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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注視他的眼睛,道,“你……是否對師妹有意?”蘇離:“……?。?!”他震驚了。莫歡雪不是霍白將來的道侶嗎?他怎么會懷疑自己對師姐有意?蘇離立馬想到,難道霍白見自己和莫歡雪走得太近,心里不高興?“師兄……”蘇離哭笑不得地向他解釋,“我一直把師姐當(dāng)作自己的jiejie,從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你不要……不要……”他本來想說不要隨便吃醋,但一想,現(xiàn)在的霍白和莫歡雪還不是道侶關(guān)系,直接點破也不好,一下子卡在那里。霍白看他反應(yīng),很像被捅破窗紙以后的不知所措,難得放緩了語氣:“無妨,本門不禁弟子婚戀,你要是真的喜歡上了誰,盡管放心去求取?!?/br>“師兄!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呢?”蘇離無奈地道,“你難道看不出來,整個莫愁山上下,我喜歡的人只有你?”霍白:“……”這話太讓人震驚了,霍白無法確認(rèn)真假,盯著蘇離看了好一會兒,目光充滿驚疑,還有些許得知意外真相的失神。蘇離剛說完,發(fā)現(xiàn)這話好像有點歧義,趕緊解釋補救:“呃,我說的是師兄弟那種喜歡……那個……同門之情……手足之誼……”霍白回過神,緩緩垂下眼瞼,將波動的情緒一一收斂,妥貼藏好。半晌,他重新閉上眼睛,淡淡道:“靜心,修煉?!?/br>蘇離跟他面對面坐著,見他說修煉就真的開始修煉了,再不理會他的撩撥,一會兒便覺無趣。他重新回到霍白身后坐下,一邊冥想一邊悄悄放出神識,盤旋在霍白身邊。蘇離不敢太接近,怕驚擾到對方,不過很快又放下心來?;舭椎撵`力和氣息看似平穩(wěn),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剛才的專注。看來,他的心不知被什么東西擾亂了,一直無法平靜。霍白這個狀態(tài),根本無法安心修煉。蘇離暗自偷樂,故意繼續(xù)搗蛋,一會兒就喊累伸懶腰,一會兒要去喝個水,一會兒去尿個尿,時不時發(fā)出令人煩躁的聲音。在他的努力下,霍白成功被干擾了,一整天都沒法靜下心來修煉。要在以往,他早就對作天作地的蘇離發(fā)火了,但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同,即使被打擾成這個樣子,霍白還是好脾氣地保持了沉默。蘇離見狀,越發(fā)放肆起來。外面的弟子來送了一次飯,換了凈桶。他掐著時間算,約莫快天黑了,早早地收拾上床躺下,對還在苦苦修煉的霍白道:“師兄,你都辛苦一天了,早點睡吧?!?/br>他知道霍白不會搭理自己,說完假裝睡著了,不一會兒,嘴巴又開始叨叨,說起了“夢話”。即便霍白有再好的自制力也扛不住了,睜開眼一看,床上那人睡得四仰八叉,而他面前擺著一碗還未完全冷卻的飯菜。霍白嘆了口氣,端起飯碗,細(xì)嚼慢咽地把飯吃了。他剛把碗放下,就見蘇離翻了個身,將床上的大半位置空了出來。床鋪潮濕,蘇離脫了最外面的藍(lán)衣道袍,蓋住發(fā)霉的干草,身上只留了薄薄的中衣。水牢寒意很重,他頸間的皮膚都起了細(xì)小的雞皮疙瘩,一整晚眉頭都是皺著的。霍白起身,將外衣脫了,輕輕蓋在蘇離身上。霍白剛在床的一側(cè)躺下,或許是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原本背對著他的蘇離突然翻了個身,手臂搭在了霍白胸前。霍白:“……”他維持著平躺的姿勢,目不斜視地拎開那只不安分的手,把它放回原處。還沒緩口氣,蘇離整個人都朝他蹭了過來,這回還是手腳并用,將他牢牢圈住。“師兄?!碧K離含糊不清地呢喃,溫?zé)岬暮粑M數(shù)噴在霍白敏感的脖子處。霍白身體一僵,想把人推開,又擔(dān)心把他吵醒,忍了半晌,最終只是把滑落的外衣扯過來,將兩人的身體蓋住,然后就四肢僵硬地躺在那里。蘇離感覺他不動了,手腳越發(fā)用力,想就這樣把人圈在床上,讓他明天早上休想起來修煉。嗅著霍白身上傳來好聞的干凈氣息,蘇離嘴角不自覺彎了一彎。他的腦海里回響著蘇夜的話,迷迷糊糊地想:“今生的霍白還沒有害我、殺我,十九歲的他是無辜的,但我卻不能不千方百計防著他?;舭?,如果你的修為真的止步于此,沒有成為那個耀眼的仙門領(lǐng)袖,只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我……我往后就不害你了……”蘇離聽到霍白平穩(wěn)而綿長的呼吸,有意無意地將兩人的節(jié)奏調(diào)成一致。不久,nongnong的困意襲來,他的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化作了光怪陸離的夢境,一覺睡到大天亮。水牢的光線不分白天黑夜,只能靠送飯的弟子得知外面的天時。蘇離抱著個人體取暖袋,這一夜睡得挺舒服,后來寒意慢慢侵襲身體,他便知道身邊的位置空了。蘇離原本打算一直不睡死盯霍白的,結(jié)果沒扛過去。他清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糟了!不知霍白脫離監(jiān)視多久了!他破境了嗎?天吶!霍白要破境了!蘇離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急切地尋找霍白的下落?;舭自谄脚_打坐,剛剛將靈力運轉(zhuǎn)了一周天,一睜眼就看到滿臉焦急甚至有些恐慌的蘇離。霍白:“?”蘇離睡得頭昏腦脹,還有點沒回過神來。一看見心心念念要找的人,他赤著腳跳下床,二話不說沖過去,將霍白從地上拉起來,左看右看。“師兄,你、你太勤快了吧……”蘇離語無倫次,不經(jīng)意間摸到了霍白的靈脈,一下子清醒過來。他臉色微微一變,萬幸,霍白沒有破境,而且,他中了寒毒。第21章炎毒潮濕的水牢里,蘇離穿著單薄的中衣,赤著腳,頭發(fā)睡得亂糟糟?;舭啄婷畹乜粗?,不知道他為什么一大早起來就慌里慌張的,還對自己動手動腳。“你怎么了?”終于,霍白忍不住問。“我、我做噩夢了……”蘇離隨口謅了一句,捏著霍白手腕不禁加重了力氣,他抬頭,努力保持語氣的平靜,“師兄,你中寒毒了,為什么不告訴師父?”霍白抽離那只手,淡淡道:“不嚴(yán)重,沒關(guān)系,我可以慢慢把毒逼出來?!?/br>他表現(xiàn)得輕描淡寫,蘇離卻知道問題沒有那么輕松?;舭左w內(nèi)的寒毒確實不嚴(yán)重,假以時日,以他的修為,把毒逼出來不是難事。但這一切都建立在霍白靈脈完好的前提下,現(xiàn)實是他的靈脈堵塞嚴(yán)重,寒毒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