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會我一聲，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義之境地嗎？

看來還是賢侄考慮的周全，只是這最后一聲是否有點夸張了，若賢侄不介意，也可隨你師父歸我門下。

這恐怕就是我答應(yīng)，有人也不答應(yīng)吧？

哦，此話怎講？秦莫征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許微妙的變化，只是大庭廣眾也不好對一個后輩苛責(zé)。

我只想說，這浩浩江湖，不是由你一人說了算的，你當(dāng)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是草莽之輩嗎？還是想要陷各大門派的正義之士于不義之地呢？夙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場下有兩只的人都為之歡呼、喝彩。

而秦莫征愈發(fā)蒼白的臉，在臺下眾人的喧嘩之中更加面如土色，只是終究不是不曾見過世面的人，既然賢侄這般說，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我所做的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且說說也無妨。說著便自信地對著眾人大笑起來，自然有不少人被這樣的笑聲嚇到不敢支聲。

這個我不甚清楚，不妨就由秦兄來給我們說道說道吧？說著便轉(zhuǎn)向一旁的秦域，秦域自然已經(jīng)做好了背叛父親的準備，只是面對秦莫征，他依舊有些猶豫與矛盾。

這么說我的兒子是要揭我底了是嗎？那我可要好好聽聽。話音剛落，便有人細聲的指指點點。

秦域看著秦莫征有些扭曲的臉，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可是想到已經(jīng)為此死去的人，便覺得自己有著義不容辭的責(zé)任，但話依舊如鯁在喉，直到秦晟拖著疲憊的身子趕至?xí)觥?/br>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不要回來了嗎？秦域?qū)χ秩橇艘簧韨鄣那仃捎悬c冒火，你的傷怎么來的？

別問這個了，現(xiàn)在如果你不說，以后就更沒有機會了。秦晟提醒著秦域，面對對自己仇視著的秦莫征，絲毫沒有畏懼之感。

秦域仍舊很是糾結(jié)，只是對著秦晟的臉，想著昨夜所說的話，他總算敢于面對秦莫征惡魔的心和天使般的臉。

父親，對不起，今日所言也許大逆不道，只是我不想對不起那些死去的人，不想看著更多的人痛苦。秦域說完，轉(zhuǎn)身面對臺下數(shù)百武林同道，各位，我乃后輩，今日之言若是你們信也罷，若是不信，我也可以拿出證據(jù)，只是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望各位也慈悲為懷，饒恕那些被逼入魔道的人。

秦公子高義，請說吧。說話的便是待在一旁許久不曾講話的遲恒，季澄明也接話道：快說吧。

隨著有人的帶頭，秦莫征的臉顯然更僵硬了，臺下也有人回應(yīng)著，說吧。

秦晟將手置于秦域肩頭，一個滿含情誼的眼神被他的轉(zhuǎn)頭掩飾而過，秦域竟不曾看到秦晟的正臉，只是有這樣一個動作已經(jīng)足夠。

相必各位對數(shù)十年前的鴆劍門滅門一事也有所耳聞吧，其實做愧禍首并不是傳言中的風(fēng)策，背后黑手是冷霜門，其實從那時起，風(fēng)策便一直被冷霜所控制。眾人嘩然，原來真相竟是如此，秦域繼續(xù)，風(fēng)策今年所謂有失正義，其實并非他本意，更多的是因為冷霜門的挑唆與指使，只因為衛(wèi)嚴衛(wèi)叔叔被家父下藥所控。

這些事，夙也是第一次聽到，一事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接受，仿佛這些年一直這么恨的人比自己還要可憐千萬倍，只是自己手中的這些抱負的手段將要向誰索取。

秦域安慰地看了一眼夙，他明白說這些話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一直痛恨的人原來也是身不由己，對誰而言都是很難平衡各種情感的。

不知道各位是否知曉，家父所求絕不僅僅是這般而已，他想要的是武林至尊，更想要這家國天下。一眾凈是震驚，而秦莫征卻恣意的狂笑不止，眼睛染上了鮮紅的顏色。

看來我兒知道的不少啊，只是時至今日，說這些是否有些遲了呢，若是你乖乖聽話，他日我君臨天下，你便是我的繼位之人，若是你想要離開，我也不會阻攔，只是你的性命我便不敢保證，這話對著在場的諸位也都適用。秦莫征話語中滿滿的都是威脅與逼迫之意，也有因此而不再言語，只是這并不沒有阻礙秦域繼續(xù)的勇氣，因為旁邊有著那么多人一直陪著自己。

爹，如果你回頭，我會替你向那些亡魂求情贖罪的。秦域是含著淚向秦莫征請求的，畢竟血緣至親如何輕易割舍。

秦莫征沒有回答，只是揚天而笑，像是蔑視一切，俯瞰眾生那般，一步成魔，一步成佛，皆是一念，這已經(jīng)淪入魔道的人便難以輕言醒悟。

前后不過片刻，秦莫征鮮紅的雙瞳，盯著秦域，然后轉(zhuǎn)向臺下：如果有人不想歸我門下的，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

一干人等便又開始了討論，只是誰都說不清，這是正話還是反話。

待所有人都開始不安之時，連夙和秦域等人都不知道秦莫征葫蘆中賣的什么藥，秦莫征忽然開口道：只要能夠沖破冷霜門的大門的，我親某人保證一輩子不相犯。

眾人自是唏噓不已，只是此時場外的異動更加讓人心有忌憚。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真相大白之時，總會有人難以接受，這個設(shè)定也許有人覺得這里面的人都是好人，都是為了大義豁出性命和親情的，連原先的壞蛋都成了逼不得已，將所有人都圣人化了。也許有人會不喜歡，只是他們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都有凡人一般地想要活著的念想，所以人都選擇那條世人眼中的不歸路，都是無奈，但都心甘情愿，不是圣人，而是為了生活不得不如此，是時間將他們逼成了對抗與自己對立的一個群體。

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走彎了，這種話也是我說的，簡直不敢相信。

☆、生死相搏

一陣sao動過后，眾人皆能夠隱隱感受到來自冷霜慣有陰暗勢力在暗中的壓力。秦莫征凜然坦蕩地俯瞰臺下一干人等，慢慢勾起嘴角，只是輕蔑地抽動了一下便恢復(fù)平靜，等待著是否有人膽敢離開。

也許是這種無形的壓力太過滲人，畢竟冷霜的行徑一直都是江湖上神秘莫測的謎團，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臺上的人看著傲視一切的秦莫征，也感到有一絲寒氣入體，事態(tài)隨尚在預(yù)料之中，只是誰都料想不到，之后的發(fā)展會是如何。

賢侄，不知道今日你的打算如何呢？秦莫征忽然開口，凝滯的空氣愈發(fā)地令人冷澀戰(zhàn)栗。

我想，我還是不太適合之這里。雖說臺下依舊無甚聲響，但是許多人的腦中都紛紛對夙刮目相看，想不到最后能夠站出來的竟是昔日所有人眼中的嗜血之徒，自愧往日的錯解，閃過一絲欣賞與愧疚。

秦莫征自然也是知曉夙的本意，對于夙的到來他雖說不是那么有把握，但還不至于出乎意料，只是秦域的背叛讓他始終無法接受。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留你，秦莫征轉(zhuǎn)換角度，對著遲恒說，遲兄若是不介意也可留下，實在不愿我也不強留。秦莫征說完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