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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宋欣……你——你昨□□服怎么這樣?!” 宋欣抬起胳膊,長袖家居服下是一條胡亂纏了繃帶的胳膊,繃帶上還滲出了點點血跡。伊迪絲指著尖叫的那團(tuán)衣服則破破爛爛, 滿是血和泥巴, 活像在泥塘里滾了一圈。 宋欣疼得嘶一聲, 說:“我昨天被追著跑了十條街,好像是有搞白面生意的看我是生面孔, 又不知道他們的黑話——好在他們沒開槍。” 伊迪絲喃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黑幫臥底呢……” 宋欣嘆了口氣:“太危險了,我以前還覺得是臉皮飯呢, 沒想到是拿命吃飯?!?/br> 伊迪絲:“……” 說話的功夫, 宋欣底妝涂完,將隔離乳塞回柜子, 抄起眼影盤。 伊迪絲:“大地色眼影?” 宋欣點了點頭道:“今天淡妝,正式場合,查爾斯教授托人幫我約了一個大拿, 我需要采訪一下他?!?/br> 伊迪絲說:“那你涂這個口紅……哎哎哎,這個……話說你現(xiàn)在采訪是不是一點目的也沒有啊,怎么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 伊迪絲趴在鏡子前畫眉毛,她眉骨高,眼窩深邃,畫的眉毛銳利如刀,十分攻氣。 宋欣被傷口一扯,疼得嘶嘶叫,喊道:“我很周密的!” “行吧——”伊迪絲看了一眼宋欣厚厚的筆記本,“晚上回來記得帶鑰匙,我晚上加班,你如果回來早了,那可能就要蹲在走廊里吹風(fēng)了?!?/br> 宋欣笑了起來:“行,伊迪絲——” “宋欣——”伊迪絲同時喊道。 宋欣和伊迪絲相視一笑,伊迪絲笑道:“你先說吧。” 宋欣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說:“……我想,月底就……搬出去啦?!?/br> 伊迪絲驚訝地抬起條眉毛:“你打算和你男朋友住在一起?” 宋欣紅著臉點了點頭。 “其實這句話我一直不太好意思說……”宋欣撓著頭道:“畢竟我們合租五年了呀,五年真的不短了。但是我覺得我們……畢竟也不會一直這樣在一起住一輩子。” 伊迪絲笑了起來:“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和我提呢,我們倒也不謀而合?!?/br> 宋欣:“誒?” 伊迪絲說:“我剛想告訴你,我們這個季度的租約到期后,我就不想續(xù)了。” 伊迪絲接著道:“——哪有不散的宴席?宋欣,我也打算去和我的男朋友住,他已經(jīng)找好了房子,就等我搬過去了。但是我這段時間不怎么放心你,所以一直留在這兒而已?!?/br> 宋欣笑了起來,說:“那就好,我還擔(dān)心我拋棄了你呢。周末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出去吃好吃的?!?/br> 伊迪絲從宋欣手里接過口紅,專心地給她涂好,笑道:“是啊。十月不打算續(xù)約了……我倒是真的一直很喜歡你,宋欣,以前我還老擔(dān)心你受欺負(fù),最近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了?!?/br> 宋欣笑了起來:“我也是,伊迪絲?!?/br> - 宋欣和伊迪絲合租五年,這份情誼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斷絕的。 