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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恙,仍把萬春節(jié)安排的妥妥帖帖。壽誕那日,百官來賀,歌舞升平。周淵坐在最上位,下面是李衡言,再下是李修一和眾皇子,然后是百官?;首庸賳T們,巴不得緊緊抓住這個表現(xiàn)的機會,連宮婢們也是為這人人得賞的節(jié)慶高興。但是對李修一來說,不過是年年都有的一個宴席罷了。沒一會兒李修一就坐不住了,周淵還沒退席,李修一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跑掉,連干幾壺酒,便裝作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在云泥攙扶下悄悄溜了。云泥扶著那攤成爛泥的人,連扛帶抱的弄出殿外,結果一出殿門,那人就跟沒事人似的站起來就走。云泥在后面頓了頓,知道自己是又被騙了,默默的跟了上去。殿外就是一片湖,李修一沒走多遠,尋了個亭子坐進去,倚在美人靠上,手臂拄著下巴,看著湖里成雙成對的鴛鴦,嘆了一聲:人生如斯寂寞啊。心想若周玄在,自己也不至于這么無聊了吧。蹉跎了一陣,實在百無聊賴,不經(jīng)意見了那大理石桌上有一套奢華的琺瑯茶具,眼睛一亮,走過去抬手起落間就把那套瓷器給磕碎了。興致勃勃的招了云泥說:看我給你露一手。說著選了塊碎瓷扔向湖中央。那碎瓷在水面上跳了一跳,掉了下去。李修一抬頭得意的說:看到?jīng)],看到?jīng)]?云泥臉色不變,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內心一片神獸奔過......所以說你把這套昂貴的琺瑯茶具給碎了就是為了打!水!漂!嗎!果然在宮中待久了會影響三觀。李修一又自得其樂的折騰著,不一會兒便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卻是周素被侍從推著過來了。這人身形修長卻不顯單薄,即便是坐在輪椅上,穿著簡單的衣衫,依舊有一番翩翩佳公子的氣度。不知來日,龍袍加身,又該多么貴氣。周素攏了攏袖袍,白皙纖長的手指擱在腿上,一如既往的笑道:李兄真是好興致。李修一瞥周素一眼,眸中流光千轉,只一瞬間又垂下眼簾,遮去心中念想。也不搭理周素,兀自轉過頭,靠在手臂上,看著山光水色。周素自顧進了涼亭,見了桌上狼藉,道:萬春節(jié)才新?lián)Q的琺瑯茶具,要讓國師知道,又該說你敗家了。話語中調侃之意甚濃,一派熟稔之意。李修一閉了眼,隨意捏捏鼻子,手放出美人靠外隨意耷拉下去,才接話道:家都沒有,何來敗家。周素自己扶著輪椅上前,與李修一并排望著亭外景色,道:此心安處,便是家。忽聽得亭外腳步聲,二人轉頭去看,是三皇子矯健的步伐,周靖大大咧咧的笑道:嘿喲,你倆真不夠義氣,悄悄躲這兒來也不叫上我。周素扶著輪椅讓開一些,問道:父皇回宮了?周靖噯一聲:早回了。走近了看著桌上碎瓷,眼神在二人身上繞了個來回,李修一抬身招手說:來來來,打水漂會嗎,我倆比比。周靖爽朗一笑:其他我不敢和你比,但這些雜七雜八的耍子,哼,不是我吹。說罷在桌上撿了一塊碎瓷,右手兩指夾了,往湖里斜斜一甩,足足跳了五六漂才沉了下去,把李修一看了個目瞪口呆,說:你整天不學無術都在研究這些?周靖往李修一肩上一靠:這句話從你嘴巴里說出來,怎么聽怎么怪。周素也笑:你倆也別爭,都是秤頭秤尾,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差。李修一也不甘心的抬手往湖里面一扔,嘩啦啦一下七八朵水花。哈哈笑道:看沒,我的還會轉彎呢。周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人一下砸進去好幾塊。撇撇嘴回了座,說:這宮里若論耍賴,真沒人敢給你比。李修一挺胸驕傲道:那是,低調低調。還頗有大師風范的擺擺手,就像周靖如何夸獎了他一樣。周靖感嘆:果然和國師呆得久,承受力都不一樣。又想起什么,興致勃勃道:說起來,我們以前正調皮的時候,太傅都管不著我們,但是只要一看到國師,嘿,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了,你們說怪不怪,國師也沒懲罰過我們,怎的就那么怕他呢?周素笑笑,他很小就被送出宮,自然不知道這些。李修一說:因為他沒罰你們,卻要罰我!李修一小的時候很是調皮,周淵對他也頗為縱容,但李衡言卻從不姑息他。周靖想想說:也是,小的時候,只要幾天不見你上房揭瓦,就知道又被關起來抄了哈哈。李修一斜他一眼,周靖不經(jīng)意見他眼波橫斜,恍惚間竟覺嫵媚,一種超越性別的美,如一絲電流從眼中直竄入脊梁骨,帶來一種挑逗的酥麻感。周靖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隱約探聽到李修一和周玄形容**......突然能夠理解自己那些哥哥弟弟為什么要在府里養(yǎng)小倌了。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雖然別人不知他彈指間的小心思,但周靖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正不知說什么。周素打破了寂靜,對著李修一道:我那兒有一些新的香料,你要喜歡,我差人送來。周靖落了一口氣,想著這五皇子整日在別苑蒔花弄草的,倒把性子養(yǎng)的不錯,相處起來時時都如清風拂面。李修一終于提起點興致,問:有些什么?周素說:別的沒什么,倒有一盒泛水龍涎香,比起來,素馨、茉莉調出來的終究差一截。我知道。李修一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后天再怎樣,又如何比得過先天呢??戳丝瓷硐缕骄徣珑R的湖面,轉又笑笑,低聲說:不過我偏偏不喜歡。周素面容不變,仍是和煦溫雅,縱容道:各花入各眼。你什么時候需要了,我也隨時恭候。周靖總覺得二人意有所指,可又一頭霧水。只不明白,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二人,怎看來比自己這個難兄難友還熟悉小時闖禍挨罰最多的便是周靖和李修一。周弘因著那封信,一直被禁足,趁著這萬春節(jié),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前一事便算是揭過了。之前被抓之時,先以為謝西風也是被冤枉的,還為他擔心,后來聽說這謝西風直接請命跟著六皇子跑了,氣得不行,原來自己才是從頭到尾都被坑了!自以為養(yǎng)了條得力的獵犬,卻沒想這獵犬轉過頭就給自己一口。同時也為六皇子的勢力感到后怕,這周玄不聲不響的,原來竟是玩的潤物細無聲。正打算出來了給周玄個教訓,沒想到人家拍拍屁股請個親王就跑了,這感覺就像運了半天的氣卻打在了棉花上,別提多嗝應人。同時心里又覺得怪怪的,這周玄倒是個想得開的。周弘也算是長了記性,比起以前謙和低調了不少,但仍是掩飾不了那股天之驕子的高傲。那日幾個皇子從皇帝那兒出來,三皇子周靖嚷嚷著要給大皇子辦酒,去去晦氣,周素淺笑著答確實應該如此。二皇子對三皇子的熱情有點不滿,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