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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紅火起來,更不用說他們回到衢州之后,生意會好成什么樣。你們,倒是當(dāng)真挺厲害的,只做一年便做到皇商,大梁三百余年,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沈奚靖感嘆一句。楊中元笑笑,回首看了一眼程維哲。程維哲會意,忙起身行禮答:回君上話,福滿樓能做起來,全靠中元手藝了得。而草民自家的茶,也多虧師父傾囊相授。韓家曾經(jīng)是最好的茶商,就算十幾年過去了,也依舊不會沒落。楊中元本來只是想讓他回答一下,結(jié)果卻不想他這么一本正經(jīng),又是起身又是行禮的,倒讓沈奚靖臉上笑意更深。就算他是楊中元的伴侶,也斷然沒有那般厚臉皮,蹭著伴侶跟帝君的熟稔,也態(tài)度隨意般交談。他此番動作,再加上話里話外半句都不夸耀自己,倒是讓沈奚靖刮目相看。恩,你倒是個不錯的。只望你以后好好對待中元,叫他一直安好下去。沈奚靖道。程維哲見他這樣為楊中元著想,也并不那般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心里對他是越發(fā)恭敬。雖說大梁三百余年,也有世宗明皇帝與明賢帝君被稱為傳世佳話,但幾十位先帝之中,也不過只有世宗明帝那一位。當(dāng)時睿帝穆琛冊封沈奚靖為帝君,同日言明終天啟一朝,不再采選,此生只得睿嘉帝君沈奚靖一個伴侶,他們的這一段故事,又被百姓口口相傳。他們的時代才剛剛開始,許多人也都在猜測到底睿帝會堅持到何時,但此時此刻,程維哲聽著沈奚靖沉穩(wěn)低柔的嗓音,他卻由衷相信了睿帝的選擇。能在位高權(quán)重之后,對曾經(jīng)微末之時的舊友關(guān)懷備至,這位睿嘉帝君,倒也真是難得。想到這里,程維哲回頭看了一眼楊中元,心里也跟著熱乎乎的。人生得此伴侶,真是心滿意足。他慢慢跪到地上,先是向沈奚靖磕了三個頭,然后直起脊背道:今日借君上之言,草民程維哲在此起誓,此生定一心一意同中元白首,與他舉案齊眉,生死不離。他說完,又去看楊中元,咧著嘴沖他笑。那笑容里,有濃得化不開的愛意。沈奚靖見他們深情對視,也不由露出微笑,想到每日都陪伴在身邊的穆琛。只望大梁百姓都平安富足,幸福快樂。之后,沈奚靖又細(xì)細(xì)問了楊中元許多衢州的事情,問了他福滿樓怎么樣,也關(guān)心了他們在衢州的生活。楊中元都一一如實答了,然后又簡單關(guān)心了一下兩位皇子。皇帝的事情他自然是萬萬不能問的,倒是兩位小殿下可以關(guān)心則個,問得不能太深,淺顯一些也好。君上,不知二殿下起了小名沒?楊中元問。說起這個,沈奚靖笑容更是燦爛:叫湯圓,皇上給起的。大寶知道以后可開心了,這個臭小子。楊中元聽了,不由深吸口氣,最后還是笑出聲來:皇上總是這般有才。沈奚靖也覺得好笑,跟他一同笑過,才說:可不是,也不知道將來還能不能再有孩子,如果有了,他父皇不知道又要起什么怪名。對于之后能不能再有三殿下的這個話題,楊中元沒接,十分巧妙地說起了御膳房的事情。講到湯圓,不知小福子把御膳房管的怎么樣了。沈奚靖道:他比你還會吃,如今倒是不錯。只是年節(jié)的時候開大宴,他還說想你了。楊中元同師弟關(guān)系一直很好,聽到他想自己,也不由有些黯然:是啊,以后只怕是再沒機(jī)會見了,他說不想出宮。沈奚靖這會兒表情卻有些得意,他挑挑眉,玩笑般道:怎么會?如今這宮里,吾想叫誰來還不是一刻的事,不如你數(shù)十個數(shù),看看那門后面有沒有人竄出來?楊中元的一雙眼睛頓時亮了,他定定看著那扇門扉,不由自主跟著數(shù)起來:一,二,三八,九十!可是他最后那聲十是喊得響亮,門后卻依然靜悄悄的,沒人出來。楊中元眼中黯淡了幾分,抿著嘴回頭瞧了一眼沈奚靖。以前沈奚靖性子相當(dāng)沉穩(wěn),可后來或許被帝君養(yǎng)得好,也漸漸恢復(fù)了幾分活潑,他沒離開的時候便總被他叫來寶仁宮玩些新進(jìn)貢的有趣東西,自然少不了被帝君誆騙打趣。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他還是這般惡趣味。然而,他話還沒說出口,卻聽沈奚靖道:還不快出來?你們楊哥都要吃了本君了。下一瞬間,那扇門扉便突然敞開,幾個熟悉的身影竄了出來,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給沈奚靖行了禮,得了允許后,這才湊到楊中元面前見他。楊哥,高不高興,驚不驚喜?說話的,便是他的師弟田小福。楊中元突然低下頭,用衣袖捂著臉。李暮春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都當(dāng)?shù)娜肆?,還哭鼻子呢。楊中元哽咽出聲來,他低聲道:我很高興,也很想你們。沈奚靖見他們都有些激動,便笑著同楊中元作別,讓他跟舊友一起多談些時候,如果時間晚了,還可留在宮中用午膳。楊中元擦擦臉,拉著程維哲站起身來,又給他行禮:君上,謝謝您。沈奚靖已經(jīng)走到門口,外面一排的小宮人在等著迎他,他的表情已經(jīng)同方才不太一樣了,嚴(yán)肅冷淡得很,再找不到半分放松。楊中元跪在地上仰頭看他,只聽他淡淡道:中元,明年還等你來。說完,他便甩袖離去,只留眾人一個威嚴(yán)背影。他走之后,剩下的宮人們便放松了一些,抓著楊中元七嘴八舌念叨起來,最后又開起了程維哲的玩笑,楊中元跟程維哲扛不住,最后終于在午膳時分脫了身,同他們道別之后,離開寶仁宮。送他出來的,還是張祥榮。走到宮門口時,俊秀的青年輕輕嘆了口氣,只道:楊哥,明年再見。楊中元跟程維哲慢慢走出宮門,回頭看他一眼,正午陽光里,單薄的宮人微微彎著腰,青灰的宮裝暗沉沉的,跟這個春日時節(jié)半點不相稱。他背著光,面上的表情都籠在陰影里,絲毫看不見。楊中元輕聲道:再見。天啟十四年春,他也是從這個宮門出來,當(dāng)時他走得決絕,直到馬車離開許久才從車窗里簡單回望一眼。馬車飛快向前駛?cè)?,宣武門的朱紅門扉在他們身后緩緩關(guān)閉。那時心中五味雜陳,只想著十四年了,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卻不料兩年之后,他又再次回來,卻以另一番身份。再見舊友,他心中高興,也明悟了許多事情。這座金碧輝煌的永安宮,好是好,卻終歸不是家。他從來不曾后悔,當(dāng)時離開歸家,拋卻宮中的富貴榮華,重新成為平頭百姓。阿哲,我以前也是他那個樣子的。楊中元輕聲說著。程維哲握緊他的手,心里疼痛得幾乎要裂開,他把他抱進(jìn)懷中,望著那座高大巍峨的宮殿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