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8
發(fā)現(xiàn)裹在里面的竟然是糖。 許細溫的學(xué)習(xí)成績完全是要去更好的學(xué)府的,可她還是答應(yīng)報考G大,只因為他說要一起上大學(xué),他們共同的未來是從G大開始的。 就算是第一個疼痛又甜蜜的早晨,兩個人相擁著醒來,都害羞地不敢看對方的臉,他的衣服簡單很容易就穿好,自己好了也不敢去看她,他嘴巴里問著“你好了沒有?我轉(zhuǎn)過來了”,等他迫不及待地回頭,許細溫紅著臉抬頭看了他一眼,他能看到她臉上的毛,她仍是害羞的卻是有些不一樣的。 在他送她回家的路上,郝添頌擔(dān)心許細溫會生氣,他反反復(fù)復(fù)地保證“我肯定會娶你,你愿不愿意嫁給我,我肯定不會做辜負你的事情,你信不信我?”他那時候年齡小,又被家里慣得一副壞脾氣,說承諾時候都帶著些威脅,好像下一句話他就會拋出來一句“是不是要我跳車你才能相信我的誠意”,前排的司機聽著他的童言無忌的話,已經(jīng)在努力憋著笑,可他臉皮厚還一直說啊說的,許細溫臉紅紅紅的,用力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了,你不要說了?!彼敃r并不是真的反感吧,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讓她說不出來回應(yīng)的話,她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夜晚,并不是骯臟的霸占,而是他們心甘情愿的對對方奉獻了自己。 在他受傷后,她放棄正在上升期的工作,完全停工狀態(tài)照顧他,她明知道他家不缺傭人,她也不是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她是因為愛他,才心甘情愿地放棄一切來照顧他。 許細溫到底是女孩子,她是高傲又自卑的,她堅強又脆弱,希望她愛的人能懂她能理解她,能在她開口說話前已經(jīng)明白她,能免于她說那些不知羞恥的話,許細溫是相信郝添頌是那樣的存在的。所以她把時間從一周改為一個月,她在等待,等待郝添頌?zāi)馨l(fā)現(xiàn)她的不同,能發(fā)現(xiàn)那個孩子的存在。她是給過他機會的,如果他及時發(fā)現(xiàn)了,并給予她承諾,哪怕是說一句兩個人心知肚明的“我愛你”,許細溫都不至于那樣絕望,是他仗著愛她又給了她最深的絕望。 許細溫,真的愛他啊。 郝添頌站起來,腦袋里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又在說,“你忘記剛才你對她說的話了嗎,如果她知道你根本沒有生病,她還會說哪些話嗎,你清醒些吧,不要自取其辱了?!?/br> “滾犢子?!焙绿眄瀸χ怂?,并無其他人的房間里,怒吼一聲。 那個占據(jù)著壓倒性勝利的聲音,越來越渺小,郝添頌自言自語,“我在她面前,還有面子可言嗎?就算是做一個出爾反爾的混蛋又能怎么樣,我本來就是個混蛋啊?!?/br> 郝添頌的腿并沒有好得徹底,他跑快時候跛得更加明顯一些,一條腿像是拉在地上一樣,他顧不得是否好看,急急忙忙地下樓。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速度太慢,他就兩個兩個的往下跳,仍是覺得慢。 許細溫從郝添頌的房子里出來,她沒有立刻回酒店里,她坐在海邊的凳子上。鄭馳文找到她,他背對著她,坐在另外一側(cè),兩個人誰都看不到對方的臉。 黑暗,真是絕佳的偽裝啊。 鄭馳文才能鼓起勇氣,坦誠,“溫溫,我喜歡你?!彼簧瞄L表達感情,說出那個字,是需要花費很多的力氣做準備的,雖然那只是簡單發(fā)音的幾個字,“或者說,我愛你?!?/br> “對不起?!痹S細溫沒有停太久,就給了他答案。 “只有這樣嗎?我以為你會再補充些其他的,比如你還沒徹底忘記郝添頌,這樣對我并不公平;或者你想把精力更多的投放在工作上;或者你知道林小雨對我的感情,這讓你很為難,最后你決定選擇拒絕我……”鄭馳文說了很多種可能性,可他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郝添頌。 所以,他絕望地問,“比他晚了幾年,是怎么都追不平的嗎?” “不只是時間晚了,而是我從懂得感情開始就有他了,我的每步向前走都是和他有關(guān)系,就連現(xiàn)在的努力工作,我并不在乎最后站著的舞臺有多厲害得到的頭銜有多風(fēng)光,我只是為了證明,是他們看錯了,我足夠配得上郝添頌?!痹S細溫說,“我的每個階段都有他的參與,我提起的每段過去都會有他,如果把他刨出來我的人生就是斷層是不完整的。有時候我想啊,我多慘啊,一輩子都和他捆在一起了,有時候我又想,如果,這輩子都和他沒有交集,我又該是多么乏味的啊,會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上好的大學(xué)有份穩(wěn)定的工作,交往踏實的男朋友可能畢業(yè)就會結(jié)婚,然后日常生活就是圍著老公和孩子,會在空暇時間看眼時尚雜志上的人,然后評價一句:這些人真厲害,好羨慕啊?!?/br> “我討厭過現(xiàn)在的人生,可真的要放棄,我又舍不得?!?/br> “我知道了?!编嶑Y文嘆口氣,他又笑著說,仍是那樣體貼,“感謝你的坦誠,不會讓我繼續(xù)對你抱有期待,繼續(xù)在你這里耗時間?!?/br> 鄭馳文已經(jīng)走了,許細溫又坐了會兒,她吹著風(fēng)覺得內(nèi)心是那樣的平靜,甚至有些想笑。喜歡她的人很多,但大多數(shù)都如鄭馳文一樣,因為她的光芒而猶豫著告白,一旦鼓起勇氣告白了又被拒絕后,就會立刻放棄,他們都是聰明的人,不會在明顯是賠錢的買賣上繼續(xù)增加籌碼。 這些人中,唯一的例外是郝添頌,他像是不折不撓的狗皮膏藥,怎么都甩不掉。 不對,現(xiàn)在她能甩掉了。 許細溫沿著路回酒店,她到大廳時候一臺電梯已經(jīng)上行,她乘坐另外一臺。許細溫覺得累極了,她靠在轎廂里,知道這樣的姿勢很不恰當,如果有人剛好進來,看到她臉上臟兮兮的妝容和不端正的站姿,一定會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煩事情。 可她計較不了了,甚至有種“愛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自暴自棄的感覺,就像小時候的表演節(jié)目,她努力地聯(lián)系緊張地候場,然后發(fā)現(xiàn)父母根本沒來一樣的頹敗。 沒有人在乎的努力,還有什么意義呢。 別說她充實了自己豐富了自己,她覺得在爛泥里也沒什么不好的,起碼不會這樣累。 許細溫走出電梯,房間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 那人也看到她了,他臉上掛著汗,外套脫了掛著胳膊肘上,卻露出燦爛的笑容,“你終于,回來了?!?/br> 許細溫不去想他為什么在這里,甚至不去看他的笑容,她繃著臉走過去,忽視他。 郝添頌被她撞得往一側(cè)退了一些,她是真的用力氣了,他有些疼卻還是笑著。他站在側(cè)面,近距離看著她暈開的妝容,眼圈那里黑乎乎的,好在她五官生的好,看在郝添頌眼中,仍是美的。 他嬉皮笑臉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肘,“我應(yīng)該是說了些混賬話,我向你道歉,你別生氣了?!?/br> “請郝總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