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清楚。倒是掂量掂量手上,默默嘆道:這還一個兩個都爭著給他送路費呢。不過,白夫人的銀子他是不想收,白將軍的銀子收著倒還順心。呵,他林晚風(fēng)豈是那種想不通之人,銀子在手,天下哪里不好去?想罷,沿著路一步步定定地走去了。作者有話要說: 然后就完了怎么樣?開放式結(jié)局?鏘,一把鋼刀再次架在了某親媽的脖子上,某將軍的臉色已經(jīng)全黑了。TT_TT我錯了,我怎么會放在這里不讓你們見面這么殘忍,我一定讓你們和和美美長長久久☆、番外溫情篇棄考貢士林兄,此番考得如何?還好罷。哎,林兄,你怎么仿似一點也不擔(dān)心?既已考完,自是順其自然便好。真是羨慕你啊被圍著的青年淺淺笑著,敷衍得不著痕跡。雖身上只穿著半新不舊的粗布長衫,臉上卻有種無悲無喜的淡然,以致旁邊幾個穿稠衫的看上去也并不比他出眾。說了幾句,人便漸漸散了。青年擒起書卷,對身邊猶站著的幾個看了看,不經(jīng)意眨一下眼,帶一點無辜。剩下那倆便也笑了兩聲走開了。青年挪眼到書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起來。王兄,你看那個林晚風(fēng),真的是第一次來科考嗎?旁的寒門學(xué)子第一次到了京里,要不閉門苦讀,要不四處打探,必然緊張地不得了,哪有這么事不關(guān)己的?被提問的那個小心用眼角瞥了瞥,從不遠(yuǎn)處那個青年的頭發(fā)一直看到了鞋子,然后說:是不是第一次考有什么打緊,肯定不是池中物就對了。王兄說的是。那便值得好好結(jié)交了。青年正在收拾,突然見一個物事遞到眼前,并不如別人般忙作推辭或者道謝接過,而是垂眼看了看收拾了大半的包袱,仿佛在思量放不放得進(jìn)去,之后才抬頭道:多謝王兄。不過,還是不要了罷。我也恐非兄臺需結(jié)交之人。這么說著,嗓音雖不響,一屋子的人卻都轉(zhuǎn)過來看。青年泰然自若地整理最后那一點東西,仿佛自有一個世界一般。很快便全都收拾完,青年拎起來掂了掂,唇邊淺淡的笑意顯出他很滿意。只見他對眼前依舊站著,一臉尷尬的王姓書生說了句借過,而后十分從容地擦肩而過。林兄,你要走了嗎?就在青年跨出門檻之時,一屋子里終于有一個醒悟過來,出聲問了一句。青年略回頭笑了笑,算是默認(rèn)。林兄是覺得自己定然不中?何不留待放榜之日再做定奪,若是中了呢?接著又有個聲音急急發(fā)問。青年這么聽聞,回身看了看發(fā)問之人,大約是認(rèn)出那人是個平日待人厚道的直性子,點頭朝那邊一笑,隨后朝屋內(nèi)所有人揖了一揖,道:相逢即緣,林某多謝各位數(shù)月來的相處與關(guān)照。就此別過。卻并不回答先前那些問題,旋即轉(zhuǎn)身,這回是真走了,再無流連。雖是道別,倒像是卸下了什么重?fù)?dān),腳步里帶著種莫可名狀的輕快。隨著那襲半舊青衣消失在視線,屋內(nèi)頓時炸開了鍋。殿下,這些便是與其同住一院的考生們所言。座上之人聽完,再看看手上那份這貢生名單,神情里帶了深思。正在此時,殿內(nèi)未經(jīng)通傳就踱進(jìn)來一個紫衣人,令其眉眼一亮,露出些許本該屬于十五歲的天真來:三皇叔!說著把單子一放,下了臺階迎上去。方才稟告的那位公公十分乖覺地低頭彎腰退了出去,同時帶走了殿里其余宮人,合上殿門。待到人退盡,少年眼睛亮亮,抬頭輕輕喚了聲:爹爹。紫衫人彎唇一笑,手把住少年肩膀,柔聲道:約定好的,就只能在私下里喚,要不天下該亂了,嗯?此少年正是當(dāng)今太子炎賦雪,而紫衫人,真是前睿王爺炎少緋。賦雪曉得。兩個人說著一起朝少年方才走下的地方踱去。看你神情,是遇上什么不解之事了?瞥了一眼案幾,這屆恩科可有何不妥?炎賦雪咬了咬唇,似是不想依賴他人,不過想了想還是指著案上的名單道:本屆進(jìn)京應(yīng)試舉子共四百零九人,其中錄取一百一十二名貢生,但前日來應(yīng)殿試的,卻少了一名,且連原因也無,就這樣棄考了。掀開上面名單的紙,翻出本奏報來,打開掃一眼繼續(xù)說:此生連會試放榜也未去,據(jù)同住考生所言,會試考完那天便已離開,平日里也仿似全不在意爹爹,是不是很異常?想了想,換了個詞,很有意思?嘴唇淺咬唇瓣,真令人好奇,你是沒聽楊公公方才與我講那些貢生對這人的描述。但叫人去查,履歷無異,也就只是個普通的寒門學(xué)子而已,且是頭一次應(yīng)考。炎少緋原本帶著淺笑耐心聽著少年的話,到一半時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眉宇微微蹙起,待少年說完,他伸手將案幾上的名單拿過去,手指抵著一列列名字飛快地順下來,不多時便對比出了棄考之人的名字。盯著這個名字看了半晌,引得炎賦雪也引頸來看,而后他唇角彎起露出一個很深的微笑來,一摸少年的頭:想聽這個人的事嗎,爹爹剛好知道。一旁的炎賦雪微微睜大眼,隨即低下頭去似在思索,半晌之后突然抬眼拊掌道:我知道了,這個人是白老將軍的遠(yuǎn)親,上次父皇放爹爹出宮跑老遠(yuǎn)去辦事,想必碰上的就是此人。炎少緋眼里閃過欣慰和欣賞之色,只是并不出聲褒贊,而是人往后邊椅子上一坐,手往腿上輕輕拍了拍,伸開手臂做出攏抱狀。少年輕咬著唇有些羞澀,但一雙眼睛亮亮的,潤了水一般清亮,很快就會意挨過去坐上,靠進(jìn)他懷里,他便將手臂收攏。十五歲,已是男子漢了,個頭也早及他肩膀。然而深宮寂寞,雖貴為太子,十五年來既無母后照拂,他亦不在身邊,這樣的繞膝之歡竟是沒有的,將來繼位帝王,更是高處不勝寒的孤家寡人,他的孩子,這樣的命怎叫人不憐惜?幸而他一個無官無職的宮中閑人,本不需要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為父為母者不得與皇子太過親昵又如何,他又不是所謂父皇,他不過是一個疼愛孩子的普通父親而已。這么想著,炎少緋講述的話里更帶了一絲溫柔,將原本無甚喜意的事情說成了一個溫情脈脈的故事,譬如普天下所有為孩子講故事的父親,濾去世事原本的現(xiàn)實和殘酷,留下一段暖心的結(jié)尾。不為為官,只求名頭原來,竟有這樣的事。興許對情愛之事尚有些懵懂,少年只是眨眨眼,短短評論了一句。那你覺得此番該如何處置呢?炎賦雪垂眼考慮了一會兒,隨后笑道:白將軍痛別心上人,林表哥癡心考科舉,這種佳話里頭,孩兒既有權(quán),那便私心添一筆,作個錦上添花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