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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涸鮒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縛雞之力,興許那小魔頭便要趁火打劫。”

男子道:“你須避免,與他相見?!?/br>
秦晉一愣,道:“為何?”

男子拉過他的手臂,擼開袖子,看方才那銀針灸處已經(jīng)暈出一片暗紅,像塊圓圓的朱砂。秦晉不解,男子便扯了一根柴棒,抹平腳下土面,唰唰寫了數(shù)字,秦晉低頭看去,卻是字字驚心。

原來楚霆谷當年傳他這一身功力及這一套圖譜,便是算準了要以蠱為引,令他不得不見楚朝秦,而一旦遇見,便要動情。

男子繼續(xù)寫道:“我已暫將你欲望以針壓制,否則見他便要爆發(fā),但凡交合一次,功力奉送一成,長此以往,油枯燈盡?!?/br>
秦晉不信,分辨道:“小魔頭分明對我也……”

他忽然意識到什么,隨即緘口不語。

男子也在此刻站起身來,與婦人對望一眼,緩緩道:“你為深井,他為桶;你之功體,任他用。”

你之情蠱,因他而種。

你之情劫,由他而生。

楚朝秦輾轉反側等了一夜,天不亮便去洞口守著,誰知石門一開,僅看到婦人獨自進來。

楚朝秦往外張望,問道:“秦晉人呢?”

婦人并不回答,僅把手里提的竹籃一丟,道:“先吃過飯,早些練功!”

婦人與秦晉不同,教武便是教武,沒有許多的彎彎繞繞,楚朝秦依舊提了半根新鮮甘蔗,只那甘蔗不知從何拔來,骨節(jié)鋒利,質感玉潤,握于手中通體紫亮,比棍沉、比劍輕,實難掌控。婦人腋下仍夾著昨日那根竹條不放,手里還捧了一包炒瓜子,在旁磕巴磕巴磕個不停,連那只神出鬼沒的大畫眉也循香而來,在她肩頭膝上蹦來跳去,諂媚似的呱呱大叫。

婦人自認得它,隨手喂其一兩粒,抬眼瞧楚朝秦又在出神,揚手便是一鞭。

楚朝秦一個瑟縮,忙神游回來,擺好架勢,還是忍不住問道:“秦晉……他沒事罷?”

婦人皺眉,道:“你練武是為他練的?”

楚朝秦仔細想想,誠然不是,于是不好再問,只得回棍在手,將那枯燥招式再演一遭。

就這樣渾渾噩噩從晌午挨到天西,婦人教罷給他留了一疊烙餅,便起身要回,楚朝秦忙道:“秦晉夜里回不回來?”

“好歹是我出人出力,”婦人道:“你咋不問我留不留下?”

楚朝秦:“……”

楚朝秦道:“那你留不留下?”

婦人:“……”

婦人起了一層寒皮,頗為嫌棄地打量他兩眼,急匆匆下山去了。

楚朝秦出不去,只好守株待兔地期盼明天的到來。

然而等到第二天,還是不見秦晉。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楚朝秦起初還問,后來便閉口不提,只是愈發(fā)無心練武,隔三岔五總要挨揍。不過他不說不學,婦人亦不說不教,橫豎出錯便打,幾日下來打得楚朝秦肩背手臂無一不是紅腫鞭痕,劍術反而毫無長進,婦人終于忍受不住,道:“你這般學法,是要拖老娘到幾時?”

楚朝秦不言不語,機械似的來回擺那幾式動作,婦人對牛彈了琴,將手中竹條一抖,朝他攻去。

她之襲擊突然,楚朝秦慢了半招,卻也踉踉蹌蹌接了下來。婦人施展巧勁,配合竹條柔韌,軟劍一般纏他手中短棍,楚朝秦反手抽離,轉身又去掃她下盤,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婦人叫了聲好,以兩指捋順竹條,直直刺他胸口。

這回楚朝秦左支右絀,擋無可擋,被她正中胸口。

婦人一觸即離,收鞭回手,喜道:“這幾日并沒白學嘛!”

