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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買來的東西拿出,一邊說:西北邊疆的氣候與此處迥異,衣服什么的,除了一些**褻褲,里衣里褲,其他大約也用不上多少,要做顯然是來不及了,你一路趕去,軍情延誤不得,也沒有時間在意這些,我便估摸著買了些成衣,幾件日常穿戴而已,還有些厚襪,不重,也不占地方,都包好了在這里。抬頭看了一眼愣愣的白羨,你要看一眼嗎?不見回答,他也不在意,又把藥丸拿出來:其它也沒什么重要,身體比較要緊。這包是鄔大夫給你配的一些調補藥丸,服用很方便,一小瓶便是半月的量,瓶子小,單個也不重,就是數量多一點,拿還是拿的下的。大概筆畫給對方看了看,沒有詳細打開。還有一些散方和食補的條目,你處在軍營,又逢打仗的緊要時期,不能處處顧及,但若是有機會能湊出些方子,就吃一吃,一服也是好的。西北邊口味重鹽重辣,到那邊雖不能獨你異數,總還是能盡量清淡點的。還有的那些平日飲食穿戴上要注意的,就不必我再多說了吧。一年里季節(jié)轉變的那幾日,添減衣物要斟酌些,護好心肺。對了,這是對面桐花兒娘做的熏rou干和腌rou干,你嘗過的,說是很喜歡,我也覺得風味甚好,特地給你裝一些。這一路怕是要辛苦,路途這樣遠,總有幾頓吃不好,有這些頂著,容易飽,也管力氣。他大致絮叨完,又撿些想得起來的一一囑咐。白羨從一開始的怔愣,到后來漸漸成靜靜聆聽,他說一句,便認真點一點頭,碰一碰那些包好的包裹,只是眼神一直掛在他身上,表情不自覺有點凄楚。直到說不出來了,他又將鄔梅曾經開過的醫(yī)囑復述了一遍,終于言盡于此。其實他還有很多意思想表達,不過心頭白白的,每一句話像從心里的那口深井里提上來一樣費力:你你,你一定要記得,無論如何,都要活著,把小命保住!其實最想說的是這句話吧,無論如何都不想,不敢想對方會死去,不管是多大的軍功或者榮耀,這些對他林晚風來說都是空談,只有這個人活著才最重要,只是戰(zhàn)爭這樣殘酷多變,這危險要怎么衡量,你要活下來,才不枉費我千辛萬苦把你養(yǎng)到如今這么好晚風,我這是去做三軍統(tǒng)帥,不是去送死。對面的白羨帶著悲傷的哭笑不得地說道,伸了伸手臂,終于下定決心把他攬過去,抱緊,我曉得。我都曉得了,我定不叫你的心血白費。笨蛋!這到底是笨還是聰明啊,怎么就揪著他這種話不放呢。他想說的是他其實想說的是,他愛他呀。他知道那沒說出來的話,無外乎就是明日一早就該出發(fā)上路的意思。他不想問,不想知道,卻怎么也沒笨到不知道。他實在是舍不得,舍不得他的白子慕呀。他那起初不愿意收留,如今陪著伴著如心肝寶貝一樣疼著的白子慕,他那當時惶惶如喪家犬般凄慘卻還挺著筆直腰桿似松柏,今時今日又要刀山血海赴湯蹈火挑扛起家國之重的白子慕,他的,惜字如金,眼神清澈如鹿,答應要跟他就這樣過下去的白子慕,他舍不得啊想著想著要抬手敲打對方的背心,最終只是用力地抱住緊了緊。算了,這種時刻,滿打滿算也不滿一天了,白羨若能成為**高手,那桌椅板凳上的木頭早就通通會開花了。林表哥還是個比較實際的人,情緒壘滿了一下子,又傾瀉了一下子,然后就去照常燒午飯了。這種漸漸熱起來的天氣,活魚養(yǎng)不持久,索性不客氣地殺了那條被留下來的大鯽魚,只加上特意蓄著的今春雨水和去腥的姜片,清清冽冽煮出了一大碗奶白色的鮮魚湯,出鍋后綴了點蔥花,加了點粗鹽調味,便端到了白羨面前。后者有些吃驚,到林晚風笑一笑,道:吃啊。這才乖乖拿起筷子和湯匙,喝了口湯又停下了,那,你呢?他其實不想吃的,但被這么問了,只好也去裝模作樣盛了點早上多下來的飯食,泡了點熱茶,挑了點咸菜擱上頭,仍舊坐到白羨對面。后者看了他一會兒,也不說話,垂下眼去認真吃魚。所喝的每一勺湯都似是全心全意品味,所吃的每一筷子魚rou都像是仔仔細細品嘗,連吐每一根魚刺和魚骨頭都給人感覺是異常認真仔細的。吃得非常干凈利落。林晚風覺得自己真是越發(fā)喜歡這個人了,不管是不是充分體會到了他的心意,至少做得這么足,讓他很滿意,心頭爽利。說起來,這些吃魚的小竅門還是他一點點教的,北邊內陸又不靠近江河湖泊的人,平日本不怎么吃魚,白羨又長年在干旱地打仗駐守,自然更不會,但南邊這個靠水的小鄉(xiāng)鎮(zhèn)食的最多的葷腥便是水產魚蝦,易養(yǎng)易得,從補養(yǎng)來說也是比禽畜的rou好許多,哪能不學會吃魚?便是幾歲小孩也會吐魚刺。然而白羨卻是不會的,常??ǖ剑局碱^忍,或是被他逼著灌下醋或米粒。這個過程如今想想,著實充滿了令人忍俊和懷念的部分。他隨意扒拉著自己碗中的咸菜和飯粒,就著這份略帶憂愁的心滿意足,匆匆盡數咽下。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出了點狀況完全沒有任何寫東西的心情,非常抱歉。至于今天這章orz阿呀,順手就寫下了,也沒怎么修改,貌似長度超出了點預計,原本應該連著這天晚上的情節(jié)在一起的。大伙兒先湊合著吧。其實按照大綱,這一段情節(jié)應該要燉rou的最然這一對的路線是走心。且讓我想想怎么燉法【仰天流淚☆、三十,難離一個下午匆匆,還沒怎么相對,回神太陽就已偏西。林晚風覺得自己只是燒水替對方從頭到腳干凈細致地打理了一遍而已。白羨還如初見時那般踩在木腳桶里,不同在于赤著身子也不會再尷尬他的目光流轉,燦金陽光照著,原本就偏白的膚色像抹了一層蜜。這時見他停下動作,也側了側頭看他,剛用洗米水和木槿葉汁液洗過的發(fā)搭在肩側,看上去十分柔順烏黑,因著轉頭的動作滑動了一下,又瀝下一絲沒有沁干的水澤。好一個少年!林晚風站在那想了想,回屋拿了套干凈衣裳放旁邊。他自己的。晚風白羨想必看到了,輕輕喚了一聲,白凈的耳廓突然泛起一絲嫣紅。他莞爾一笑,彎腰開始解衣裳。有些東西,總要在離別前再慰藉一番,這個時候又比半夜要方便很多,至少洗弄不用再擺開排場,只是時間上略微有點不合規(guī)矩一邊想著,突然自己笑出來,心道難為自己這種時候還不由自主考慮這些,竟是做老媽子的命嗎。頭發(fā)扯散,最后一件衣裳也落地,林晚風瞧見白羨的目光,不知怎么也泛起一層羞赧,把舀水的葫蘆瓢遞過去道:喏,輪到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