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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貞嘴里訥訥的。梁丘云知道,湯貞應(yīng)當(dāng)還在嚴(yán)重的頭暈和頭痛中,伴隨著短時間內(nèi)的記憶喪失。“我在哪里?!睖憜枴?/br>梁丘云也不說話,他把湯貞從地上抱起來。湯貞原本就輕,在藥力的作用下全身的肌rou松弛,梁丘云抱他,就像抱一只不會撓人連爪子都抬不起來的小貓。湯貞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梁丘云的臉。“我要回家?!睖懻f。梁丘云踩過地上那些玻璃碎片,那些淌滿一地的水漬、酒漬,他繞開被徹底撞翻了的床頭桌,用腳將地上的螺絲刀和煙灰缸踢去一邊。他雙手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像放一個珍貴的瓷器,易碎品,把渾身臟污的湯貞放回到他柔軟的床墊上。貓兒不會再溜走了。因為這個房間所有的窗戶都鎖死了,陽臺的門也緊閉。梁丘云站在床邊看了看四周——他能清晰地看到湯貞醒來以后,是沿著怎樣一條軌跡嘗試摸索著離開這間屋子的。他從湯貞面前蹲下,看了看湯貞身上的臟衣服。梁丘云先伸手握住了湯貞的腳腕,他把湯貞濕透了的弄臟的襪子摘下來。湯貞說:“我為什么站不起來?”梁丘云抬頭看他。梁丘云冷不丁道:“甘清死了?!?/br>房間里安靜下來了。梁丘云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威力——其實(shí)他沒想到湯貞醒來以后大腦會恢復(fù)得這么快。他可以讓他再變得遲鈍。梁丘云把湯貞的兩個襪子脫掉,然后他伸手到湯貞的腰間,把襯衫的衣擺從褲子里抽出來了。湯貞在他手臂里睜著眼睛,因為藥力,湯貞的身體關(guān)節(jié)彎曲得更加厲害,也更輕易,像線穿的人偶肢體。“方曦和也出事了,”梁丘云說,“幾個小時前送到了搶救室里,還在急救。”梁丘云又補(bǔ)充了一句:“不知是生是死?!?/br>梁丘云解開湯貞腰上的扣子。湯貞被放倒在床上,抽出來的襯衫衣擺下面,露出一小截腰來,梁丘云把他的臟褲子脫掉,丟到床底下去。湯貞張了張嘴,還沒等他說出話來。梁丘云覆在他身上,面對面告訴他:“天天也出事了?!?/br>湯貞睜著眼睛。只聽梁丘云說:“你不想聽我的話,你知道昨晚如果你自己回家了,你會遇到什么嗎?”梁丘云說:“可能到時候和方曦和一起出事的就不是天天了?!?/br>湯貞突然搖了搖頭。近兩三年以來,他們兄弟兩個何時這么親密過?一切就像小時候。梁丘云說:“如果你出事了,阿貞。郭姐怎么辦,湯玥怎么辦,我怎么辦……你想過嗎?”湯貞連搖頭都很吃力,湯貞一雙眼睛睜大了,好像在控訴,又控訴不出聲音,好像想躲,又躲不了。“你不聽勸,你要去給方曦和站臺,你為了方曦和……為了報他那些所謂的恩……”梁丘云喃喃道,“方曦和得罪過無數(shù)的人,有無數(shù)的人想要他死?!?/br>“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欺負(fù)我們了,”梁丘云說,“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阿貞。沒人能欺負(fù)我,也沒人能欺負(fù)你。”湯貞過去總說:“沒有人欺負(fù)我?!?/br>現(xiàn)在湯貞嘴唇喃喃的。湯貞說:“我要……我要回家……”他也許根本不相信梁丘云所說的話。那一瞬間梁丘云想,既然這么摻合著來的藥效誰都不能確定,不如多給一點(diǎn)。當(dāng)然,他必須先喂湯貞吃點(diǎn)東西。湯貞搖頭,那聲音不像是從他身體里發(fā)出來的。湯貞說:“你不要和我這么近……”像一個膽小的人,在害怕一只趴在他身上的蟲子,或是一條吐出了信子的毒蛇,一頭野獸。梁丘云當(dāng)即雙手捧住湯貞的臉,湯貞臉上的煙灰還沒擦掉。湯貞皺起眉頭來,一張臉動不能動,呼吸都失去了門路。他并不能靠自己得到氧氣。這樣的吻結(jié)束,好像只有梁丘云一個人在留戀了。湯貞閉著眼睛,胸膛起伏不定,是個和人親吻都仿佛受盡折磨的樣子。襯衫衣擺下面,那截腰上,梁丘云隱約能看到一點(diǎn)兩點(diǎn)的疤痕,是皮膚刺破,流出過血,才會留下的疤痕。湯貞雖然經(jīng)常在工作中受傷,但他并不容易留下淤青,平時磕磕碰碰,散得也比尋常人快。梁丘云這會兒再解開湯貞的襯衫,怎么來回檢查,這具身體上也很少有特別明顯的吻痕了。只有這樣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小疤,一兩毫米的大小,不仔細(xì)看看不清楚,只有用手摸起來才明顯。它預(yù)示著湯貞幾乎全身都被吻咬過,被人頻繁地親熱過。還有左肩膀頭上那塊傷口,面積更大,也更深。很久以前,小的時候。對于梁丘云的要求,阿貞從沒有不愿意。阿貞只是說:“云哥,不能,不能被看出來……”他將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比湯貞自己的靈魂和rou體都重要。梁丘云明白,這是一切和一切的底線。可如今這條底線,早被人踐踏過無數(shù)次了。阿貞居然在梁丘云不知道的情況下,也已經(jīng)沉默地接受了。如果這些傷疤被人發(fā)現(xiàn),被媒體記者拍到,湯貞會面對什么——梁丘云不相信以湯貞的聰敏和謹(jǐn)慎,湯貞沒有想過。唯一的可能是:沒人會曝光這件事。只是看著湯貞,梁丘云也忍不住會想,在望仙樓,在方曦和的地盤,到底有多少人……“湯貞小老師!”那一日,那些人,那樣肆無忌憚地當(dāng)著丁望中和梁丘云的面調(diào)笑。他還會遏制不住地想起方曦和,想起那個男人的背影,那只夾著雪茄的手,那天生帶笑的嘴角,有點(diǎn)鷹鉤似的鼻子。方曦和會在梁丘云面前反復(fù)提起“小湯”兩個字,親昵得像提起自己膝蓋上坐著的一個小輩。梁丘云也仿佛看到了十八歲那年的阿貞,茫然地扭過頭,望向了窗外。梁丘云忽然意識到,他所珍惜的,所回憶的這個時刻,是遠(yuǎn)遠(yuǎn)不能滿足方曦和那種人的。湯貞還在梁丘云身下躺著。不再是十七八歲時候的湯貞了,是早已經(jīng)功成名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要去法國再也不回來了的湯貞。差一點(diǎn)點(diǎn),他們就會徹底分開,再也無法在一起。剛剛的吻,湯貞到現(xiàn)在還很難接受的樣子。湯貞在抗拒什么,在躲避什么?抑或在害怕什么?“你不用怕,”梁丘云說,“方曦和和甘清那些人,他們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br>湯貞睜開眼睛。“阿貞……”梁丘云低下頭去。“別……別靠近我……”湯貞突然說。梁丘云臉色一變。湯貞看著梁丘云:“求你了,哥哥……”他沒有說“云哥”,也沒有說“你”,他像個孩子一樣,叫他“哥哥”?!拔仪笄竽恪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