楚朝秦亦是驚奇,因那幾樣動作全然是下意識所為,沒想到已熟練至此,便道:“你是夸我?”

婦人點頭,道:“好小子,看來也有幾分資質,倒有資格做我徒弟?!?/br>
楚朝秦起棍挽了個花式,聽她夸贊,卻道:“我是秦晉的徒弟。”

婦人哼道:“那小子也是老娘教的,做我徒弟比做他徒弟更要事半功倍。”

她避談了幾日秦晉,此刻開懷,也沒顧忌,一下便被楚朝秦逮住了話柄,道:“那他在哪?”

婦人一時卡殼,將鞭柄擱在口中咬了一咬,尋思到總這樣避重就輕也不是辦法,索性開門見山問道:“你總記掛著他,莫不是嫌棄我這功夫,還惦念著那套圖譜不成?”

楚朝秦一愣,婦人若不提起圖譜,他甚至早忘了這茬東西,懵怔了片刻,才道:“不是?!?/br>
婦人瞧他支吾不定,心中不免添了兩分厭煩,于是嘖道:“你那老不死的爹害人不淺,早先給我徒弟血里下了yin蠱,教他一見你便要發(fā)情,你當然清楚使那圖譜現(xiàn)出必先要動情輒欲,所以若不是想著圖譜,叫他來做甚?”

當初她與秦晉也曾談起這蠱蟲之事,楚朝秦當然不愿相信是老爹所為,但圖譜之事著實詭異,天下又哪有這等巧合?婦人瞧他遲遲不語,更加認定心中所想,遂旋身下了地面,拂袖便走。

“等等!”

楚朝秦上前兩步,一把拽了她的衣擺,道:“我不要圖譜,我與秦晉有過約定,不再貪戀那邪門功夫?!?/br>
“我……”

楚朝秦垂下雙手,又捏起拳頭,似乎在徐徐鼓足勇氣,吞吐道:“覺得許久沒有見他,頗有些……掛念。”

眨眼已過兩月有余。

楚朝秦日日勤修,劍術終有長進,婦人親自動手,為他打了一把普通鋼劍,不過鋒粗刃糙,沉得墜手,舞起來倒活似提了根棒槌。

他使不趁手,時時納罕道:“秦晉亦是你徒弟,怎使起劍來如驚鴻游龍,我便如此笨重?”

婦人正砸核桃,頭也不抬道:“你覺得是你好看些,還是他好看些?”

楚朝秦被其問得一懵,道:“與這有甚關系?”

婦人隨手取了枚石子丟他,叱道:“那他與你又有甚關系,聒個屁噪,還不快些練武?”

近來不知何故,每與她再提起秦晉必要生惱,尤其今日婦人備了好些日常物什,猜測著竟是要搬來谷內長住,如此一來秦晉與他那位山下師父倒是去向成謎,楚朝秦滿腹疑慮,又全然無解,只好悶不吭聲拾起長劍。

他反手提劍,平舉當胸,忽道:“怎生才可讓我見他一面?”

婦人知道他指的是誰,道:“你練好了?”

婦人曾答應于他,如能從自己手下走過五招,便放他見上一見秦晉。楚朝秦便道:“我功力見長,想比試比試。”

婦人嗤笑:“你?尚差得遠。”

“也未必然?!?/br>
楚朝秦話畢,推肘拋腕,轉身斜刺,登時劍光揮灑,劃開腳下半寸浮土。婦人不明所以,且看那道劍氣渾厚殷實,蘊含內勁,裹挾著一股勁風,直沖向洞口之處。

她口中佯道:“你劃地面要嚇唬誰?”

楚朝秦站得太遠,劍氣后力不繼,僅打到石頭洞壁,震下丁點碎末,他自己有些失望,欲往前走再試,誰知婦人一拍身下石磨,靈巧翻躍至他面前攔住,問道:“什么功夫?”

楚朝秦無辜道:“你教的啊。”

婦人生疑,明明那股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