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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子軻的眼睛,逐字逐句重復(fù)了周子軻剛剛的看法和論點,接著他仿佛訓(xùn)斥下屬,毫不客氣當著全家人的面把周子軻說的逐條批駁了一遍。周世友原本說話就不好聽,周穆蕙蘭只見子軻站在跟前,臉色是越來越不好看了,緊閉著嘴,敵視著父親,也不吭聲。周世友批駁完了,問:“你聽明白了嗎?”父子倆是差點又爭吵起來。周子軻還是個十歲不到的小孩,能講出什么驚天動地讓周世友都刮目相看的見解。周穆蕙蘭問周世友:“就不能鼓勵著點,少說一點?!?/br>周世友理所當然道:“我是教育他,說這么多是為了他好?!?/br>艾太太在電話里聽著,也沒法幫周穆太太出什么主意。他們兩家是兩類人,出得了什么主意。周子軻吃飯時候不說話,連帶著一桌子人都不吭聲。艾文濤發(fā)現(xiàn)周子軻今天在他家飯桌上竟真的胃口不錯,一碗米飯都吃完了。艾文濤和周子軻說,今天學(xué)校發(fā)放假通知:“我給你把寒假作業(yè)背回來了?!?/br>周子軻連這兩天的期末考試都沒去參加,寒假作業(yè)就算拿來了他也不寫。艾文濤又說:“那什么……我媽去看她煲的湯了,咱們先上樓玩去!”又低聲道,“我爸從古巴弄了一盒金牌雪茄,老寶貝了。等我啊,我這就去順兩根?!?/br>*最早艾文濤問周子軻,想不想知道煙草是什么味道。周子軻那時候剛上中學(xué),是尖子優(yōu)等生,在學(xué)校里同學(xué)捧著老師護著,照片動不動就上學(xué)校的光榮榜。艾文濤的煙遞過去了,他不接。大概在周子軻看來,這些抽煙喝酒之類麻醉自身的低級享樂,他完全不需要。是上初二那年,有一回,周子軻放學(xué)從圖書館里出來,正好和艾文濤撞見了。周子軻雖然成績好,但他很少看書,更別提逛圖書館。艾文濤過去找他,發(fā)現(xiàn)周子軻把手里的書封皮向里,擋住了。艾文濤問周子軻要不要跟他的朋友們一起去玩,艾文濤兩只手捏一塊兒:“那個……蕙蘭阿姨最近老問我,怎么不帶你一塊兒玩,帶你多交點朋友,我說不是我不帶,是我哥們兒不愿意理我……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哥們兒,其實他們不那么壞!就是一群傻逼,他們可想和你做朋友了——”艾文濤嘴里說了一大堆。周子軻看了艾文濤身后:“你們?nèi)ツ睦锿??!?/br>事后回想起來,那便是周子軻改變的開始了。他第一次抽煙,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加入到艾文濤的朋友團體里去,玩各種荒誕不經(jīng),離經(jīng)叛道,又傻里傻氣的游戲。周子軻身邊的兄弟變多了,女朋友也變多了,變得像個普普通通的青春期男孩,在享受他的生活。艾文濤第一次和蕙蘭阿姨說這件事的時候,蕙蘭阿姨又驚又笑又喜,不停地謝謝文濤。艾文濤當時不知道蕙蘭阿姨得了病,他幫周子軻找作業(yè)本的時候,從書桌抽屜里翻出幾本標著圖書館標簽的書,多是英文,TheEmperorofAllMadies,什么意思,艾文濤看不懂。他問周子軻在看什么書。周子軻說不知道。他大約也是瞎借的,并看不懂。周子軻在夜店接觸到了各種各樣的人,最開始是艾文濤帶他去的,純粹就是玩,圖個新鮮。但久而久之,艾文濤發(fā)覺周子軻在那條路上越走越遠了。剛升了高一那年,周子軻家里出事,他也忽然失蹤。家里找不著,學(xué)校也沒影子,周子軻離家出走以后租住的公寓已經(jīng)大半個月沒開過門了,包括艾文濤在內(nèi),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段時間城里謠言四起,艾文濤走到哪兒,都能聽說首富之子被人綁票之類的傳言。艾文濤在幾家夜店四處找人打聽,最后是吉叔帶著他一起直奔秦皇島,去了北戴河。據(jù)線報的人說,那伙人和周子軻已經(jīng)到秦皇島兩個星期了。他們非常有錢,出手相當闊綽,在當?shù)刭I了個四層小樓,一伙人全住在里面:“可能衣食住行也全花的那公子哥的錢?!?/br>艾文濤跟在吉叔和一群保安身后,破開小樓的門就往樓梯上跑。一進去他就聞到一股古怪的味道,有點臭,像是艾草。樓梯上有人喝醉了,垂著頭像狗似的坐著,也有趴著,躺著的,多半不省人事。有男男女女在臥室里裸著身體,被闖入的保安嚇得尖叫。人人眼睛發(fā)紅,神情呆滯。艾文濤心驚膽戰(zhàn),和吉叔說,應(yīng)該不是這里吧。有個人被保安抓住,他看著他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爛牙,似是毫不意外:“你們來了啊?!?/br>又把兩只手舉起來,搖頭保證道:“我們什么也沒干,真的,什么也沒干?!?/br>吉叔一直上到四樓,最頂上的房間門鎖著,與底下的人、底下的空氣徹底隔絕?!白虞V,我是吉叔啊,”吉叔著急了這一個多月,一把老嗓子已是徹底哽咽,“子軻,給吉叔開開門吧。”艾文濤也爬上去,門打開了。他看見北戴河的風(fēng)吹進窗里。那群人確實沒說謊。他們沒敢動這位小公子,只是拿著周子軻的錢花著,沉溺于自己的快樂,他們甚至不敢把周子軻帶進這個圈子里。而周子軻呢,他坐著他們的車離開這座城市,拿錢給他們花,冷眼看著他們享樂。在最開始的新鮮勁兒過去后,周子軻連看也不屑看他們了。周子軻回來以后,大家并沒發(fā)覺他有什么改變。只有艾文濤看出來,這哥們兒似乎是沾上煙癮了。他才十六七歲,天天打火機揣兜里,手指閑下來就想摸煙抽。汽車模型被徹底打入了冷宮。再如何限量版的模型也提不起周子軻的興趣,艾文濤叫他一起玩,周子軻拼不了幾塊就開始手癢癢,像是沉不下心,呼吸不通暢。最后還是艾文濤自己拼,周子軻在旁邊抽著煙閑坐著。他有時候去上學(xué),有時候不去。從一種邊緣走過以后,周子軻轉(zhuǎn)而滑向了另一種邊緣——他和艾文濤的朋友們?nèi)ズM獾臒o限速高速公路飆車,他們一起去邁阿密,沿著海岸線駕駛極速的超級快艇。周子軻的船開出去就像頭紅了眼的公牛,艾文濤站在岸邊,瞧著船尾掀起白色沖天的水浪。他的船會翻的,岸邊有人喊道,他會死。周子軻跳下水去,游泳上岸??焱б驗槌惺懿涣怂臎_擊直接碎在了海里,艾文濤看見周子軻回頭望著海,臉上難得露出了一點興奮的笑意。艾文濤抱著他爹的雪茄盒子,躡手躡腳進了房間。周子軻剛沖完了澡,穿了艾mama拿給他的新T恤新褲衩,坐在地板上拿煙抽。艾文濤坐在他跟前,自己搗鼓那些雪茄。哥們兒,你放假打算干什么去。艾文濤問。周子軻不說話。我可能要去我爸公司實習(xí)。艾文濤說著,抬頭看周子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