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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盯著她想起了上回的事,上官婷求孟初霽幫忙撮合,若不是不應(yīng),她從他這兒下不了手多半又要去找孟初霽了,于是答應(yīng)下來:“走吧?!?/br>上官婷更加歡欣,也越來越相信孟初霽所說的話,裴璟雖是表現(xiàn)得一副厭惡她的樣子,但是沒有拒絕她的邀約,心里頓時如投了枚石子般層層蕩開漣漪,許多想法蠢蠢欲動,跟著裴璟去了外面。裴璟略略走了幾步,離朝陽宮不遠(yuǎn),宮人來來去去可謂是光明正大,負(fù)手而立對著被雪覆蓋露出些許青翠的松樹,問:“你想說什么?”上官婷凝望他高大頎長的背影,眼熱心熱,注意到一群宮人走了過去四下無人寂靜,唯剩他們二人,大膽抬手從他身后將他緊緊抱住,萬分繾綣地啟齒道:“表哥,表嫂不喜歡您,婷兒喜歡您,您接受婷兒好不好?”第61章61.否認(rèn)(二更)裴璟實在沒想到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上官婷竟然也敢動手,他掙扎著去拂她落到他腰間的手,上官婷反將他抱得更緊,哀求道:“表哥,不要再推開我了,求求你了?!?/br>裴璟一貫不喜動怒,這會兒火氣卻輕易竄了起來,不知是被她那句“表嫂不喜歡您”,還是方才殿中孟初霽為了躲避他故意找借口提前走,大手使了幾分力氣,狠狠捏在她的手腕上,捏得身后的女人傳來吃痛的低呼,返身重重一推,推得上官婷摔在地上,眼眸漆黑深邃得令人懼怕。他的語氣則比窗檐上的雪水還要冷,“誰給你的膽子說這樣的話?”上官婷坐在地上呆住,這和她預(yù)料的完全不一樣啊!再瞧不出裴璟是真的厭惡她,她就真是個大傻子了。知曉被孟初霽擺了一道,上官婷暗暗咬牙切齒,眼神裝得楚楚柔弱,泫然欲泣,企圖以此打動裴璟:“表哥,婷兒是真心喜歡你的,你為何不看婷兒一眼?”裴璟對這樣的把戲已是司空見慣,不想與他多說一句,扭頭就走。上官婷哪甘這樣收場,從地上爬起來,沖他的背影大喊:“是表嫂讓我來的!”裴璟的步伐戛然而止。上官婷高興極了,緊忙追上去,攔在他的面前:“表哥,連表嫂都能看出婷兒一片真心,愿意成全婷兒,你為何不愿意看看婷兒呢,婷兒有哪里不好,婷兒可以改的表哥?!?/br>她說得殷切,一字一句都是期盼。裴璟緩緩抬眸,晦暗的黑眸方才還有著怒焰,此時此刻宛如古潭般深不見底,他面無表情的望著她,語氣是詭異的平靜:“他讓你來的,你有什么證據(jù)?”上官婷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飛快道:“是表嫂說,表哥您喜歡的是婷兒,之所以那么厭惡婷兒皆是因為愛護(hù)婷兒聲譽(yù),婷兒才來的,婷兒發(fā)誓所說的全是真話,沒有半點(diǎn)篡改虛言!”“表哥,表嫂她是被迫和親,她不喜歡您,但婷兒是真心愛慕您的?!?/br>裴璟低低地笑了。上官婷一片心慌意亂:“表哥。”裴璟淡淡道:“你知我為何不喜歡你嗎?”“表哥我……”“上官婷,你捫心自問一下,你是真心喜歡我嗎?純粹的、不帶任何目的、不為我的身份?你當(dāng)真以為我對你左右逢源的把戲一無所知?要我將周云生他們帶過來和你對峙嗎?孟初雪他的確對我無意,但我永遠(yuǎn)也不會鐘情于你,把你廉價又虛偽的喜歡送給別人,我不稀罕。”上官婷面色霎白,比那雪色還要慘淡三分。裴璟看也不多看她一眼,提步離開,上官婷還欲追上:“表哥,你聽我解釋……”可惜裴璟走得決絕,這一次她根本追不上。……孟初霽回到太子府破天荒沒回房,而是去了上次教裴璟射箭的那間空房,拿著弓在靶子上一通亂射,有的射在了靶子上,更多的散亂在了地上。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發(fā)泄過后心情倒是好多了。扔了弓,孟初霽從房間里出去,手怕冷抄在袖子里,從長長廊道中走過,不經(jīng)意瞥見冰天雪地中穿著灰衣的下人十分扎眼地往樹上爬,手中提著一個燈籠要掛上去。孟初霽看得稀奇,過去湊熱鬧,下人往附近的亭子指了指,那兒婢女團(tuán)團(tuán)擠著在糊燈籠,總管在一旁監(jiān)督。孟初霽一過去,一干人等紛紛行禮,總管喚了聲:“娘娘?!?/br>“都起來吧!”孟初霽不喜歡別人動不動就跪,蹲在地上看成型的燈籠,頗覺有趣,“我也來扎著試試。”總管聽言眼皮一跳,忙勸:“娘娘,您是千金之軀此等粗活做不得,萬一傷了手……”孟初霽“呸”地一聲,“你說話怎么這么不吉利,走開走開,我為太子妃當(dāng)做表率,我要扎!”“……”總管滿臉為難,終是沒有再勸,任孟初霽扎燈籠。孟初霽讓婢女教他,婢女不敢不盡心教,孟初霽學(xué)得認(rèn)真,手也巧,扎出一個燈籠,總管及一干下人全是奉承贊美之聲。孟初霽更來勁,興致勃勃扎下一個,他要什么總會有識相的人遞到他手邊,扎著扎著四周突然沒動靜,他疑惑回頭一望,裴璟不知何時立在了他的身后。笑容一下僵滯在臉上,孟初霽緩緩站了起來,與裴璟對視,裴璟那雙寒風(fēng)吹得泛紅的眸子盯得他心中發(fā)怵。“退下!”他說了兩個字。原本簇?fù)碓谒磉叺南氯巳柯槔顺鐾ぷ樱偣堋?/br>孟初霽擠出一個笑容,盡量用輕松的語氣道:“你怎么回來得那么早,沒和母后多聊幾句么?”話落,裴璟的目光更加可怖,其中洶涌澎湃的驚濤駭浪足以將人撕成粉碎。他往前走了一步,孟初霽咽了咽喉嚨,往后退了一步,踉踉蹌蹌,充滿慌張。“嘭——”脊背撞在了亭柱上,孟初霽退無可退,忍不住說:“秋瑜,你離得太近了……”他怕啊!裴璟抬起手,手指按在他的胸口上,問:“你想要我的命嗎?”孟初霽腹誹著這是什么鬼問題,然后擔(dān)憂地皺起眉頭:“秋瑜,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所以你才敢這樣隨便作踐我的感情?”“還是因為你怕我糾纏你,所以用這樣的辦法永絕后患?”裴璟一字一句地說著,從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痛苦和絕望。這些痛苦絕望劈頭蓋腦砸下,孟初霽都懵了。“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沒有資格把我推給別人!”“不想見我?好,我以后……”倏地,孟初霽一把捂住裴璟的嘴,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他已經(jīng)懂了,他是為上官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