宋欣剛來美帝時人生地不熟,是伊迪絲又嫌棄又溫柔地帶著她融進(jìn)當(dāng)?shù)氐纳鐣?,在宋欣被于繁懟時下場撕逼,宋欣生病時衣不解帶地照顧,在宋欣人生低谷時幫她出主意,在世界指責(zé)她時,對宋欣毫無芥蒂地打開了門。 她們之間吵過架,生過氣,因為誰收拾廚房紅過臉——但最終,在歲月和道別的面前,這些不快都像煙一樣,風(fēng)一吹就不復(fù)存在了。 - 紐約的秋天總帶著種天高云淡的蕭索,天空湛藍(lán),風(fēng)一吹,葉子簌簌而落。 宋欣裹著風(fēng)衣,一頭頭發(fā)在腦后扎起,馬尾溜光水滑,鼻梁上一副眼鏡,打扮非常知性而銳利。 伊迪絲則穿著干練的中裙襯衫,踩著高跟,一頭棕色卷發(fā)向后扎了個球,看著要去上班的宋欣莞爾笑道:“你現(xiàn)在倒真的有點唬人的樣子了?!?/br> 宋欣皺了皺鼻子道:“我要是像個學(xué)生,態(tài)度再誠懇也沒人買賬。” 伊迪絲:“你終于想通了?!?/br> “我不能遲到?!彼涡揽戳丝幢?,“我約了他上午十點半到十一點的時間……我走了!” 伊迪絲說:“行……行吧?!?/br> “你昨晚——”伊迪絲又糾結(jié)地問:“到底去干嘛了?” 宋欣笑得瞇起了眼睛,道:“在布魯克林上演了一場亡命逃亡,有些人可真是……挺討厭變種人和華裔啊?!?/br> ………… …… 查爾斯·澤維爾教授幫宋欣約了一個他在劍橋讀本科時的同學(xué)。 既然是查爾斯教授的同學(xué),甚至需要動用他本人的關(guān)系,那必然是個人物——宋欣在準(zhǔn)備這次的采訪前把他的生平在Wikipedia上順了一遍,只覺得這人活的實在是太艱難了。 只有極少數(shù)人會提及這位蘭斯·卡爾是變種人,可這并不是秘密。 ——只是在他成功之后,那些曾經(jīng)絆住他的腳的身份,突然就消失無蹤。 蘭斯·卡爾是做實體起家的,能力強(qiáng)悍,目光獨到,卻因為自己的變種人身份屢屢碰壁。他最慘的時候甚至瀕臨破產(chǎn)——可在90年代末,他敏銳的嗅覺給了他最后的機(jī)會:互聯(lián)網(wǎng)。 這是他最后的稻草,也是他輝煌的開端。 這位互聯(lián)網(wǎng)大拿成名后不喜歡拋頭露面,連晚宴都鮮少參加,無數(shù)比宋欣資歷輝煌得多的老記者想采訪他,卻都被他的秘書擋了回去。 查爾斯·澤維爾祭出自己的身份,也只幫宋欣討來了大佬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之內(nèi)問完,問不完一樣滾蛋。 對采訪來說,半個小時,基本上是……‘我給你個面子讓你看我一眼’的意思。 宋欣緊張得手心出汗,但是那邊對宋欣的緊張視若無睹,拋出了約定采訪的地點: “紐約中央公園,第五大道旁邊那個?!?/br> “因為我們老板喜歡吃午飯前散個步。”秘書敷衍地說,“真的騰不出時間了,他中午還有個餐廳的隊要排?!?/br> 宋欣:“……” 宋欣這輩子受過的慢待早就讓宋欣心平氣和,但是該緊張了,宋欣還是倒霉的緊張——想死。 - 紐約曼哈頓島寸土寸金,房價昂貴,島的中間卻大刀闊斧地辟出個綠草如茵的、精心修建的公園來。 十九世紀(jì)時紐約發(fā)展迅捷,缺少規(guī)劃,放眼望去整個城盡是黑峒峒的建筑——生怕浪費了一點地方。綠地和公園被一擠再擠、一壓再壓,整個城市像是被磚塊鋼筋壘起來的。 而中央公園,就出現(xiàn)在那個時代,那個曼哈頓,并延續(xù)至今,像是那個城市人文的符號,那個壓抑的蒸汽和電氣時代的,微弱卻有力的人文關(guān)懷。 樹木青黃,早秋的天氣頗有些冷,枝頭葉子已有些搖搖欲墜。 宋欣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