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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去接鐘老夫人,不是言退婚之事,是去獻殷勤了?” 聽謝寧言,那鐘老夫人一身戾氣,隔著十里遠都能感受到,他家兒子小時去吳地死活抱著人家女郎不撒手非要人家當媳婦,婚事是他求來的,他又想退婚,哪里有這么好的事。 出爾反爾,一會退,一會不退,還十里遠的戾氣呢,她若是鐘老夫人非得扇他兩個嘴巴,該! 謝夫人不打算放過他,接著問:“還有,那天刺殺,救你的那個男子是何人?我和你父親長兄,我們都認為……坊間傳聞是真的!” 謝珵組織了一下語言,半響方對謝夫人道:“那日救我的男子,其實就是阿姈,她穿了一身男裝,被誤認為是男子了。母親,也知我這病……我本不想拖累她的。” 謝夫人還沒從那男子就是阿姈中回過神…… “她不愿意,姚神醫(yī)又欲收她為徒,她同意了,想學了岐黃之術日后可以照顧我。她對我這般好,我便也不愿退婚了。” 門外謝寧扯著嗓子喊:“郎君,清河郡主派人來催了!” 謝珵對著謝夫人施禮,“母親,兒,便先去了?!?/br> 謝夫人自顧自地坐在榻上,連眼神都沒給謝珵一個,隨便揮手讓他出去。 她現(xiàn)在有點亂…… 她兒子根本不是斷袖,那日男子是鐘瀾,鐘瀾救了兒子性命,又要跟姚神醫(yī)學習醫(yī)術,成婚后便可照顧兒子身體? 謝夫人轉過彎來,手里小團扇揮了兩下,“這臭小子,害我白擔心這么多天!” 不行,鐘老夫人都回來了,她得趕緊備禮去看望,跟老夫人商量婚事去! 謝夫人猛地站起來,走到門口,停下了腳步,想到謝寧說鐘老夫人一身戾氣,心里打了突,隨即想到兒子婚事,渾身又充滿力量。 “快,將庫房打開,把好東西都給我拿出來!” “夫人,千年的靈芝和人參。” “夫人,南海的珍珠?!?/br> “夫人,上好的墨裴!” “夫人,吳道子大師的畫!” “夫人,這大師的畫,就給為夫留下吧,又不是去下聘,用的著帶這么多東西嗎?” 謝夫人一把搶過謝榮懷中的畫,“都拿上,給我裝起來!” 謝府別院,鐘瀾穿著一身火紅的騎裝,那騎裝改自胡服,卻多了女性的柔美,衣裳緊緊的包裹住身體,露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往下看火紅的軟靴,襯的一雙纖細筆直的美腿惹人想入非非。 鐘瀾和謝琳瑯坐在涼亭里,謝琳瑯一雙水潤的大眼睛不住的打量鐘瀾,鐘瀾卻拖著下巴唉聲嘆氣,頌曦和珠株一會兒投喂這個點心,一會兒投喂那個茶水,忙的不亦樂乎。 “阿姈,今日這身衣服,可又該遭人嫉妒了,”謝琳瑯眨著星星眼,羨慕地望著鐘瀾,“阿姈總有吳地的新式衣服,真好看。” 鐘瀾早上穿上祖母帶來的新衣,還未來得及欣賞便被攆了過來,頗有些不痛快,此時聽見謝琳瑯這般說,也開心的笑起來。 “你若喜歡,我那里還有許多新衣,都是祖母從吳地給我?guī)н^來的。你若有空,到我那里去挑,我送你,你改下尺寸便能穿了?!?/br> 謝琳瑯小聲的“呀”了起來,隨即開心道:“真的嗎?謝謝阿姈,我就知道阿姈對我最好了!” “阿姈對你好,我就對你不好了?” 兩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不遠處兩匹馬飛奔而來,林婧琪騎著一匹棗紅色大馬率先奔來,臨到跟前突然站在馬背上,沖二人飛了一記媚眼,鬼靈精的。 鐘瀾嚇的低呼一聲,道了句:“小心!” 林婧琪站在馬背上,就像一個巡視疆土的女王,聽見鐘瀾的話咯咯笑了起來,“阿姈莫怕!”說完一個飛身從馬上落了下來。 湊到謝琳瑯身邊撓她癢癢,“誰對你好?”謝琳瑯受不住,告饒道:“表姑對我也好的!” “你們在說什么,這般好笑?” 跟在林婧琪身后的男子也趕了過來,一身玄色胡服,器宇軒昂的騎在馬背上,見到她們利落的翻身下馬,眉眼如畫,如同從畫中走出的翩翩公子,正神色溫柔的望著林婧琪。 鐘瀾笑顏一僵,原本要笑彎的腰,也悄悄挺直了,接過頌曦遞來的茶水,悠哉悠哉喝起來。 謝琳瑯趁機從林婧琪手中逃脫,沖林婧琪眨眨眼,“表姑身邊的這位是?” 林婧琪大方的為二人介紹,“這位是王二郎,王情之!”又轉頭同王情之道:“那個被我撓癢癢的,是謝七娘,那個穿著紅色騎裝的,是鐘二娘?!?/br> 王情之伸手做楫,“見過兩位小娘子?!睊哌^鐘瀾時,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太后壽誕便知鐘瀾是個美人,奈何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如今近看,果真是美艷無雙。 聽見林婧琪的話,鐘瀾放下手中茶杯,只得不甘愿的同謝琳瑯一起跟王情之施禮,隨即冷淡地坐在一旁,不在言語。 幾人未聊多長時間,林瑜兒便帶著幾個嘰嘰喳喳的貴女,連同一些愛慕林瑜兒的公子們也來了涼亭,看林瑜兒一直夸獎王情之,總往王情之身上瞟的眼神,鐘瀾暗自覺得好笑,只怕乘涼是假,想同王情之說上話才是真吧。 貴女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便說到了今日未來騎馬的蕭晴身上。 “郡主,今日蕭晴為何沒來?” “我倒是聽聞,蕭晴明年就要成婚了,是不是因此才未來?” 林婧琪點頭,“確實如此,晴兒被她母親拘在家中繡嫁衣呢!” “呀,竟然是真的,可得恭喜蕭晴了!” 鐘瀾聽聞此事,也是驚訝,轉頭看向謝琳瑯,謝琳瑯沖她點頭,湊過來小聲說:“那位公子是在太后壽誕那日相中晴兒的,他母親也對晴兒很滿意,壽誕過后,便尋人上門提親,兩人便這般定下了。” “怪不得這幾日都沒她消息,原是定親了,過幾日我們一起去她家瞧瞧她吧?” 謝琳瑯點頭,“好??!” 兩人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卻總有人眼紅,陰陽怪氣的說:“人家蕭晴馬上要嫁人了,天天在家繡嫁衣,可有的人卻總往外面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要被退婚了……” 另一人瞅著鐘瀾立馬接道:“可不是,還做出當眾表白彈的丑事,人家也沒搭理她啊,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給誰看??!” 話畢,整個涼亭都靜了下來,鐘瀾眨著眼睛,這火怎么就燒到自己頭上了? 林婧琪也沉了臉,今日騎馬是她邀請鐘瀾來的,給鐘瀾下絆子,說她每日在外閑逛,不就是在打她的臉?她狠狠瞪了兩個貴女一眼,暗自記住她們?nèi)菝?,心中盤算其他。 鐘瀾倒是沒生氣,理也未理兩人,對謝琳瑯說道:“近日入夏,蚊蟲都多了起來,這般嗡嗡的討人嫌,怎么你家的別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