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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安地忍耐。怪不得狼狽成這樣。沉默后,話題居然往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去了。他身子一僵。不是嗎?嘴張了張,終究沒將自己夜宿黑店,叫人將財物盡數(shù)騙去,這才潦倒至此的丟人事抖出。罷,那就不便在旁人面前露真名了,免得叫人生疑,還連累了我家聞言白羨默了一默。這么說無可厚非,他本是罪臣,還是逃犯,表哥肯收留著他這一夜,已經(jīng)是對他足夠足夠厚待。有表字么?然他沒開口,對方已自己說了下去,其實也恰好打斷了他剛要出口道謝及準備相辭的話。于是遲疑答到:子慕。那我,以后便在人前稱你白子慕了。還沒等他反應(yīng),又饒有興趣地問:幾歲了?記著比我小五六歲的樣子。尚未及弱冠。十九嗎,倒也沒記錯。而后又是一笑,這么小就去打仗了,連娶娘子的時間都不給?呃?白羨發(fā)覺自己完全跟不上林晚風(fēng)的思路,打仗跟娶親有什么關(guān)系嗎?對了,打算住多久?以后有什么計劃?過了一會兒,話題又再次岔開。這一著當真又是戳他痛處,他為表存在,輕輕清了清嗓子,卻答不上來。林晚風(fēng)笑了笑,莫約猜他果然是答不上罷,道:那便暫且住著好了。此處偏僻,消息閉塞倒確實是窩藏逃犯的好地方。不等他反應(yīng),又道,就到此處,睡吧,明天一早還有事。說完這句,便當真不再言語。屋內(nèi)又靜默如初。他尚且沉浸在話題被偏了又偏中拐不過彎來,翻來覆去又思考了良久,好不容易才松泛些,勞累與疲乏便一時間全都涌了上來,困意如洪水。他打了個哈欠,以尋常難以超越的速度進入了黑甜鄉(xiāng)。這一場有些擁擠,但干凈又舒坦的覺,終結(jié)了長達一個多月的顛沛流離。在即將沉入深眠時,他模模糊糊聽到一句淺笑:有個弟弟,也蠻有趣。不知,是不是幻覺。作者有話要說: 表哥已經(jīng)接受小白啦⊙▽⊙感覺一天一章真的實在是太短了,貼兩章能減少些我心頭的愧怍orz☆、六,就醫(yī)白羨。白羨。白子慕,醒醒。他不太情愿地睜開眼,一時辨不出天色,只心想,還一片烏漆墨黑便要起身真的有些殘忍。只是寄人籬下,表哥親自叫他,他不敢不從,幾不可聞地輕嘆一下,便利落起身了。看得清嗎,需不需點燈?聞聲,白羨搖了搖頭,隨即覺得對方可能看不見,開口輕聲道:不用。所見所聞便能判斷:林家很是拮據(jù),如今更要多養(yǎng)他一口人,能省一點是一點,也好減少些他的負疚。林表哥在他摸黑穿衣的時候,去灶膛里探了探昨夜煨下的藥罐。等他整理妥當,已舀好井水。待他漱了口擦完臉,便垮了個籃子帶他出了門。此時東邊的天際泛著一絲淺淺魚肚白,街巷上除了晨起賣早點的正在打著呵氣搭棚拉布,幾乎沒有其它人。白羨于此地人生地不熟,雖不解表哥所為,卻也只是老老實實跟著對方穿梭在街頭巷末。終于,在穿過一條細弄堂后,林表哥在一處門前停了下來,敲了敲門扉。等了等,沒什么動靜,遂又加重力道敲了敲。里面終于有了回應(yīng),帶著困泛的呵氣聲遙遙傳來:誰???我。林晚風(fēng)。里面靜了靜,半晌腳步聲由遠至近挪向門口,吱地開了門。是個青年,一頭烏發(fā)隨便一綰搭在頸窩,尚有些凌亂,有些隨意慵懶的樣子。擾人清夢的家伙,沒有急事的話這個月藥錢定要給你加幾錢那青年話說了一半,注意到了林晚風(fēng)身后沉默的他,頓時醒了的樣子,喲,這是哪家小哥,還挺俊俏的打量了兩眼,眼神挪回林晚風(fēng)身上,林小子,你是開竅了嗎?閉嘴。白羨雖然看不到表哥的表情,也大概從無奈的語氣以及開口打斷的速度上猜到對方皺了下眉頭的樣子。這是我遠方表弟,白子慕,家中遭變,投奔來的。簡短介紹了番,不讓進去嗎?青年尚在打量他,被林晚風(fēng)一問,揮了揮手,人往一邊讓了讓,示意他們進來。喔表弟呀,我還真不知道你有個表弟合上門,青年問得一臉夸張,實則是在打趣。煤油燈的暗黃光線里,白羨看到林表哥扶了扶額,一時間莫名生出點笑意。他承認這笑意有點不厚道,但他忍不住,嘴角動了動之后,憋了回去。青年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往柜臺后邊鉆了鉆。燈光晦澀白羨看不真切,卻也能判斷出柜臺后面是個藥柜,再聞聞屋里不自覺彌漫的微苦氣息,白羨突然明白,這里是個藥鋪眼光瞧表哥瞅了瞅,對方偏著頭聽著那藥鋪掌柜的嘮叨,一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的模樣。難怪了,明明不耐煩,卻還這么,可以說是頗具耐心地聽著,原是有求于人。這時那青年手里提了個診箱,從柜臺后面鉆了出來,也結(jié)束了絮語。于是表哥尋到空,眼光看著他,下巴朝那邊一點,對他介紹到:鄔大夫。他一愣,垂下眼朝那邊點了點頭:鄔大夫好。喲,真是乖得不得了林晚風(fēng)嘆口氣打斷了對方又要開啟的話頭,鄔梅,他身上有傷不太好,你先給看看,有多的話咱晚點再說,成不成?那鄔大夫像被踩到了尾巴,提著診箱跺腳,瞪眼道:別叫,別叫,求別叫我那名字!隨后蔫下來,罷了罷了算我怕了你了你看我不是早拿出來了嗎,傷在哪,我看看?表哥眼神瞟向他,他后知后覺,頓了一下后,???了一聲,后者一個白眼翻到一半,估計覺得不值得,所以又半途翻了那一半回來。鄔大夫挪了個凳子到他腳邊。表哥走過來,把他按到凳子上,彎腰替他解開腰帶,將衣服小心地從肩膀處往下揭開,隨后執(zhí)了油燈到鄔大夫身邊替對方照明。那兩人一時全都聚在了他后面,只他一個人面對著烏泱泱的墻壁。幾個溫暖柔軟的指尖輕輕觸到他背部的傷處探診。疼嗎?有一些。他皺了皺眉答道。指尖又往旁邊挪,挪到傷處邊緣,按了按,力道加重了些。比方才如何?還好。聽到鄔大夫慢慢嘆了口氣:小老弟,他挺能忍的嘛。一邊的林表哥沒有回答,只是燈火晃了晃。過半晌,鄔大夫繞到他跟前,見他低著頭,干脆蹲下來抬頭看他。表哥的燈火也跟了過來。白羨驚覺,連忙抬頭,鄔大夫這才站了起來。看過他面色、舌苔,摸了他脈搏,又伸手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