沒有就好,沒有她就放心了。孟初霽道:“這么大的雪改日再聊吧,你是要回鎮(zhèn)南王府?那這就回去吧,我也該回太子府了?!?/br>上官婷聞言急了,開口一把將他叫?。骸氨砩?,等等!”孟初霽挑了下眉尖,發(fā)出一個輕輕的鼻音:“嗯?”上官婷執(zhí)著帕子,低頭細聲道:“表嫂,表哥那兒……”孟初霽狀似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下腦門,說:“你看我這記性,差點都忘了,婷兒啊,這件事可能幫不了你了?!?/br>上官婷渾身一僵,霍然抬眸,俏臉泛白,難以接受道:“為何?”莫不是她和周云生的事還是叫孟初霽知道了,孟初霽已經(jīng)對她有想法了?心中一片忐忑,只見孟初霽沒心沒肺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