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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萬邦娛樂集團(tuán)一位柯姓女秘書,她的丈夫要帶小三私逃,轉(zhuǎn)移家產(chǎn),出國雙宿雙飛。“這位女士的丈夫在亞星娛樂工作整十一年,”師傅對莊喆說,“幾個月前,他突然從不明渠道得到了一筆三十萬元的匯款。爆料人是在察覺到丈夫私自打包行李,準(zhǔn)備出逃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與柯秘書幾個月內(nèi)的電話來往的。而這筆錢,正是從柯秘書帳上劃到他丈夫名下。”莊喆沒聽明白,婚外戀怎么還小三給丈夫打錢?師傅說,這位姓田的丈夫,正是亞星娛樂此次事故頻發(fā)的音樂節(jié)現(xiàn)場總指揮:“不知道這位女士給其他家報(bào)社雜志的情感欄目打過電話沒有?!?/br>莊喆愣了一會兒,趕緊拿過師傅給他的爆料人的電話號碼條,摸過座機(jī)就把電話撥了回去。用師傅的話說,亞星娛樂放過了旗下出走的藝人,卻選擇這種迂回方式從小處展開反撲:“嘉蘭塔入主亞星的傳聞十有八九要是真的了?!?/br>師傅常年研究厚黑學(xué)、羅織經(jīng),他那頗具前瞻性的戰(zhàn)略眼光哪是初入江湖的小蝦米莊喆可以比。師傅又喜歡看名人傳記,特別是當(dāng)今的亞洲首富周世友——這位資本大鱷在民間粉絲眾多,傳記也是魚龍混雜,什么十八流寫手胡亂杜撰出一本都能成為機(jī)場暢銷讀物。師傅非常愛讀。莊喆給爆料人打完了電話,就聽師傅念叨:“周世友手底下的人不該和陳樂山一般見識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敲山震虎!”到了中午時候,莊喆把一篇急稿寫完,就關(guān)電腦打算走了。他問編輯部借了一支小型DV,說要借吃飯時間采一個人,不用攝影師跟,他自己去就可以。同事們都說,小莊別看來工作不久,領(lǐng)著一丁點(diǎn)實(shí)習(xí)工資,積極性比誰都強(qiáng)。也有人說,小莊好好的名校導(dǎo)演系畢業(yè),跑來做娛樂記者,實(shí)在是屈了大才了。莊喆在城西一家海鮮酒樓定了最貴的包間。下午一點(diǎn)多鐘,駱天天姍姍來遲。自昨晚云升傳媒的發(fā)布會后,行業(yè)里多的是人想追著駱天天要專訪。駱天天沒帶助理,自己一個人來的。他對莊喆說,路上有些堵車:“你等多久了?”莊喆一個勁兒搖頭,看到天天出現(xiàn),他激動得臉都漲紅。他按了鈴,叫服務(wù)員開始上菜。然后他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駱天天拆開包裝,發(fā)現(xiàn)是一對耳釘。駱天天嗤笑,看外包裝牌子:“哪來的錢?”莊喆不好意思道,他自己攢了一些錢,問單位的師傅借了一些錢:“天天,我知道肯定每天都有很多人送你禮物,你別嫌棄!”莊喆隱約感覺到,天天今天好像心情不錯。駱天天坐在莊喆身邊,他問,為什么送他這么貴的禮物。莊喆有些拘謹(jǐn)了,他很想看,又不敢看天天的臉。他說,為了慶祝天天離開了亞星,成為云老板新公司力捧的新星。駱天天笑了。“我都出道多少年了,還新星?”菜上來,駱天天也不動筷子。他好像很累,又困,不過臉上總是有笑容。他把頭倚靠在莊喆年輕緊繃的肩膀上。莊喆動手剝蝦,沾了香醋,放到天天碗里。又剝蟹子,把一小叢一小叢的蟹rou夾出來,堆在天天的瓷勺里。他親手拿了勺子,喂到天天嘴邊,看著天天張開嘴,把蟹rou吃掉。“我挺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交流的,莊喆。”駱天天忽然說,他身上的香水味把莊喆籠罩著。莊喆聽到他說:“起碼我知道你想要什么?!?/br>莊喆臉臊得慌。接著天天說:“但我有喜歡的人,我不能隨便跟你……。”“但如果哪天我不喜歡他了……也可以試試?!?/br>莊喆愣了足足有半分多鐘。他想他喜歡的,正是天天身上這種與“亞星偶像”截然相反的氣質(zhì)。“你喜歡的人是誰?”駱天天說:“這個問題是你問,還是的記者問?”莊喆說:“你明知道我是為了接近你才來做記者的,天天?!?/br>這個看似愚頭愚腦、循規(guī)蹈矩的小伙子,話里有股不顧一切的瘋狂勁兒。駱天天頭還靠在莊喆肩膀上,他伸出手,把脖子里一條鏈子拉了出來。鏈子上掛了枚“銀戒指”——與其說那是戒指,不如說是一個被人捏扁了的丑陋的圓圈。“這是他給我的戒指,”駱天天手拿著那枚戒指,小聲道,“你看他多窮啊,他是個窮光蛋。”剛剛借錢給心上人送了禮物的莊喆低頭瞧著這枚戒指,愣在原地。比起黃金打造的話筒,這枚可憐的銀戒指似乎更得主人的青睞。天天道:“這人不僅沒錢,還一直紅不起來。喝多了就一身酒臭味,對我還很壞?!?/br>莊喆問:“你喜歡他什么?”天天好像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天天說:“你知道嗎,除了我,沒有人喜歡他?!?/br>“他還愛吃醋?!?/br>莊喆不說話。“送我這個戒指的那天,他一直問我,是不是去給我以前的愛人上墳去了?!?/br>莊喆問:“以前的……愛人?”“死了,我的愛人是個死人,”天天道,“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長滿雜草的墳頭?!?/br>莊喆不由得伸出手,他不明白哪來的一股勇氣,讓他把天天摟住。天天說:“我的愛人很愛我,比任何人都要愛我?!?/br>又說:“其實(shí)我不喜歡那個窮鬼。我只是離不開他。他也不喜歡我,但他也離不開我?!?/br>莊喆說:“你愿意和我試試嗎,天天。”駱天天眼睛瞟了莊喆。莊喆道:“天天,從我大二那年在舞臺上看見你一眼,我就發(fā)誓一定要給你拍一部影片。什么片子都好,只拍你,你看好不好?”駱天天聽了直笑,嗤笑他的天真。莊喆認(rèn)真嚴(yán)肅道:“真的,你看,我今天從編輯部借了DV來!”駱天天看著莊喆的眼睛,那一頭刺撓的頭發(fā),這實(shí)在是個還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男孩。駱天天說:“你哪有錢給我拍片。”莊喆小聲嘟囔,說他會想辦法,實(shí)在不行,他就給天天拍一部紀(jì)錄片。“紀(jì)錄片?”駱天天看他,也不知是憐憫他,還是被他迫得沒辦法,駱天天笑了,“行吧。”他又說,“哪天拍完了,你就來找我吧?!?/br>莊喆臉又通紅了,他說,他絕對不是為了想和天天做那事才說這些。駱天天的手往下一摸。莊喆聽到天天問他:“莊喆,你喜歡我。那你喜歡湯貞嗎?”莊喆拿過手絹擦天天的手,連忙搖頭。“以前學(xué)校給我們放過太多遍他的和了。我總覺得,他像是什么時候就要離開人世一樣,有一種演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