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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宋映白沒想到死一個伯父,還能帶來這樣的好處,“……話說回來了,我這心里不知為什么,七上八下的,總覺得要出事?!?/br>“其實我也有這樣的預(yù)感。”黎臻壓低聲音,“過繼也好,他去世也好,對你來說,好處實在太多了,多到不真實。他在地方做實權(quán)大員幾十年,積累的財富,一夜之間,全成了你的。而且你因為采楓的事情,帶錦衣衛(wèi)回家審問管家,明顯是對著他去的,如果我是他,就算口述,也要寫一份文書,和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叫你占不到任何便宜,但是他沒有,哪怕撕破臉,他還是沒那么做。”宋映白頷首,“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他明明跟謝中玉說過,一厘錢都不留給我,但轉(zhuǎn)眼又干干脆脆的死了,難道我真這么好運,老天幫我?!他死后,我拿引枕按住他的臉,悶了一刻鐘,如果他只是呈假死狀態(tài),也該真的死了??墒侵鞍l(fā)生過馬永言的事情……我到現(xiàn)在也不敢斷定他死了。我在家里搜了,沒搜出奇怪的匣子?!?/br>“馬永言是想用死逃脫下獄的命運,宋侍郎官做得好好的,他死了,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地位全都要拋棄,他圖什么呢?除非他有更大的好處,而這個好處,你得到了,他就能得到?!崩枵榉治鲋鋈幌氲搅艘环N可能,猛地看向宋映白。宋映白之前就隱隱約約有種預(yù)感,此時被黎臻一提醒,心領(lǐng)神會,腦袋嗡嗡作響,半晌才啞然道,“你覺得他想奪舍?”“只有這樣,一切才能解釋得通?!崩枵榇鬼肓讼?,攬住宋映白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有個主意,你聽一下……”宋映白被他弄得耳朵發(fā)癢,但為了聽他的主意,只好忍了,他聽完仰頭問道,“來得及么?”他發(fā)現(xiàn)黎臻鬼點子是真多,狡猾的跟狐貍一樣。宋映白再次感嘆,當(dāng)初救他救得不虧。“來得及嗎?”宋映白擔(dān)心的問。“現(xiàn)在才是早上,這還有一天時間呢?!崩枵榈溃骸鞍滋烊藖砣送?,你不用擔(dān)心,恐怕要晚上才動手?!?/br>宋映白微微頷首。黎臻出了大門,臨上馬前,大聲道:“總之,你今天抽空來趟錦衣衛(wèi)衙門,跟房家墨交代一下事務(wù)吧?!闭f完,勒緊韁繩,跟隨從們走了。宋映白站在大門口,回頭看著滿院的白幡,若有所思。宋映白下午抽空去了趟錦衣衛(wèi)衙門,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吊唁祭拜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宋家原有的仆人,一下子冷清了起來,冷風(fēng)一刮,白幡涌動,頗有幾分凄涼。他徑直走到靈堂內(nèi),擺手示意哭靈的丫鬟們都下去,他一個人關(guān)好門,跪在了蒲團上,為伯父守靈。宋俞業(yè)身為戶部侍郎,宋映白也算有官身,喪禮雖不說大cao大辦,窮奢極欲,但也要體體面面,棺材板選的都是最上等的,靈堂的布置也是,花銀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跪了一會,宋映白可能覺得人死了沒必要跪了,除非想騙鬼,改成盤腿坐下,但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棺材板,甚至還取出靴靿里的匕首在袖子上蹭了蹭,想來也是料定今晚上不會太平。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到了后半夜,四下死寂,宋映白眼皮有點沉,使勁掐了把手背,強撐開眼睛。但是危險就在這悄無聲息中慢慢迫近了。忽然,蠟燭跳了跳,細(xì)膩的煙霧以rou眼難見的密度向宋映白所在的位置飄去。宋映白使勁晃了晃腦袋,很快,他意識到了危險,向門外跑去。突然,不知哪里鉆出來一張符箓,貼到了他腳踝處,當(dāng)即,他便如釘子一般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他大驚,仰頭一看,屋脊上若隱若現(xiàn)一個人的模樣,這人不知使了什么法術(shù),仿佛變色龍一般的和屋脊融合成了一體,此時他收回了法術(shù),所以身形忽閃不停,一會顯出他的輪廓,一會又變成了屋脊的樣子。閃了片刻,他的模樣清晰的顯露出來,正是謝中玉。宋映白二話不說,抬袖便放出一只袖箭,可那支箭并沒有射中謝中玉,接著他又放出數(shù)支,但支支落空,反而是謝中玉不急不緩的落到地上,朝他又甩出了兩張符箓。這兩張符箓貼在他兩個手腕上,登時,如同被鋼絲束縛,他雙腳雙手都不能動了。這時候謝中玉走到他跟前,親自在他嘴上貼了一張符箓,得意的笑道:“好吧,咱們開始吧。”謝中玉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從里面倒出一灘血在手心,兩指蘸著,往宋映白額頭畫著符文,不管宋映白怎么瞪眼嗚嗚嗚叫,他都不為所動,“你別叫了,這是你伯父的血,他看中了你的rou身,跟我謀劃好久了,你就認(rèn)命吧。誒?不服啊,你也不想想,好端端的一個朝廷大員為什么要過繼你?你那幾個哥哥其實也行,但是他們都成婚了,妻子孩子一堆,里面換了人,保不齊會被發(fā)現(xiàn)。選來選去,就屬你最合適了,模樣好,身體好,還沒成婚。等你伯父換到你身體里,以他積累一生的才學(xué)和經(jīng)驗,參加科舉,輕輕松松名列一甲。他早就叮囑了同窗,在他死后多照顧他的好兒子,你說說,加上這些大官的照顧,仕途之路不可限量?!?/br>謝中玉又扒掉他的上衣,在胸口處也用血畫了符文,等畫完了,把他放到地上。然后把宋俞業(yè)從棺材里搬出來,放到宋映白對面,“其實你伯父叫我煉的是鎖魂丹,服用之后,人很快就會心臟衰敗而亡,但魂魄卻被鎖在體內(nèi),不會跑出去。本來我們打算再等一等,等他的那些官場上的朋友都跟你熟悉后再動手的,但你因為采楓亂來,逼得我們不得不提前行動。不過無所謂,早晚有這一天?!?/br>謝中玉割破宋映白的手背,蘸著在宋俞業(yè)額頭畫著符文,“時辰也剛剛好,咱們開始吧。”他坐到宋俞業(yè)的尸體和宋映白這個大活人之間,集中念力,口中念念有詞。“少爺,少爺——”突然,門口傳來一個小廝獻(xiàn)殷勤的聲音,“你餓了吧,奴才叫廚房準(zhǔn)備了點素點心,您吃了吧?!?/br>謝中玉恨得咬牙,偏偏這個時候。“少爺,您在嗎?奴才進來了。”小廝試著推門。謝中玉眼看沒辦法,這家伙不走,還要進來,只能除掉他了。他起身站到門前,就等著小廝進來動手。吱嘎,門打開,一個小廝低著頭,端著一盤點心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接著,他視線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雙道士穿的四方鞋。謝中玉上前,剛要捂住小廝的嘴巴,擰斷他的脖子。卻不想這小廝卻主動上前一步,撲到他懷里,隨即,他只覺得胸口一涼,低頭一看,胸口插著一把刀,這會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