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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其實(shí)他也沒有疲倦到非要顧河清背著才能下山的地步。走走歇歇、艱難點(diǎn)、受點(diǎn)累、吃點(diǎn)苦,還是能自己走下山的。再不濟(jì),留在山上,待體力和修為恢復(fù)一些,再下山也是可行的。沈純玉生來尊貴,父親寵著,兄長溺著,周圍人捧著。他沒有一個朋友,不論是同齡的,還是不同齡的。也許有眼光太挑,要求太高的原因;也有性格太過孤傲的原因,外人就傳他驕矜孤傲,清冷難近;還有就是周圍人對他的態(tài)度。容成妖皇與九華尊主的幼子,章華君的同胞弟弟,誰不追捧著、順承著呢?當(dāng)然,也有淡著、遠(yuǎn)著、敬著的,就怕一不小心麻煩惹上身。大概是第一次交了個棋逢對手的知己好友,第一次有個同齡人真心誠意對他好,讓他忍不住留戀這體貼溫暖,以至于妄想再得寸進(jìn)尺一些。其實(shí)就是撒嬌,要人哄。“我還不知道沈小公子竟這么多愁善感?!鳖櫤忧逖b模作樣地感慨一聲。這討打的話說出口,自然是又挨了沈純玉一記小拳頭。聲音里含著笑意,顧河清道,“你只想著是你找我切磋,實(shí)際上跟你切磋我也突破了。若沒有你,我哪能這么快突破至下一重境界?跟你切磋,于我是萬幸。至于背你下山,是我先提議的,我愿意,我高興。多少人想背沈小公子都沒機(jī)會呢?!?/br>沈純玉:“……”這可真是要了人命!也、也太會哄人了吧?他把臉緊緊埋在顧河清的背上。走了一陣,他把頭抬起來,“之前吃了丹藥,現(xiàn)在恢復(fù)了一些,你放我下來吧。”顧河清搖了搖頭,“還是我背著你吧?!?/br>沈純玉把腦袋拱到他脖子里,“不會累嗎?”顧河清又搖了搖頭,“不會啊,你很輕的?!?/br>沈純玉問他,“為什么呢?”為什么要背他,不把他放下來?顧河清認(rèn)真想了想,“大概是雪地上容易濕了鞋子?”沈純玉:“……”于無心處見有心,于細(xì)微處見真心。顧河清自己搖頭笑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想做,就做了?!?/br>月光與雪光共映目,風(fēng)聲與雪聲并盈耳。依戀地趴在顧河清的背上,沈純玉在心底極輕地說:“這人對我是真的好。”“我也要對這人真的好。”到得山下的小鎮(zhèn)時,天色已是大亮。沈純玉之前來過這小鎮(zhèn)。小鎮(zhèn)不大,卻是頗有些年頭了。墻院的樣式有些古拙,地上的青石磚斑斑駁駁,街兩側(cè)的店鋪樓閣也帶著滄桑感。挺古老而有韻味的一個小鎮(zhèn)。而且有山有水,有船有橋,有樹有人,有歷史有故事,幽靜而不失生機(jī)。然而現(xiàn)在卻似乎寂靜得過分了。尋了個干凈雅致的客棧略做修整。兩人選的是天字號的小院落,院里一株遮了大半院子的紅梅開得正好,密密匝匝的開了滿枝滿樹,地上也落了薄薄一層。再加上昨夜微雪,白雪紅梅,也算是雅極艷極了。沈純玉一襲白衣立于紅梅樹下,雙目微闔,手里還漫不經(jīng)心地捻著一朵紅梅,似是在沉思什么。顧河清在二樓的廊外看了他一會兒,向他招了招手,“在想些什么?”沈純玉把手里□□過的紅梅拋給他,“有沒有覺得太過寂靜了?”“也不給朵好看點(diǎn)的,”顧河清伸手精準(zhǔn)地接過那朵紅梅,“是靜了些?!?/br>“顧少宗主想要好看的,我給你折上幾枝任你選?”沈純玉笑瞇瞇地打趣他,作勢就要躍上枝頭辣手摧花。