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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的心情你懂嗎?”蘇棋的笑容加深,“我懂?!?/br>他何嘗不是這樣走過來的。祈東自覺說錯話了,可又不想這樣放過他,“既然你深有體會,怎么還能讓安駿置身那樣的境地,讓他也來感受一下你的痛苦嗎?蘇棋,你以前沒這么冷血,你變了?!?/br>☆、想你以前,以前他沒有被人陷害過,不懂什么叫萬劫不復(fù),落荒而逃。正因為遭遇過,他才更加懂得這種滋味的可怕,他要變得更強(qiáng),更狠,才能撐起安駿,幫助他走上夢想頂峰。“再不變,我和他,都要被吃掉了。祈東,你應(yīng)該很了解這個圈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br>蘇棋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連眼神都沒變過,整個人像被巨大的冰塊包圍著,渾身上下冒著寒氣。現(xiàn)在的蘇棋,更加老練、冷酷,是過去八年的總合。祈東說不過他,把一串鑰匙塞到他手上,“既然你說你懂,行,那你去看看吧,去看看他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祈東轉(zhuǎn)身去了吧臺,蘇棋看著手里的鑰匙,突然有點退縮。他不想去。安駿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明天一早就會從祈東家搬出去,回到他自己在校外租的小屋。蘇棋曾經(jīng)問過他為什么不住校,他回答是,一個人,習(xí)慣了。安駿的資料上顯示他父母雙亡,應(yīng)該是在孤兒院長大,倒也算是一個人。蘇棋最終還是去了祈東家,打開門,一室漆黑。晚上十點多,安駿可能已經(jīng)睡了。像他這樣不愛玩手機(jī)不沉迷游戲的小年輕倒真不多了。蘇棋摸到開關(guān)打開門,看到了垂著頭坐在沙發(fā)上的安駿。那一瞬間,蘇棋的心被揪了一下。安駿,在這里多久了?“你在干什么?”安駿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迷茫的眸子里有了光亮。“蘇棋?”蘇棋脫下厚重的外套,走到他跟前,“怎么也不開燈?”安駿收回目光,垂著頭看地板。蘇棋:“一個人想什么呢?”安駿想了想回答:“很多。想演戲的事,想將來的事,也想,以前?!?/br>蘇棋:“以前?孤兒院的時候嗎?”安駿搖搖頭,“還要以前。”蘇棋半跪下身,望著他帶著莫名哀傷的眼睛,“安駿,你恨我嗎?”祈東說讓他來看看現(xiàn)在的安駿變成什么樣,安駿在干什么!他看到了,一個人的安駿把自己關(guān)在黑暗里,什么也干不了什么也不干,就這樣,呆呆坐著,在任何人看不見的地方,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里。這樣的安駿刺痛了他的神經(jīng)。會恨他吧!是他把他從光明的地方拉到這里,用暗無天日的日子鎖著他,安駿也是個人,也會有感情,這是他無聲的抗議嗎?安駿深深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他,想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龐。他張了張嘴:“恨過?!?/br>蘇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沒有人會理解他所做的事,安駿,也不懂,“對不起。”“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這些苦,你不是白受的。當(dāng)你站在至高點,俯視這一切時,你會明白,是這些不公平的遭遇讓你快速成長。將來不管再遇到什么困難,你都不會輕易退縮。安駿,這些都是代價,是你成長路上必不可少的?!?/br>安駿像聽進(jìn)去了,又像什么都沒有聽見,眼神和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只回答了可有可無的一句話,“我聽你的。”蘇棋嘆口氣,拍拍他的肩,“別想了,不早了,快去睡覺,明天我送你回去?!?/br>蘇棋起身,安駿也聽話地站起身,高出半個頭的感覺讓蘇棋挺不舒服,他拍拍安駿的后背,“快去。”安駿回了屋,蘇棋在洗手間洗了把臉,鏡子里的他連自己都有些陌生了。在這個弱rou強(qiáng)食的世界里,為了成功,他可以不擇手段。哪怕再惡劣的環(huán)境,再糟糕的際遇,他也可以笑著把安駿推下去。沒有誰會輕輕松松成功,這條路從來都是遍布荊棘,沒有經(jīng)歷過鮮血的洗禮,是看不到最美的風(fēng)景的。所以,他不認(rèn)為他錯了。從洗手間出來,路過安駿的房間,他停下了腳步。乳白色的木門內(nèi),安駿,已經(jīng)睡下了吧!他突然想到打開燈時的那一幕,猶豫了片刻,他抬手抓住門把,動作很輕很小心地開了門。漆黑的房間,朦朧的月光僅僅照著床邊的一小塊。月光下,一個背對著他的人影在望著窗外那唯一的光亮。蘇棋心里被狠狠扎了一下,一種窒息的感覺束縛著他,他抓緊門把手,“安駿?!?/br>坐在床邊的黑影緩緩回過頭,微弱的燈光下,男孩的臉顯出幾分慘白,蘇棋的聲音發(fā)抖,他極力克制著胸中異樣的感情,“你在干什么?”安駿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聲音中帶著幾分凄涼,“我在想你?!?/br>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漆黑的夜晚,他只能對著月光,想著一個不可能再見到的人。“很想?!?/br>思念里總是充滿著回憶,愉快的,痛苦的,幸福的,殘忍的,回憶。“很想。”回憶被撕成碎片,他流著眼淚把它們一片片拼齊,他等待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如今,哪怕那個人就在身邊,就在眼前,他卻不能伸出手,碰碰他思念了許久的愛人。清冷、孤獨的月光下,他還是一個人。永遠(yuǎn)的,一個人。金世宇的成績有了明顯變化,在上次的期中測驗中,前進(jìn)了二十名。班主任懷疑地盯著卷子瞅了半天,旁邊坐的全是差生,這小子,哪弄的答案?晚自習(xí)結(jié)束,江晟走出教室,光線昏暗的走廊上,金世宇一臉笑容地等在那兒。他掏出書包里的試卷遞過去,一副等待夸獎的模樣。江晟憋著笑看完分?jǐn)?shù),甩甩卷子,“考成這樣還好意思拿來給我看??!”等夸的小狗頓時喪了氣,腦袋耷拉著,可憐兮兮。在無人的空曠走廊,江晟放聲大笑。到了家,金世宇試探著問能不能在這寫作業(yè),家里沒人,他不想孤零零地待在那兒。江家的小書桌前,擠著兩個用功的苦孩子。裹一床大被子,腳挨著腳,每人懷里抱著個熱水袋,奮筆疾書。困了,累了,金世宇就趴在小桌上睡著了。江晟忙完自己的作完,抽出他的仔細(xì)檢查,圈出錯誤的地方。他把被子抱回床上,被凍醒的金世宇自動爬上床找溫暖,江晟幫他脫了衣服,跟著上床。不一會,困得睜不開眼的那人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