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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子查場啦,同行兼并啦……真是比不上你們這些做供體的,你們不想活了,只要到黑市把自己掛出去,就會有人來領你們走,給完器官死了一了百了,家人還能收到錢。我們呢,還得提心吊膽地處理尸體給客戶做手術防著條子,真是……唉,活著累啊,再不想開點,這日子還怎么過啊?!?/br>江沐:“……”媽的神經(jīng)病,這什么鬼邏輯?!供體吃你家大米啦?活該被你們掏空啦?怎么看都是死了的更慘好嗎?你活著這么難受就安安心心地吃牢飯唄,干嘛想拼死拼活地想出去?!也許是江沐臉上的表情太過精彩,宋晉城一下子就猜出了他內心的想法。宋晉城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我也沒辦法啊,組織需要我,人民需要我啊,我不能在這里倒下,我要出去,我還有比個人的幸福更重要的事去做。”江沐:“……”媽的,你還覺得自己是個烈士怎么著?還有你到底是有多熱愛販賣人體器官這一行啊!人道主義者宋晉城笑了一聲:“這你就不懂了吧?”江沐不知道,5034年,想自殺的人已經(jīng)有了更多的選擇,比起2016年上天臺上吊割腕之類的方式,5034年的自殺方式更加人性化也更加有價值。遺跡城的媒體在某樁特大人體器官走私案告破的時候做過調查,調查表示,在對自己生活失去信心的人之中,有98%的人希望可以用出賣自己器官的方式讓自己通向死亡。他們認為,這樣做的好處有二,一來他們的器官可以移植給想活下去的人,二來,他們可以用自己賣器官的錢讓自己的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簡直是皆大歡喜。不過這種自殺方式也不是完全沒有缺點的,它最大的缺點就是……違法,還有黑市的網(wǎng)址也不是很好找。為了規(guī)范秩序和社會穩(wěn)定,遺跡城規(guī)定合法的器官來源只有無償捐獻,基本上會選無償捐獻的人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就是用自己溫暖全社會的偉人。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黑市里有75%的器官是來自這些自殺者。于是宋晉城又給江沐普及一下5034年的社會狀況,完了他還這樣總結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器官販子,而是一個自我犧牲者、生與死之間的擺渡人,我忍受著同行兼并、仇家尋仇、條子查場和來自社會各方各面的壓力,將想死的人送往彼岸,又讓想活下去的人得到希望。遺跡城應該給我授個社會最佳貢獻的獎章??墒撬麄儏s把我關在這里,讓我吃牢飯。”“哥。”江沐深深地看著宋晉城,忍不住感嘆道,“你真特么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和最能裝逼的人了!說了這么多,其實你就是想賺黑錢對吧?!”江沐的這個問題簡直就是直擊他的內心,宋晉城認真想了想:“對?!?/br>江沐:“……”居然這么不要臉地承認了,江沐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魔法攻擊,還會心了。宋晉城:“不過假裝我們有個很偉大的理想和很牛逼的事業(yè)能讓我的公司更有凝聚力一些,有理想的人干活總是更賣力,而且掏器官的時候會更快更穩(wěn)。”江沐:“……”說得好,我選擇死亡。“好了,小供體。”宋晉城用刮胡刀拍拍江沐的臉,“我要動手了,你放心,我是我們醫(yī)院里手最穩(wěn)、技術最好的醫(yī)師。”“等等!”江沐大叫起來,“我……我能說最后一句話嗎?”“什么?”江沐:“救命??!有沒有人?。∷雷儜B(tài)殺人啦!有沒有人管啊!獄警……唔?。?!”江沐還沒有喊完,宋晉城就用自己的自己衣服勒住了他的脖子,江沐的聲音戛然而止。宋晉城勒著他的脖子把人甩在床鋪上,冷笑道:“這招是跟你學的?!?/br>江沐:“……”媽的,當初他為什么要選擇被動挨打?十五天??!整整十五天啊!他為什么沒有在實戰(zhàn)中好好學一學打架什么的,要不然他現(xiàn)在也不能這么戰(zhàn)五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彼螘x城蹲下身,在地上把刮胡刀磨得更鋒利一些,磨刀聲每響一下,江沐的心臟就要縮一下。宋晉城把刮胡刀豎在眼前,瞇著眼看了一會兒,直到對刀滿意了,這才慢慢晃到江沐身邊,“畢竟我還要讓你替我把牢底坐穿呢……唔?。 ?/br>江沐不等宋晉城說完就一腳踹在他的襠上,然后跑到牢門口一邊拍門一邊大叫:“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啊!”江沐拍了好久的門,一個胖乎乎的獄警才慢吞吞地挪到他們門口,獄警用警棍在門上敲了敲:“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吵什么吵?!”“救命啊警官!有人要剝我的臉!”江沐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宋晉城就從后面撲了上來,把他壓倒在地上。胖獄警冷著一張肥臉:“有什么事嗎?”江沐還想說什么,宋晉城的刀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后腰上。“警官辛苦了,警官你好走?!苯逖劾镩W著淚花,把已經(jīng)到了喉嚨的話又咽了回去。胖警官又慢慢地挪走了,還很貼心地替他們把牢門的出聲口給堵嚴實了。江沐:“……”頌薛?。【让鼌软炑?!這些獄警光幫倒忙??!江小受眼中流淚,心中流血,倒在地上,覺得自己這回是真的要完。這個獄警真是收了錢的吧?一定是收了錢的吧?江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頌薛的名字,然后神奇的事發(fā)生了,那胖警官又退了回來,他在牢房門口的小牌子上看了一會兒:“嘉牧?”江沐:“是!是我??!是我啊!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和這個變態(tài)在一個牢房里!”“哦,有你的快遞?!迸志俨]有理他,只是把一個包裹從牢房的遞物口投了進來,“真是的,名字都不寫全,明明是黎嘉牧,寫什么江沐。好好享受享受吧,明天你應該就可以出去了?!豹z警完了還補了一刀,特別是他說完“明天你應該就可以出去了”之后,江沐明顯感覺宋晉城的目光更扎人了。“小心點,別給我惹事兒?!豹z警警告道。要不是那個寄包裹的人打點得多,他還真的懶得一個牢房一個牢房地對名字。獄警的腳步聲徹底遠去了,江沐把頭抵在地面上,一臉等著被割rou放血的表情。“你不是叫黎嘉牧嗎?上面怎么寫的江沐?這是哪個文盲給你寄的?”宋晉城把那小小的包裹掂在手里,笑了笑,扔了一邊:“你還真是乖,其實你剛剛說不說話都沒用了,這些獄警我已經(jīng)打點過了,不然你以為我的刀是從哪里來的?”江沐:“……”果然。“算了,你動手吧?!苯逵X得自己還是安安心心地當條咸魚算了。宋晉城:“早這么有覺悟不就好了?你好我也好。”江沐閉上眼睛,等著刀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