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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門。他所處的,也是一截不該存在,卻被延長了的走廊。回到房間,他推開陽臺上的推拉門,再放眼望去,原本應(yīng)該是走廊盡頭的地方,赫然是另一個房間的陽臺。如果他當時選擇相信符篆跳下去,估計會真的跳下三樓。這個二叔對他的侄子,的確是毫不手軟。抽出床單對折,他把消防斧兜在里面,然后在身上打了個包袱結(jié),確認陶瓷欄桿的堅固度,他踩在瓷面欄桿上,在起落間快速地越過一個個陽臺,最終來到向真實延伸的房間里。這是個客房,看上去打掃的非常干凈。伸手擰開門把出去的瞬間,無數(shù)帶著尖嘯的黑霧涌入,介克陽反應(yīng)迅速地在身上拍了好幾張驅(qū)鬼符,黑霧在蒸發(fā)過后如煙塵般消退,打開手機燈光,他借著這種不容易熄滅的光芒終于來到了那個幽藍色房間面前。他的二叔像一張紙似地嵌在門內(nèi),用翻白的眼球注視著他。面無表情地往門上拍了一張驅(qū)鬼符,在青煙消散的慘叫聲中,介克陽冷著臉用消防斧一把劈開那三道意義不大的奇怪的鎖,粗暴地拽開了殘存的鎖耳。捂住口鼻迎接撲面而來的冰藍寒氣,他看到倚靠在棺材附近凍得滿臉白霜的涂曹壽,而旁邊則擺著一支干涸的紅蠟,燃著冰藍的火焰。介克陽三步并兩步地走過去,正準備扶對方的時候,他忽然頓住,后撤一步。那個倒在地上的人慢慢睜開眼,伸手對他說:“陽哥,救……救救我……”介克陽沒說話,連退幾步,神色冷漠。“陽哥,我好冷,我好冷啊……”那個人用純凈的棕色眼瞳,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陽哥,你過來,你抱抱我好不好……”青藍眼瞳冷靜地環(huán)視四周,他問:“大蛋呢?”這個倒在地上求助的人微微一頓,似乎感到有些茫然:“蛋,什么蛋?”“——就是那個金燦燦的蛋啊老哥!”突兀的熱烈語氣驟然劃破房間里的詭異氣氛,虛空中閃過一道金光,亮如白晝的光線刷地擴散開來,照亮了房間里的每一寸角落。黑暗被乍然驅(qū)散,幾道符篆從那冒著光的裂隙里嗖嗖飛出,像長了眼睛般牢牢貼在棺材面上,某種細弦繃斷的聲音“啪啪啪”響成一片,棺材上畫好的金色紋路在此刻驟然消融,原本的封條和符篆也像被燒灼過一樣逐漸萎縮。從光幕里沖出的涂曹壽一個急剎車停在介克陽面前,而跟在他身后的,是另一個與“介克陽”長得一模一樣,手里還握著一把符篆的大蛋。“你們是誰?!”原本隱藏在黑暗角落里的介家二叔終于無法再安然隱藏下去。他早就算到今晚這兩人就會動手,理由雖然不清楚,但他設(shè)計了這么多年,絕對不能公開這個房間的秘密,知道的人……都得死。大房這個侄兒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好歹是個陰陽眼,他平時謹慎慣了,想著把兩人拆開好動手,拆開以后,這個侄兒帶來的男友不出他所料,果然是個普通人,他當場就用符咒把人封進了另一個地方,打算作為“備用糧”使用。可他萬沒想到的是,大房侄兒竟然來得如此之快,更加沒想到的是,原本被他封好的那個普通人不知道從哪里又搞出了一個跟自家侄兒長得一模一樣的東西!介家二叔此刻震驚得無以復(fù)加,幾乎以為自己是真的見了鬼。然而最讓他嘔血的,還是這兩人手里攥著的一大把冒光的符篆——這他媽都哪里來的怪物,莫非這個侄兒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不然哪里來這么多錢置辦這一沓符篆,又不是批發(fā)!“他們啊,他們是你的錯覺?!?/br>涂曹壽掰了掰指骨,頂著一身金燦燦的符篆滿臉笑容地走過去:“不過陽哥的事咱們還是先放放吧,不著急。倒是二叔你,是不是該把事情給我們好好交代一下,嗯?”“交代,什么交代?”介家二叔外強中干地挺直脊背,假裝自己很有底氣。他背在身后的手里還攥著幾張符篆,打算見機行事——不過可惜的是,他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是個只愿動手不愿動口的小流氓。還沒來得及用出符篆,介家二叔就被不講理的一拳頭給捶倒在地。“你呢,也不用著急跟我說?!?/br>用消防斧把床單割開個口子,涂曹壽嘩啦啦撕了床單:“我反正嘛是個外人,不用你給我什么交代,只是介家,尤其是三房,恐怕會很樂意聽一聽您的解釋?!?/br>介家二叔試著掙扎,結(jié)果被不耐煩的一手刀砍在后脖。熟練地把人捶暈搜身,涂曹壽拽出那些邪門的符篆一把全撕了,望了眼正在合力開棺的兩個介克陽,他感覺畫面有點好笑,不由走過去幫了一把。挪開沉重的棺蓋,陰暗到照不亮的棺底摸出一只蒼白的手,里面?zhèn)鱽磉t鈍而急促的喘息聲,那只手試圖用力,卻失敗了。涂曹壽二話不說,拽住那只手往里摸索,把住里面人的腋下,一使勁就把人給架了起來。介子川:?許久沒有進食的青年異常消瘦,涂曹壽隔著衣服都覺得只能摸到一層皮骨,把人拖出來的時候生怕不小心給人骨頭撞碎了,只好輕拿輕放。面無血色的青年人斜靠在棺材旁,像是逐漸恢復(fù)了知覺,慢慢撐住自己的身體,艱難而陌生地張了張嘴,最后用沙啞的嗓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阿……啊……哭……”“阿庫?”涂曹壽問。介子川聽到馬上點點頭,支支吾吾地想說些什么,但發(fā)音極其艱難,涂曹壽摸了摸這人瘦得不成樣子的臉頰,說:“你先別嘰嘰歪歪了,這樣子得馬上去醫(yī)院,不然你見不到褲衩就要GG了,大蛋,收工了?!?/br>任務(wù)完成的大蛋“嘭”地一下變回蛋狀,沖過去親熱地蹭了蹭自己的涂霸霸,涂曹壽沒理它,轉(zhuǎn)頭去看一直沉默著的介克陽:“你打算怎么辦?”介克陽望著靠在棺材旁艱難發(fā)音的人,面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攥著符篆的手卻略緊了緊。涂曹壽知道這個人的性格,當即起身說:“是時候把長輩們叫起來了,今天晚上有仇報仇有親認親,我先打電話叫醫(yī)生,你去喊人吧?!?/br>介克陽看了眼歪倒在地的介家二叔,伸手拍了一張符篆在其腦門上,接著就默不作聲地把人給拽出去了。……當天晚上,介家十分熱鬧。三房失蹤兩年的兒子突然找到,而且還是被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二叔給算計,一堆人哭的哭,鬧的鬧。涂曹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