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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疏忽。這件事,我也有錯。聽到一向說話溫和有禮的周泉旭聲音里滿滿都是痛苦與悔恨,楊中元跟著紅了眼眶,他握住爹爹放在桌上的手,輕聲道:爹,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別這樣說。那些年在宮中,支撐我活著回來的唯一信念,也只有你一個人。周泉旭眼中帶淚,卻并沒有讓自己哭出來,他只是認(rèn)真看著兒子,然后說道:小元,你看,你小時候那么年幼,還是硬生生在宮里活下來,為何現(xiàn)在卻沒有勇氣把一切都告訴小哲。你覺得小哲會看不起你嗎?這一次,楊中元并沒有遲疑,他搖了搖頭,很堅定地說:不會,他不是這樣的人。周泉旭低頭擦了擦眼睛,問他:那你為何從來不同他說?你曾經(jīng)在那種環(huán)境里那么努力,不僅讓自己成為了一個優(yōu)秀的青年,還努力學(xué)了這樣好的一門手藝,我作為你爹,都不覺得能把你教養(yǎng)的那么好,你長成這樣,完全靠你自己。周泉旭這一席話,把楊中元帶回那個雕梁畫柱的皇宮之中。宮里人很多,卻只有頭頂窄窄一片天,楊中元在那個地方見過很多形形□□的人。他慢慢被身邊的人所影響,然后在一次次艱苦與磨難之中生存下來,每一次劫后余生,也都只是慶幸還活著而已。更多的,他從來都沒想過。現(xiàn)在突然聽到爹爹這樣夸他,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爹你是個好長輩,我如果跟著你也能像今天一樣,我是你兒子嘛。楊中元見周泉旭情緒穩(wěn)定下來,終于松了口氣。對,你是我兒子。小元,你跟小哲說清楚吧,就算沒有別的意思,但你們作為摯友,也總不能瞞他一輩子。見爹爹反復(fù)提及跟程維哲說清的事,楊中元低頭想了想,最終還是說:爹,我不想讓他憐憫我。憐憫會讓一個人失去對另一個人正常的判斷,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有些自卑,不想告訴程維哲真相。可是后來,他們慢慢相處,每天一起努力打拼,有些感情不由自主變了質(zhì)。他幾次想把真相說清,可話到嘴邊,他又都咽了回去。說到底,他不想讓程維哲同情他,憐憫他,連帶的,因為可憐,所以想要照顧他,從幾天到幾年,再到一輩子。可那不是喜歡,也不是愛。那只是憐憫而已,他楊中元艱難活到今日,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尤其這憐憫來自程維哲。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可安于晨、nannan的地雷~~~昂,說一下哦,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草原上撒丫子了咳咳,這幾天都是萌萌的存稿箱在發(fā)文哦=V=【我才不會說這周加班加點攢出來了更新QAQ說了日更必須更!評論回復(fù)不會很及時~等我回來,么么噠~☆、第046章拉條子周泉旭聽他想得這樣深遠(yuǎn),就知道不知從何時起,他對程維哲的感情,早就變成另一種了。因為喜歡,想要與之?dāng)y手,所以小心翼翼,所以不安彷徨,所以百轉(zhuǎn)千回。他沒有愛過什么人,但道理卻懂。兒子這樣,只怕已經(jīng)動了心,他自己不愿意承認(rèn),也不想面對。你小時候一向果斷勇敢,想要的東西從來都自己爭取,為何長大了卻又不敢了呢?楊中元有些恍惚,低聲嘆道:爹,我們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我剛學(xué)會了拉條子的做法,晚上給你們做了嘗嘗吧。見他不想再說,周泉旭只得無奈停止了這一次的談話,但他看楊中元眉宇間似乎少了幾分滯澀,便想著以后多找他聊聊天,無論說什么,也都是有好處的。拉條子最重要的就是澆頭和面,楊中元先做的也仍舊是面。他做了許久白案,又看了從宮中師父那里抄來的菜譜,所以做起來絲毫不亂,如果不是他自己說從未做過,倒真讓人以為他已經(jīng)十分熟練了。楊中元先用一碗清水加了少許鹽,他自己嘗了嘗,感覺不咸不淡,只略有些味道,便緩慢加入面中。他這里做面用的面粉一向都用最貴的,拉出來的面條口感才會最好。之后就是揉面團(tuán)的功夫了,楊中元很會用勁,不多時便把一個圓圓的面團(tuán)揉好,然后裹進(jìn)濕布里醒了起來。簡單醒上面后,便是做澆頭的時間。拉條子之所以廣受喜愛,最重要的便是澆頭用料豐富,一盤簡單面中,不僅有西紅柿、青辣椒、土豆、豆角還要有提味的蔥段姜絲,而最終要的,則是新鮮的牛羊rou。考慮到丹落百姓并不多食羊rou,所以楊中元次選用的是上好的牛rou,他先把食材都清洗干凈,把皮牙子、青椒、土豆與豆角都處理成小丁,然后才把牛rou仔細(xì)打成薄片,用鹽與料酒腌上。這一切都做完之后,面條也醒的差不多了。他取出面團(tuán),在案板上反復(fù)揉勻,等到面團(tuán)看起來很光滑平整,便用搟面杖把面團(tuán)搟成薄厚適中的面餅。之后他便把面餅切成長條,又放入盆中繼續(xù)醒著。這個過程時間并不長,楊中元也不好炒菜碼,就去院中陪他爹吃了幾口瓜子。周泉旭瞥他一眼,道:你現(xiàn)在忙乎這個,小心小哲回來,又要罵你。楊中元撇撇嘴,嘀咕一句:怎么說的我跟他兒子似得,我親爹都不管。周泉旭失笑,在他腦后輕輕拍了一下,笑道:這話你叫他聽到,準(zhǔn)保念的你沒完沒了。什么話?周泉旭話音剛落,就聽熟悉的醇厚嗓音響起。楊中元猛地回過頭,有些底氣不足道: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外面很曬,程維哲臉上都是汗,他自覺倒了一盆熱水,接過楊中元遞過來的手巾,仔細(xì)擦了一把臉。呼,還是家里舒服,今天外面事情都忙好了,天又這么熱,我就早點回來。楊中元分神掃著鋪子里放著的菜碼和面,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哦,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程維哲瞪他一眼:打量著我剛才沒看見嗎?案臺上放了那么些個盆,還想騙我回去?他說完,不等楊中元回答,立馬補(bǔ)上一句:不是說讓你兩天不要做飯了,你就是不聽!叫我說你什么好?他這話說完,楊中元還未來得及反駁,就聽周泉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院子里站著的兩個年輕人到底臉皮薄,被長輩這樣取笑,不由雙雙紅了臉,低著頭逃也似地跑回鋪子里。我都說我的手沒事了,不久劃了個口子,多大點事。楊中元這才抓到機(jī)會,頂了他一句。程維哲見他滿不在乎,心中嘆了口氣,卻還是手心向上往楊中元眼前伸了伸:給我看看。楊中元臉上的熱意還未消散,便又漫上一層,他見程維哲表情十分嚴(yán)肅,這才不情不愿把手搭在程維哲手心之中。程維哲一把握住他的手,拉到眼前仔細(xì)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