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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苗寒池終于沉不住氣,驚恐地詢問。“恭喜黎爍殿下和苗少將,”教宗只是笑呵呵的,“現(xiàn)在你們是由神所許婚的合法……”他看了一眼兩人的性別,及時改口,“夫夫了!”……苗寒池想不起來教堂里的那場鬧劇最終是怎么結(jié)束的了。他只記得在教宗話音落后,他就倒吸一口涼氣想要從對方的臉上分辨出開玩笑之類的情緒,可是卻毫無所獲。而皇帝和其他的貴族在短暫的驚訝后,不知道想通了什么,馬上變得笑容滿面并且齊聲稱贊起來。所有人都在恭喜他和……見鬼!和黎爍那個混蛋,祝福他們新婚快樂?在這種讓人煩悶的想吐的氛圍里,他就覺得一股股的寒氣從他的尾椎骨一路上爬,最后直沖進他大腦的松果體,讓他全身和周圍都冷得置身冰窖……MD,他當(dāng)時果然是被刺激的都異能失控了吧!渾渾噩噩地跟著紀沖山回到第一軍區(qū)的指揮塔,回想起自己當(dāng)時丟臉的種種行徑,苗寒池終于繃不住面部神經(jīng),羞恥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在當(dāng)時丟臉的不只是他自己,同樣大受打擊的黎爍也瞬間暴走,燃起的熱浪直接觸動了卡里圣布魯大教堂的消防設(shè)施,天花板上的噴水頭讓眾人都澆成了落湯雞……有這么一個對比,苗寒池感覺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你最近準備準備吧?!?/br>在他發(fā)呆期間,紀沖山對他說了些什么,但苗寒池全都沒有聽清,只聽見了最后的這句話。“準備什么?”他下意識地問。“你的婚禮?!奔o沖山一臉理所當(dāng)然,“如果要請婚假的話,也需要提前申請才行?!?/br>“老師!”苗寒池驚怒未定地抬起頭。“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奔o沖山說,“但這已經(jīng)是在所有貴族、還有皇帝和教宗面前決定下的事情,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了。”苗寒池竭力讓自己鎮(zhèn)靜,語速又快又急地說:“不、不一定!老師,您是軍部唯一的上將,就算是皇室也要看在您的面子上,如果您能幫我——”“不,我是不會去的。”出乎苗寒池的預(yù)料,紀沖山?jīng)]等他說完就一口回絕了他。苗寒池坐在椅子上,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向來很少對紀沖山提出什么要求,但只要是足夠合理的要求,他的老師卻從沒拒絕過他。所以他現(xiàn)在有點想不明白,讓他和黎爍這樣兩個大男人結(jié)婚一看就是完全荒唐的決定,他的恩師為什么要拒絕他?“我不去幫你回絕這門婚事,并不是我不想幫你?!奔o沖山搖了搖頭,“而是就算我去了,結(jié)果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反而只會變得更糟糕。”聽到對方這么說,苗寒池被憤怒和煩躁占據(jù)的大腦開始重新鎮(zhèn)定。他略微思索了一陣,想到什么驚訝地睜大眼睛:“難道您是說——”“你覺得為什么皇帝要同意教宗的決定,要讓你跟黎爍成婚?別忘了,黎爍可是帝國的第二皇子,如果皇帝向著他的兒子,哪怕真是儀式的結(jié)果,也能讓教宗解釋出更合理的處置方法?!?/br>紀沖山沉聲說:“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只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希望你能跟黎爍結(jié)婚!”苗寒池有點想笑。他會答應(yīng)參加這次的“搶婚”,起因還是因為黎爍突兀的向皇帝和教宗請求賜婚,所以慕容思羽半夜急沖沖地偷跑來見他懇求他幫忙。他向來心疼她,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才會在第二天同樣像她求婚,才會有了這次的儀式。“皇室在想什么?難道他們的目的不是想要借著娶回圣女的方式來和教會聯(lián)姻,好獲得神權(quán)的支持……”又怎么會將主意打在他的身上?還是說,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向慕容思羽求婚只是一個幌子?苗寒池感覺腦袋有些疼痛,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他到了現(xiàn)在也完全不愿意去想這個可能,不然的話他無法想象圣女在這個計劃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可是就算不去想,他也忽略不過去現(xiàn)在“慕容思羽已經(jīng)逃跑”的這個事實。他的腦海里自動回想著那一晚:圣女站在夜色里,天空的圓月那么耀眼,她卻站在最深最暗的陰影處,仿佛永遠籠罩不到光亮與希望。“求求你,幫幫我?!?/br>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還在顫抖,但整個人的身姿卻還倔強的挺直。“我只有你了。”這仿佛嘆息一樣的話語像幽魂一樣盤踞著他的大腦,苗寒池感覺自己的身上又開始漸漸蔓延起寒氣來。如果從一開始她就打算逃跑。如果從一開始她就不想嫁給他和黎爍任何一人。那她當(dāng)日究竟為什么要來祈求他的幫助呢……“寒池,你還好嗎?寒池!”紀沖山的大喝將陷在回憶和苦悶里的苗寒池驚醒,他回過神來抹了下自己的額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見到愛徒這幅樣子,紀沖山疲憊的倒在椅背上,本就蒼老的容顏又仿佛添上了許多的皺紋:“是我害了你?!?/br>“這怎么是老師的錯……”“但如果不是我手上的軍權(quán),皇帝也不會盯上你?!?/br>苗寒池啞然。“我已經(jīng)老了,”紀沖山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透過玻璃遠處的山巒顯得那么模糊又遙遠,“還有不到一年我就要退休,而所有人都知道我唯一看中的繼承人就是你……”他頓了頓,重復(fù)著念叨,“是我害了你?!?/br>“老師……”苗寒池從來沒見過紀沖山這么蒼老無助的模樣,這讓他都忽略了自己之前對于婚姻的不滿,心中跟著痛苦難過起來。“總之,現(xiàn)在這樁婚事你我都違抗不了……起碼現(xiàn)在不能。”紀沖山掩藏疲態(tài),對著苗寒池說。苗寒池抿了抿唇:“我知道了。”“婚禮應(yīng)該是定于三天后,你趁著這三天好好準備……”“……是,那我就告退了。”苗寒池深吸一口氣,向著紀沖山鞠了一躬走出司令室。現(xiàn)在的他頭腦還一團亂麻,只想回到自己的住所后好好的休息,再從長計議。但是他才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身后傳來一個令人厭惡的熟悉聲音。“喲,這不是苗少將嗎?你怎么還在指揮塔,難道不應(yīng)該待在家準備婚事嗎?我知道了,你是來請婚假的吧?說起來還沒恭喜你,這么容易就可以嫁入皇家,從此也是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