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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三天,我們是沒問題,湯貞這么忙,他能保證來嗎,”有人問,“別到時候又改單獨排練了?!?/br>林導說,一周三天,親自到場來和大家一起排練,這是湯貞自己要求的,他那個公司也同意了。“早知道他那邊這么折騰,還不如用劇團演員,”制片突然說,說著看了喬賀一眼,“我和林導說換人,他非不,非要找湯貞,一個偶像明星,哪這么多時間跟你這排練。”又和林導說:“我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他真人呢?!?/br>林漢臣突然叫副導演:“定妝照呢,拿給他看看。”邊說邊擺手:“劇團不行,他們那個地方,你問問喬賀,他知道,沒有競爭,人都不活泛?!?/br>“那你找個別的電影演員也行啊,”制片接過副導演拿過來的一疊照片,也不看,跟林導爭辯,“找個年輕小偶像,還要遷就這個遷就那個的,要不是我跟你熟,真以為您老也這么媚俗。”林漢臣說:“這就是你的偏見。你以為電影演員就這么好找啊。電影可以一個鏡頭拍十遍,劇院舞臺能讓你重來嗎,能讓你NG嗎。失敗就是失敗,演錯就是演錯了,沒有后期和剪輯,人家有名的演員心里都有壓力的,拿錢又不多,怎么肯來?!?/br>又說:“再說了,你以為是個電影演員拉來就有那個水平上臺?”副導演也遞給喬賀幾張照片,和他一起看。“只定了湯貞的?”喬賀問。副導演說,湯貞情況特殊,所以定的早,服裝都出來了,其他演員要再等等:“包括您也是一樣?!?/br>湯貞在照片里笑得天真無邪,穿一身寬松的雪白衣衫,頭纏巾子,做一副不識世事懵懵懂懂的書生打扮。是初出閨閣,女扮男裝,外出求學的祝英臺。喬賀瞅著湯貞這打扮,男演員演女角色,女角色再扮男裝,夠不容易的。“服裝挺合適,”副導演在一旁道,“找年紀小的演員也對,年紀大了,扮女孩沒這種感覺?!?/br>喬賀翻到第二張,是祝英臺的小姐打扮。杏黃衫,百褶裙,湯貞戴了假發(fā),梳了發(fā)髻,略施粉黛,手握一卷書,亭亭玉立。第三張,喬賀看了幾眼,沒太看明白,照片里的湯貞披著長發(fā),跪在席子上,穿一件雪白的寬袖長衫,衣擺平攤在地面,上面繡著串串翩飛的鳥羽。湯貞化了一點妝,眼眶通紅,凝視著鏡頭。喬賀翻最后一張。制片人先發(fā)話了:”怎么背還擋上了?“喬賀看那張照片。湯貞背對著鏡頭,背景很暗,光打在他脫得只剩內(nèi)衣的背上,隱隱約約能看到里面一層層裹著的束縛身體用的白色裹胸。喬賀知道這是什么,他讀過劇本,這是祝英臺女扮男裝,在書院洗澡,險些被梁山伯撞見時的打扮。服裝設(shè)計在一旁說:“魏晉時候女孩穿的內(nèi)衣就是擋背的,就是背心。”“去掉去掉,”制片人不耐煩道,“這個后片去了,把背都擋上了,還看什么啊?!?/br>服裝面露難色:“這要是去掉了,就不是魏晉的樣式了啊?!?/br>林漢臣導演拿過照片看了一眼,琢磨了一會兒,也說:“去掉吧?!?/br>服裝難以置信:“導演,這可是您說的,我記下來了啊,別再讓我改?!?/br>又抱怨道:“當初說圖省事弄個肚兜吧,您還不樂意,這去了后片,和肚兜有什么區(qū)別?!?/br>導演助理問:“這個改完了,是給湯貞拿過去,還是等他來排練再說?”林導說:“等排練吧。”副導演在喬賀耳邊說,林導半個月前就和湯貞定了這戲了。“穿這個穿了一周,”副導演小聲嘀咕,指喬賀手里最后那張照片上的女式內(nèi)衣,“說裹胸也得綁上,穿衣服里。”喬賀一時半會兒沒聽明白:“一周?”副導演點頭?!捌綍r白天穿里面,就睡覺時候能脫下來,說是給演小女孩找感覺,”聲音壓得更低了,“好好一個男孩子,衣服里面穿這個,你說是不是有點變態(tài)啊?!?/br>喬賀想了想,也可以理解。有的演員和角色反差太大,是需要靠類似的方式琢磨琢磨。但他還是說:“有點。”副導演說:“小孩為了戲,真拼啊?!?/br>第29章梁兄3喬賀怎么想,也不明白林漢臣找他的用意。梁祝這出戲,在華人世界算是一等一的家喻戶曉了,連學前班的孩童都能對化蝶說出個一二三來。草橋結(jié)拜、三載同窗、十八相送、英臺抗婚、樓臺相會……就這些段子,擱護城河邊隨便找位戲迷票友老大爺老大媽,興許都能一字不錯地唱上幾段?!傲鹤#苛鹤S惺裁春醚莸?,”喬賀的老團長聽說這事,第一反應(yīng)也是如此,他摘了老花鏡,看著喬賀,“你真要去?”喬賀也沒想好自己要不要去。如今寫得好的戲本是越來越少了。圈子小就是這樣,狼多rou少。做演員的,要么安安心心,在劇團重排老戲,要么削減了腦袋,往時興的新戲里鉆。喬賀偏偏是個腦袋硬的,像塊鐵樹,誰來也削不動,從來得不到好運氣。“林漢臣,”團長念叨著,“他那個我倒是聽過,那個戲還挺適合你的?!庇忠黄沧欤骸奥铩?/br>喬賀說,劇本他已經(jīng)看過了:“有點新東西?!?/br>“什么新東西?”團長問。喬賀想了想,斟酌著:“我還是先和林導過一遍,再來和你說吧?!?/br>“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接嘍,”團長說,突然笑了,“新東西?”“再有新東西,它也是祝英臺的戲。你是梁山伯啊,小喬,”團長說到一半,索性不說了,改問,“你們戲上哪排去?!?/br>“嘉蘭劇院?!眴藤R說。團長一挑眉,瞥了一眼喬賀,不掩飾他的驚訝:“行啊,不錯?!?/br>喬賀也笑了笑,說:“我還沒去過。”“嘉蘭不便宜,時髦地方,”團長說,“行吧,喬賀,去吧,成天坐辦公室里也不是事?!?/br>就像團長說的,,名字上是兩個人,可要論戲本身,它歸根結(jié)底是祝英臺一個人的戲。從故事開篇到結(jié)尾,祝英臺這個聰明姑娘,想盡了辦法,把那個世道不讓她做的事幾乎全做了一遍,讀書、離家、扮男、同窗、抗婚、撲墳……而梁山伯,除了參與英臺命中一段情外,這個人物實在沒什么亮點。更別提讓喬賀最深惡痛絕的那兩出戲,十八相送,樓臺相會——英臺下山前數(shù)番提點、比喻、暗示,梁山伯一個飽讀詩書的所謂才子,居然愚鈍木訥到如此不合情理的程度。更別提樓臺相會,他眼見與英臺提親一事是來遲了,竟悲痛欲絕,扭頭便走,回家一病不起,郁郁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