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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多多少少都有些擔(dān)憂,山路之上,并無青云門弟子看守,幾人一路走來,周圍皆是悄無人聲。在微風(fēng)鳥鳴聲中,幾人逐漸看到了密林深處那氣勢雄偉的飛檐。當當當?shù)溺姽妮p聲從前山方向傳來,回蕩在青云山頭。六人腳步未停,徑直向著祖師祠堂里走去。祖師祠堂的大門敞開著,從外面看去,里面一片昏暗。六人頓時停下了腳步,卻聽得里面?zhèn)鱽硪坏狼逶?,滿是正氣的聲音,六人面上的擔(dān)憂之色頓時去了不少,那聲音正是道玄。“你們來了,都進來吧?!?/br>六人邁步跨進了高高的門檻,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頓時迎面而來,一根根巨大的、漆著紅漆的柱子,錯落有致的立在大殿之中,支撐著雄偉的殿堂。從天花板穹頂上垂下的黃色布幔,安靜地掛垂在柱子身旁,其中的許多看去已經(jīng)有些破舊了,看在眼中,彷彿正是一股滄桑,從那漸漸老去的黃色中透露出來。祠堂里非常安靜,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只有他們六人踏出的腳步聲,回蕩在周圍寂靜的陰影中。幾人穿過了殿上最粗大的那根柱子,從低垂的黃幔后走過。眼前是一塊空地,地上擺著七個蒲團,最中間的那個蒲團上,赫然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道玄。而蒲團的前面,放著一張極大的供桌,供奉的水果祭品擺滿了桌子,正中的是一個大香爐,插了三根細香,裊裊輕煙,緩緩飄起。透過煙霧裊繞的供桌,隱約可以看到無數(shù)的靈牌,每一個上面似乎都有字跡,端端正正地放在陰影之中的靈位之上。六人的臉上,都帶上了沉重與恭敬。道玄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六人道:“你們先給青云祖師們上香,然后都坐下吧?!?/br>田不易率先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又拜了三拜,才坐到道玄身邊,其余五人皆是如此。道玄沉默著等六人都坐了下來,才開口道:“事情都處理完了?”眾人紛紛點頭,田不易開口道:“掌門師兄傷勢可好?”道玄溫和的笑了笑,道:“已無大礙,再修養(yǎng)些日子便好,我明日便回玉清殿閉關(guān),今日是有一事,要與你們六人商議?!?/br>六人原本聽到道玄并無大礙放松下來的神情,聞言頓時正色。道玄沉聲道:“獸神敗逃而去,必是逃往南疆,如此情景,我們何不乘勝追擊,以備他日之患?!?/br>道玄說完,看了看六人,見他們都點了點頭,便繼續(xù)道:“我想派門中精英弟子前去,也當作歷練,你們可有異議?”見六人都搖了搖頭,便道:“無事了,這幾日你們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br>幾人站起身來,田不易看著道玄,猶豫著開口道:“掌門師兄,怎么不見萬師兄?!?/br>齊昊、水月等人聞言身形皆是一頓。道玄面上看不出表情,他淡淡道:“他見你們來了,便去了后堂?!?/br>眾人面色各異,田不易卻是一嘆,沒再多說什么,只起身出去了,其他幾人見此,也都紛紛離開。昏暗的祠堂內(nèi),只剩下了道玄一人,他突然笑了一聲,開口道:“你還不出來?!?/br>話音剛落,一個白影從頓時落到了道玄身前,正是萬劍一。道玄看著面無表情的萬劍一,嘆道:“你又救了我一次?!?/br>萬劍一冷哼一聲,淡淡道:“你沒開天機印,不然的話,我也救不了你,何況,我救你并非是為了你,你好自為之吧?!?/br>道玄嗤笑一聲,道:“是啊,不是為了我?!彼f完,沉默良久,轉(zhuǎn)身走了,看那模樣,想是回玉清殿去了。萬劍一望著道玄遠去的背影,唇邊溢出一絲嘆息。第二日,林驚羽、陸雪琪、曾書書三人出現(xiàn)在青云山腳下,向著南疆行進。而狐岐山外,也有兩個人一猴,踏上了路途。第44章(四十四)這場獸妖浩劫,自南疆十萬大山中而起,首先遭殃的便是南疆大地,因此,南疆各族百姓所受獸妖的荼毒,遠比中土更為深重,許多村落山寨都無一人幸存,即便有幸存十之一二,人煙卻也很是稀少。而浩劫過后,南疆僥幸生存下來的人們,還要時常忍受那些殘存獸妖的肆虐侵擾,這日子當真是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蒼松與鬼厲師徒二人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踏上了南疆大地。一路之上,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獸神殘留的蹤跡,倒是有無數(shù)正道中人蜂擁而至,這許多人都跟瘋了似的,紛紛找尋著獸神的下落,但顯然,重傷而逃的獸神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至今沒有人能夠找到他。蒼松與鬼厲一路隱藏著蹤跡,默默前行,但此刻兩人面上的神色卻頗為沉重,畢竟這一路走來,到處皆是慘象,著實讓人看了心中不忍。這會兒鬼厲微微皺眉,對著蒼松低聲道:“師父,南疆地界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都快走遍了,卻并無獸神的一絲蹤跡,如今,只剩下一個地方。”蒼松點了點頭,也低聲道:“不錯,現(xiàn)在看來,獸神極有可能藏身于十萬大山之中?!?/br>鬼厲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頓片刻,道:“師父,入山之前,我想去趟七里峒,祭奠一下那位大巫師。蒼松聞言怔了怔,道:“可是當初你請來救碧瑤的那位?”鬼厲沉重的頷了頷首,沒再說話。蒼松看著鬼厲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閃過一抹擔(dān)憂,低聲道:“應(yīng)該的,走罷?!?/br>鬼厲淡淡笑了笑,轉(zhuǎn)頭率先向前走去,而他不曾知道,在他身后的蒼松深邃的眸底滿是沉重的悲哀與蒼涼。原本山清水秀的南疆苗族七里峒,如今四處皆是斷壁殘垣,街道上再也不見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殘余的百姓看去不過僅有十之一二,大部分都在殘破的房屋之前,絕望而費力地收拾著什么,試圖從廢墟中找到可以使用的東西,然而,往往他們所能找到的,卻是死者的遺骸。整個七里峒中,彌漫著一股哀傷而頹敗的氣息,偶爾有幾個孩子出現(xiàn),竟也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里滿是迷茫與害怕,而且不消片刻,便會有大人從后面出來,將他們重新拉了進去。蒼松與鬼厲兩人一猴,沿著街道慢慢走著,很快就引起了一些苗民的注意,望過來的眼神之中,有著nongnong的警惕之色,在這種氣氛里,鬼厲肩頭的小灰,似乎也老實了許多,不再溜到別處去玩,只是一雙猴眼仍是不停的四處張望。蒼松與鬼厲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愿再多看,鬼厲更是加快了腳步,徑直向七里峒深處山坡上的那個祭壇走去,蒼松在他身后沉默的走著,他們越往里走,周圍屋舍道路的情景便更加明顯,越往里破敗的就越是厲害。兩人沉默著繼續(xù)往里走,然而在山腳之下,有兩個年輕的苗族士兵攔住了他們。鬼厲率先停下腳步,向他們看去,只見這兩個人,手持長矛身披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