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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欽犯,而是皇帝的欽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跑,便是叛君。宋映白心說道,就是么,搞死一個兵部尚書及其部下,怎么可能不經(jīng)過皇帝同意,沒宋高宗點頭,岳飛能死?對傅天仇這樣自詡忠臣良將的人,這道心理上的坎很難邁過去。要么,叛君,逃。要么,忠君,投降。是忠是反?就看傅天仇自己怎么選。宋映白悄悄側(cè)目江展,你究竟是什么職位?連皇帝親自審批抓捕名單這種事都知道。第16章宋映白記得剛?cè)脲\衣衛(wèi)那會,錢小旗曾問他們,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答案是,都不是,是圣上的人,嚴(yán)格執(zhí)行皇帝的命令,僅此而已。傅清風(fēng)見父親動搖,忍不住道:“爹,事已至此,不能回頭了?!?/br>江展道:“傅天仇,現(xiàn)在讓你逃了,回到京城,皇帝也會再派東廠或者錦衣衛(wèi)的人捉你,不如此刻你就束手就擒,你我都可以省些?!?/br>宋映白也是這么想的,身為錦衣衛(wèi),路上遇到通緝犯逃跑,出于職業(yè)責(zé)任也會抓捕,至于是非公允,是三法司和皇帝的事兒。“爹——”傅月池急道:“爹,殺了他們,咱們殺出去!這樣腐敗的朝廷,您又何必有所顧忌!”江展聽了,語氣平淡的道:“傅天仇,你曾在同和二年六月上奏折稱當(dāng)?shù)赜腥耸暗锦o鱗一枚,并派人于七月送到京城進貢給皇上,但經(jīng)鑒定,鱗片是假的,只是魚鱗,皇上也并未追究??墒牵F(xiàn)在有人告發(fā),說你當(dāng)時年十歲的次女傅月池病重,卻奇跡康復(fù),乃是盜用了本該進貢的鮫鱗。七年過去了,直到牽扯進楊宇軒案,你才被人揭發(fā),應(yīng)該慶幸了?!?/br>宋映白嘆氣,做官就是這樣,得勢的時候什么都好,一旦失勢,陳芝麻爛谷子真的假的,各種事情就都找上門算賬了。不過聽說鮫人的鱗片能治百病,乃是至寶,皇帝如果信了這個揭發(fā),能咽下這口氣才怪了。傅天仇算是在皇帝那里掛上號了,天涯海角都得抓回來,如果真是這樣,就像江展說的,就算現(xiàn)在讓他們跑了,皇帝還得派東廠或錦衣衛(wèi)的人滿天下抓捕,浪費人力物力,不如現(xiàn)在就給按到這兒,避免日后麻煩。傅天仇臉色大變:“這是誣陷老夫!老夫絕對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出意外,應(yīng)該廠衛(wèi)的高官,否則不會知道的這樣清楚。“那就回京城面圣,親自向皇上解釋罷,你跑不掉的,只會牽連兩個女兒?!?/br>“爹,別聽他胡說!”傅清風(fēng)用刀對準(zhǔn)宋映白和江展二人,“他們可是朝廷的走狗!”江展道:“你爹做總兵,你做總兵府大小姐的時候,也會動輒‘朝廷腐敗,朝廷走狗’的罵嗎?我再說一遍,傅天仇,你隨我歸京,否則因為你會害死更多的人。”傅天仇臉色灰白,低頭不語,顯然在做思想斗爭。傅清風(fēng)咬齒,眼中含淚搖頭,“爹,不行,您不能動搖……我和月池?zé)o論如何也要救您……”就如江展所料,只要傅天仇不肯逃,誰拿他也沒辦法,畢竟他是父親,兒女只能聽他的。傅天仇叫人把他放到地上,深吸一口氣,伸手撫摸著小女兒傅月池的發(fā)絲,“……爹不管做什么,爹都不后悔,你以后要聽你jiejie的話,都好好的?!?/br>“爹,咱們都在一起才能好好的?!备翟鲁卣f著,跪到父親面前,哭著求道:“您不能糊涂啊,不要走,不要扔下我們?!?/br>突然,就在這一刻,一支羽箭如黑夜中的流星,直中傅月池后背,將她射倒在地。事情來得太快,不僅是宋映白,連江展都唬了一跳,原地一驚。“月池——”傅清風(fēng)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撲過去抱起meimei,但卻看到她心口已被射穿,可見露出的半截鐵箭頭,“不……不……月池,月池,你不能死……”“姐……姐……不要讓爹回去……”月池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最終身子一軟,頭沉沉的低下,再沒聲息。傅天仇恍然站在原地,渾身冷冰,月池死了?怎么可能?剛剛不是還在和他說話嗎?他失神的尋找著兇手,在身后不遠(yuǎn)處看見還保持著射箭動作的東廠番子,這人他認(rèn)識,叫許景,其實一路上對他還算客氣。許景剛才只是被蜈蚣頂飛,落進了草叢中,傷得并不重。他慘笑著,“哈哈哈,死得好,妖女!”那個蜈蚣一定是這兩個妖女引來的,他在草叢中看到了什么?看到那個蜈蚣在吃左千戶,像噩夢,卻是真實的,后來趁那蜈蚣吃得歡,他才趁機逃掉了。不,他不是逃,他要追擊妖女報仇!她們是罪魁禍?zhǔn)住?/br>傅清風(fēng)亦看到這個殺害meimei的兇手,痛苦的大喝一聲,提劍朝他砍去,“還我meimei命來!”“被你們殺的就該白死嗎?!”許景不甘示弱。他們只是奉命押送欽犯進京而已,卻因為犯人家屬劫獄,就這么死在了這荒郊野嶺。那些死去的番子和士兵,有東廠的同僚,也有路上認(rèn)識的士兵朋友,甚至就在剛才,他們中的人還憨厚的笑著跟他打招呼,約定回京城大吃一頓。還有左千戶,他追隨他五年,是個令人欽佩的好長官,可就這么死在了被妖女所驅(qū)使的妖怪手里。傅天仇的命是命,傅月池的命是命,難道別人的就不是嗎?!血債血還,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顧及了。面對傅清風(fēng)的攻擊,許景閃身躲過,飛起一腳踢中傅清風(fēng)的肋骨,待她翻滾在地,拔刀便砍。眼看傅清風(fēng)性命不保,傅家的隨從們舍身而上,十幾個人圍攻許景,救下傅清風(fēng)。江展見狀,立即道:“宋映白,你看好傅天仇!”說罷,拔出佩刀,與鄭元沖進人群,替許景解圍。廠衛(wèi)之間有矛盾,只能算是“鷹犬”內(nèi)部矛盾,面對外部敵人,該幫還是得幫。宋映白見打成了一鍋粥,拉過呆若木雞的傅天仇,避到一旁。“……怎么會這樣……”傅天仇雙目呆滯,喃喃自語,“我的小女兒怎么了?她為什么躺在那里?偷了鮫麟只讓她多活了十年?”宋映白一見這人是要瘋,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此時傅清風(fēng)在廝斗中抽出空來,轉(zhuǎn)身朝宋映白殺來,“放開我爹!”宋映白第一次面對如此殺氣騰騰的攻擊,充滿了取人性命的恨意。就在這時,一把利刃橫在宋映白面前,替他擋開了傅清風(fēng)的攻擊,而刀刃的主人正是江展。江展疾聲道:“快將傅天仇帶走,我們稍后再去找你。”說罷,攔住傅清風(fēng)的去路。“是!”宋映白應(yīng)聲,然后幾乎不費什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