顧河清哭笑不得,“別忙活了,就這一朵就好?!?/br>沈純玉飛上二樓與他并肩站著,說起了正事,“之前在客棧大堂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掌柜有些不太對勁?!?/br>“是不對勁,沾了些鬼氣。”顧河清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拂去他頭上的一瓣紅梅,“你都沒察覺頭上落了花了?”“你是說,有鬼修出現(xiàn)在這里了?”沈純玉挨近了些,把腦袋靠過去,乖乖地任顧河清把剩下的幾瓣花瓣都拂去。顧河清把他頭上的花瓣拂去后,又幫他理了理發(fā)絲,神情淡淡地,“大概是追著我過來的。”之前是半覺醒的血脈作妖,再者劍意也沒突破到下一重境界劍域,才不得不避開那兩個鬼修?,F(xiàn)在是沒什么可懼的了。沈純玉為貪舒適,索性把靠過去的腦袋直接枕在他的肩膀上,“你跟鬼域的是有什么仇怨?竟不遠(yuǎn)萬里從北境鬼域追來中州?”修士元神未滅而rou身徹底毀去是為“鬼修”?!肮硇蕖迸c“鬼修”的子嗣也為“鬼修”。這類修士與常人的不同之處在于rou身。這類修士雖然花費(fèi)精力后也能再凝聚rou身,但這rou身畢竟不是本來rou身,比較脆弱,容易被傷,而且與元神不如原本的rou身契合。只有大毅力大機(jī)緣者才能由鬼修轉(zhuǎn)為人修。前者靠千錘百煉rou身,其痛苦與艱難少有能承受堅(jiān)持者;后者靠重凝rou身的寶物,數(shù)百上千年不出一件。這類修士主修元神,乃至傀儡術(shù),以及少數(shù)人還會修陰毒的噬魂術(shù)。因這一類的修士通常怕熱而喜寒,青睞于居住在寒冷的北境,久而久之,北境就聚集了不少鬼修,鬼修聚居之地為鬼域。是以外人又稱北境為鬼域。實(shí)際上鬼域只占北境半數(shù)地盤。不過,由于這一類修士rou身被毀前幾乎都是強(qiáng)大的修士,人數(shù)不算特別多,地盤也不算特別廣,但鬼域在北境是當(dāng)之無愧的霸主。“應(yīng)該沒什么愁怨吧?我本來在靠北境的碎雪城歷練,不知怎么就被這兩個鬼修莫名其妙地盯上了?!鳖櫤忧遄约阂膊磺宄螘r竟然跟鬼域有了仇怨。鬼域這一群神經(jīng)病都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打起來瘋狂得連命都不顧。顧河清轉(zhuǎn)而跟沈純玉說起了鬼域的亂子。“據(jù)說鬼域這一次亂子是內(nèi)亂。前任鬼帝的兒子與如今在任的鬼帝對上了。因鬼域出亂,有部分鬼修就離開鬼域,到中州……”說到這里,顧河清突然抓住了沈純玉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脈搏,嚴(yán)肅地道,“你剛突破,氣息還不太穩(wěn)?!?/br>沈純玉身子僵了僵。枕在顧河清肩上的腦袋更貼近他的脖子,手上也小心翼翼地牽住他的袖子,軟著嗓音道,“我現(xiàn)在馬上回去打坐調(diào)息?”聲音軟乎乎,舉動暖呼呼。頸側(cè)傳來溫?zé)岬暮粑?,癢癢的,像羽毛輕輕拂過似的。顧河清輕嘆一聲,“快回去調(diào)息吧?!?/br>沈純玉乖乖回房調(diào)息,走了幾步又驀地回眸,“一定要等我出來再去找那鬼修。”“知道了,”顧河清唇角微彎,“會等著你的,快進(jìn)去吧?!?/br>小半天后,沈純玉打坐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