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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十丈之多。亭臺中歌舞伎樂交織,人們觥籌互推,有人專注的看著節(jié)目,有人則與旁側(cè)的人低聲細語起來,看似一片熱鬧,實則卻是無聊至極。華衣的太后疲倦的揉揉眉心,聽一旁的皇帝關切道:母后可是覺得乏味了?太后不言,只是輕輕點頭。啪啪皇帝拍拍手,示意著暗中的人。歌舞分兩側(cè)退開,留下空蕩的亭臺中央,眾人不解,卻聽得隱隱簫聲隨風傳來。低沉的蕭聲忽遠忽近,似九天之水瀉地,似黃泉之水倒灌,似滄海一色,似天地顛覆難以言喻的沖擊隨著音律轉(zhuǎn)變著,深入到人心最深處!蕭聲止,琴聲起,錚然的琴音帶著遙遠的空寂,與蕭聲的磅礴沖擊不同,以一種極柔的姿態(tài)探入人心扉,敲開人心房。蕭聲再起,以緩緩的節(jié)奏漸入琴音之中,與之融為一體,磅礴與空遠,剛與柔,一音一律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糾纏,又似是兩方勁敵對陣,劍拔弩張金戈鐵馬!琴音漸止,蕭聲漸遠,一曲終了時,只余下空氣中似淡似濃的清雅蓮香。亭臺之中,近百人怔愣當場,神情不一,就連太后與皇帝也陷入心境中,無人回神。片刻的沉寂后,身為皇帝的邵凌首先恢復神志,一雙狹長眼眸微瞇,視線落在亭臺外緩緩而來的兩道身影。草民柳如風、朗青,拜見吾皇、太后。二人依禮跪拜在亭臺中央,然而一身傲骨難掩,風華卓然。邵凌淡淡道:平身。我青云國的第一琴師今日為何棄琴吹簫?這位撫琴的公子又是何人?琴藝之高,怕是柳琴師也難敵吧。邵凌言語贊賞,滿意的看著兩人,目光中的警惕卻是一閃而過?;?/br>宮內(nèi)院,怎能允許不知名的人隨意進出!若無異心便罷,若有異心這位便是我青云國的第一琴師?可琴師今日吹簫,撫琴的又是誰?我聽著琴音也是極妙的,莫非是琴師的弟子?不像,此人琴藝絕不亞于琴師柳如風第一琴師的名號一出,再沉陷在心境之中的人也清醒過來了,開玩笑,這第一琴師深居簡出,雖然居于國都沁陽城,是城主府的少公子,又琴藝了得,卻是低調(diào)得緊,多少達官顯貴花費重金也請不動他,他們今日能有耳福聽到第一琴師吹奏一曲,真真是死也瞑目了!陛下憂慮,草民明白,這位乃是草民摯交,朗青,一手琴藝出神入化,草民的確不敵。柳如風謙遜而答,絲毫不見慌張神色。草民朗青,祝太后福壽安康,壽與齊天,祝陛下江山永固,萬國來朝!朗青鎮(zhèn)定作答,對邵凌的質(zhì)疑毫不動容。哦?這位便是朗青?太后言語微訝。朗青與柳如風的比琴,現(xiàn)在全沁陽城可是傳的神乎其神,太后和邵凌,自然也是聽說了的,只是不曾想,朗青竟會和柳如風一道前來賀壽。恭敬一禮,朗青語氣謙和,正是草民。邵凌一笑,意味深長的道:怪不得柳琴師今日棄琴**,原來是這樣柳琴師與朗公子二人的琴簫合奏絕妙至極,當真冠絕古今!太后言語清冷,其中的贊賞卻是不打折扣。草民二人幸得太后不嫌。二人齊齊躬身一拜。母后如此喜歡,不如就將柳琴師與朗公子留下,以教導宮中伶人邵凌看向柳、朗二人,兩位可愿?草民隨性而行,不喜這宮中約束,還望陛下成全。柳如風人如其名,如風般灑脫不羈,怎肯安于宮中?而這一番話又說得不卑不亢,叫邵凌頗為欣賞,便不好強行將其留下。視線轉(zhuǎn)于朗青,眸中光芒閃爍不定。草民愿意。朗青恭敬一拜,又道:柳兄性格不羈不喜約束,草民也同是如此,但草民深知學無止境,能得如此機會,草民定當珍惜。謝陛下、太后。如此甚好。邵凌與太后很是大喜,雖然他們不愿強留二人,但若被兩人同時拒絕,皇家顏面何存?如此結果,可謂兩全其美。作者有話要說: 唔還是音癡,音律不通什么的表pia偶gtolt☆、第三章:再見故人,物是人非六月已過,夏季的炎熱更甚,單是靜止不動也能出了一身薄汗。偌大的皇宮中,朗青獨自一人在回廊漫步,心中計算著遇見他的概率。自從太后壽宴留在皇宮之后,他暗中將整個皇宮走了一遍,將線路一一記在腦海里,為了在計劃開始之后能順利的跑路離開。而水月閣就是他滿意的路線之一,但不知是不是幻覺,每每看到那高高懸掛的匾額以及那上面所書寫的三個大字,他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朗公子,皇上到水月閣了,說是想看看您這半月來的成果。挽著伶人特有發(fā)髻的少女遠遠的跑來,許是跑的急了,臉頰泛起了淡淡紅云。好,我這就回去。朗青淡淡一笑,安慰著明顯緊張的少女。水月閣中,一身明黃的衣衫素雅,金冠束發(fā),雖不及每日早朝時那般威嚴,反倒讓邵凌有一種內(nèi)斂的高貴,他身材挺拔,面容豐神如玉,一雙眼眸深邃卻透出些許溫柔。而他身邊,木質(zhì)的輪椅上,面如冠玉的男子端坐,一身白衣勝雪不染纖塵,眉目如畫,墨發(fā)隨意披散,襯得額間一點朱紅靈動,只是那一雙眼,平靜而淡漠,讓人捉摸不透。兩人一坐一立,專注的看著歌舞伶人們的演繹。踏入水月閣的瞬間,朗青見到的便是這般似夢似幻的畫面。視線定定的停留在那一襲白衣之上,他連呼吸心跳都忘記了。那一襲白衣,他夢了多久?似乎感受到了朗青灼熱的視線,白衣男子cao動設有特殊機簧開關的輪椅轉(zhuǎn)向他。四目相對,沒有想象中的熟悉,那雙記憶中的眼眸中沒有半點的變化,就那么淡淡的看著,甚至露出了一分不解。影卿,怎么了?邵凌察覺到兩人奇妙的交流,不察覺的蹙眉。沒什么。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讓邵凌疑心更大。朗公子,朕與影卿今日閑暇,特來看看水月閣這半月的成果。邵凌今日并未端得帝王架子,但他不自覺的語氣與動作卻更叫朗青壓力重重。壓下心中的煩亂,朗青扯出一個極淡的笑意,草民定當不負陛下期望。免了,以后在朕這兒你不必以草民自稱。謝陛下。一曲琴音,一舞傾觴,如流水般清澈的琴音伴隨著動情的舞姿,弦音濤濤,水袖飛揚,似**間的情愫**,又似朋友間的情誼萬千,似親人間的親昵無間,又似陌路人的寂寥孤凄一曲一舞,一弦一訴,朗青用一曲柔腸百轉(zhuǎn)訴說著對愛人的灼灼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