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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在什么都沒有的時候,人們追求高強的武功,江湖上的聲望,錢財名利,美人江山。等到擁有一樣,再追下一樣。有人說這是貪心不足。可是這世界上啊,每個人都要有一個有所求的,或是名利或是人,若什么都不想要,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就像楊子歸,年紀小的時候,想著要練成最高的武功,完成師父的遺愿,好好守護魔教。后來,這些都完成了,魔教也不再需要他的守護。主要是正道的人太廢物,連魔教的地址都找不到,而且左護法治教甚嚴,平素不許教眾隨意出教。近些年又沒有新人入教,教中眾人彼此相熟都是多少年不曾出谷。要說啊,這魔教眾人親親熱熱,平素就像一家人一樣,倒是正道那一邊,勾心斗角的鬧騰不休。正道自顧不暇,還不忘要清剿魔人,作為魔教教主的楊子歸更是首當其沖,時不時就被拉出來當個口號,激勵一下九州兒郎。雖然每次連他的面都見不著。教主大人覺得雖然有點煩,但是這群正道人士算是他難得的消遣了,時不時的來給他解個悶。站在他別致精巧的窗前,楊子歸深深的嘆氣。他現(xiàn)在,想要的都有了,不想要的也有了,就是沒事做。他年紀雖不算小了,但是現(xiàn)在的教眾一般都是他師父的手下,都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魔教中少有孩童,眾人都把楊子歸當小孩子一樣寵。為了補償他年幼時的艱難奔波,他們到處找所有最好的東西獻給他。他這個屋子里,被褥是武林至寶的冰蠶絲,窗邊的盆栽是食用可增一甲子內(nèi)力的惠陽草。桌子是散發(fā)淡雅清香聞之靜心的紫檀木......舉凡吃的用的伺候著的人,無一不精。說句大逆不道的,就連寶座上那位九五之尊,都比不上他的生活精致奢侈。吃的用的不用他cao心,手下能干的人甚多,小事不用他做主,只有大事......魔教實力超群沒人敢惹,沒有大事。做反派做到這份上,他也是獨一份。可能是看他過得日子太無聊,我們英明神武武功獨步天下的楊大教主,穿越了。明明睡覺之前還在他雕花的祟楊木大床上,睡醒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山洞里面,平時睡覺穿的純白中衣?lián)Q成了他最喜歡的青色云景暗紋的長袍,素日總拿在手里的扇子別在腰間。他抽出扇子,晃了幾晃,看這重量里面的東西都在。楊子歸搖著扇子,認真思索自己是不是失憶了。不然他怎么這一身在外面自己卻什么都不知曉?若說是被人劫走,可是哪家劫匪會給rou票換一身體面的衣服還順帶他的武器一起帶走的?楊子歸細細思索了一會,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他聳聳肩,決定既來之則安之。以他現(xiàn)在的武功造詣,總不會遇上什么死局。很快,他就知道,做人不能太鐵齒。若說有什么他視為死局的境況,大概就是現(xiàn)在了。承蒙師訓(xùn),他不傷孩童。所以即使這個孩子下手狠辣,招招致命,他也只能躲閃不能還擊。楊子歸搖著扇子嘆了口氣。他好端端地走著路,未曾招惹這個孩子,他卻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若不是他躲閃及時,就著了小兔崽子的道了。險些晚節(jié)不保的教主大人郁悶得很。“喂,小鬼,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下此殺手?”郁悶的楊子歸試圖和小孩講道理。對面那六七歲的小孩好似什么也沒聽到,只管悶頭打人。楊子歸嘆了口氣,側(cè)身躲開他的掏心手:“一個小孩子,下手如此狠辣,這樣可不好。你看你不過六七歲大,正是賴在爹娘懷里撒嬌的年紀,理應(yīng)心慈手軟,連個螞蟻都不舍得踩死,你怎么如此的不通人情?”他不但聒噪,而且句句扎心扎肺。這么大的孩子,武學(xué)已窺其門,卻入的是邪路。且在這荒無人煙的山里,他一人傷痕累累的,定是身世上有什么難言之隱。他這話說出口,不說這么大的孩子忍不了,就是二三十歲的大人都非要怒火中燒不可。果不其然,小孩的眼睛被怒火點燃,黑得發(fā)亮。他抿著嘴,下手越發(fā)狠辣,卻依舊沾不到對手的衣角。楊子歸輕松地躲閃,還悠閑地搖著扇子。一個錯身,他看到了小孩身上的胎記。是在衣服里面好好藏著的,卻因著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而發(fā)出了亮光。盤龍的形狀,眼熟得很,若他沒記錯,正是魔教后山祠堂正中懸掛的牌匾上的圖案。有這個胎記的,是魔教的創(chuàng)教祖師楊彩瓊。這個后世被過分妖魔化的人物,可治小兒夜啼的邪教祖師,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這個過分瘦小的少年,遍體鱗傷,卻像狼一樣瞪著他。楊子歸嘆了口氣,扇子搖了兩下,突然甩了出去,直接把楊彩瓊打暈了。他畢竟是做了幾十年魔教教主的人,江湖有名的高手,還不至于老到連個孩子都打不過。他搖著收回來的扇子,單手抱著小孩,下了山。第2章二幾百年前的江湖他雖是不熟悉,不過地形總沒有改變的太過分。我們的楊大教主自詡過目不忘智慧絕世無雙,單手抱著小孩,另一只手還在不緊不慢的搖著扇子。果然,下山之后他就知道了這里是哪。倒不是因為他的過目不忘,而是因為這里實在太過熟悉。他的老巢,魔教所在的無回山。他回身看著高聳入云郁郁蔥蔥的青山,發(fā)現(xiàn)此山雖是山清水秀人杰地靈,卻透著一股陰森森的鬼氣,與幾百年后的甚是不同。這幾百年發(fā)生了什么?雖是覺得有些不解,楊子歸卻覺得懷里這沉甸甸的孩子更為要緊。他信步朝著前面走去,暗自盤算:只有這一條路的話,應(yīng)是能走的吧。天已經(jīng)漸漸的黑了,路旁的野草搖曳,晚風輕撫,月牙慢慢的露了面,楊子歸哼著小曲,覺得雖是換了個年代,也沒什么不好。況且,能夠親眼見證創(chuàng)教祖師傳奇般的一生,也算是不虛此行。他畢竟是個江湖人,一向灑脫慣了。游俠浪子,四海為家,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他行走江湖這么多年,從來沒照顧過小孩子。還是滿身傷痕滿眼戒心出手就要取人性命的小孩子。楊子歸快如閃電,正在細細診脈的大夫只覺像是做了個夢,一下子就換了個地方,絲毫不知自己剛剛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