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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直覺覺得不能成功, 找了個空位坐下,旁邊坐著個不過二十幾歲,可能還沒有宋欣高的小青年,正打游戲。 宋欣小聲對他說:“你好?!?/br> 小青年有些尖嘴猴腮, 面相刻薄,宋欣鼓起勇氣介紹自己:“我是——一家報刊的記者,紐約的驚奇報社,我叫做宋欣,這是我的證件?!?/br> 小青年雙手離開鍵盤,他不耐煩地問:“所以呢?” 宋欣怯怯道:“我想采訪一下你,不需要很長時間?!?/br> 小青年哼了一聲:“不干?!?/br> 宋欣不知如何是好,忙道:“我——我其實只是想和你聊一聊,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我其實是想調(diào)研一下你認識的變種人現(xiàn)……” 小青年手指頭又放到了WASD上,不耐煩地喊道:“賣國賊滾!你采訪這里說白了就一個意思,想看笑話——要不然你放著那些成功企業(yè)家,王什么任什么的不采訪,跑來采訪老子?趁老子好好說話的時候快滾!” 宋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青年嗤地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欣,以方言道:“哪來的小姐?哪來滾哪去,不知人間疾苦的東西?!?/br> 宋欣:“……” 宋欣被罵得臉都紅了,她局促地道歉,然后抓著自己的美汁源跑了出來。 她被人當(dāng)面罵的次數(shù)多了,本身就是在吃一口臉皮飯,卻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么難堪。 羅根靠在外面的墻上,這網(wǎng)吧處的位置老得很,位于二樓,在樓一側(cè)開了個門,銹跡斑斑的鐵樓梯通在外頭,長的白瓷磚貼在外頭,是上世紀的危房,有種風(fēng)雨飄搖之感。 樓下面是個小賣部,賣煙酒電話卡,珍寶珠五毛錢一根,花花綠綠的包裝紙上落了灰,裝滿冷飲的冰柜嗡嗡作響。 羅根問:“不順利?” 宋欣點了點頭,臉上仍被羞辱得發(fā)紅。 羅根敏銳地問:“怎么?那個人罵你?” 宋欣點了點頭,羅根二話不說就要進去揍人。 宋欣急忙把他拉住,輕聲道:“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羞辱不是什么大事……我以前就習(xí)慣了?!?/br> 羅根:“?” 宋欣說:“我不是他們的一員,看上去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我身上的學(xué)生氣也好,別的什么氣也好……” 宋欣輕聲道:“我需要和他們?nèi)跒橐惑w?!?/br> “這樣我才會知道他們所經(jīng)歷的,他們所認識的,他們所感到痛苦的——”宋欣撐開那把輕松熊的雨傘,對羅根說: “——我才會切身地、如我所見地,真實地報道他們的一切?!?/br> - 夜里十點,宋mama正把水蜜桃端出來,宋欣穿著她高中時的破校服褲子,站在穿衣鏡前往手上戴小戒指。 宋mama吃驚得說不出話:“欣——欣欣,你這是打算出門?” 宋欣說:“是呀。我好久沒玩Q Q炫舞了,不知道今晚會不會被虐菜。” 宋mama:“Q Q炫舞你不是初中玩的嗎?家里有電腦你出去做什么?” 宋欣打量了一下又村又土的自己,道:“我出去搭訕?!?/br> 宋mama:“……” 宋爸爸:“……” 宋mama望向羅根,問:“你不管管?” 羅根坐在桌前,幫宋爸爸拿爪子削陶瓷,平靜地道:“她的自由嘛?!?/br> 宋mama:“你……?” 他把那個花盆削出花紋,宋欣背上了個單肩包,宋mama不贊同地說:“我覺得你應(yīng)該管管她,十點了,出去搭訕?” 羅根笑道:“我沒法管她,她要做的事情我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br> 宋mama說:“不行,太晚了!宋欣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 “但是——”羅根站起身,對宋mama宋爸爸說:“我會陪她一起去?!?/br> 羅根放下削好的小花盆,上前揉了揉宋欣的頭發(fā),對宋mama笑道:“我不會讓別人碰到她的,阿姨你放心吧。” 宋mama說:“……你這聲阿姨叫的沒有心理負擔(dān),我也挺驚訝的……” 羅根撓頭道:“宋欣教的?!?/br> 宋mama笑了起來,溫和地說:“你們出去帶上鑰匙,早點回來,別在外面浪太久?!?/br> - 夜里的雨連綿不斷,仍是那荒郊野外般的地方,雜草叢生,磚塊□□。 宋欣把錢包交給羅根,自己揣了二十塊和身份證,羅根靠在墻上,長夜中落雨聲淅淅瀝瀝,砸在斷壁殘垣上。 宋欣收起那把輕松熊的雨傘,遞給羅根,踮腳和他接了個吻。 宋欣笑瞇瞇地問:“我是不是很村?” 羅根又低頭與宋欣親吻,模糊道:“那也是村花?!?/br> 宋欣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對他說:“你夸我好看,我知道了。” 然后她轉(zhuǎn)頭就跑進了那家網(wǎng)吧,羅根莫名地覺得她會被嫌棄土氣,因為真的太土了——像宣傳畫,怎么不得燙個洗剪吹? 宋欣開了個機子,被煙味兒嗆得咳嗽了兩聲,她旁邊坐著個光著上身玩dota的大叔。 那大叔見是個小姑娘,多看了兩眼,宋欣打開電腦,開始玩她童年的回憶——Q Q炫舞。宋欣那時還給賬號氪了金,但是玩得稀爛,鍵盤摁得一塌糊涂。 兩局后,宋欣氣得發(fā)抖,覺得這破游戲吃棗藥丸。 這時她旁邊的大叔說:“你多久沒玩了?” “七八年吧?!彼涡酪郧宄旱难劬粗?,溫和道,“我離家兩年了,突然想起我初中的時候玩的游戲,就來這兒了?!?/br> 那人揶揄道:“七八年前你也是個水貨吧?” 他有些外地口音,胡子拉碴,將紅雙喜在桌上摁滅。 宋欣笑了笑,扯了個自己的身世:“是啊。但扛不住突然想玩?!?/br> 窗外雨下著,屋里的空氣又潮又嗆。 “我看你年紀不大吧。”大叔看著宋欣說:“又是個小姑娘,你家里人怎么放你出來了?” 宋欣說:“別提他們了?!?/br> 然后宋欣輕輕地說:“我是個……那種不怎么正常的人?!?/br> 大叔愣了愣,望向宋欣。 大叔:“我看你不像啊,長得也規(guī)規(guī)整整的,你家里人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把你……?” 宋欣胡謅道:“我小的時候生病,是骨頭疼,醫(yī)院把我收治之后告訴我爸媽,我不怎么正常。他們就不愿意要我了。” 大叔嘆了口氣:“……唉?!?/br> 宋欣說:“我一個人在外面闖,其實挺累的?!?/br> 大叔望著宋欣的屏幕,屏幕上滿是煙灰,老舊的液晶屏泛黃,滿是歲月和滄桑。 大叔說:“……誰不是呢。” “……我也不正常?!贝笫迳焓秩∵^宋欣的鍵盤,拿鍵盤在桌上磕了磕,鍵盤里滿是煙灰:“這樣接觸好些?!?/br> 大叔說:“我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