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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逮捕謝中玉的原因。幸好由我發(fā)現(xiàn)了,要是別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連你我也會牽連上。至少現(xiàn)在我先將他捕下獄,別人不會說咱們是一伙的。”宋映白道:“算了,我直接跟你說吧,謝中玉去年有段時間把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丟了,一個妖怪用他的身體結(jié)交了馬永言,所以就算是他寫的,其實也不是他寫的,明白嗎?”“被妖怪奪走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這種理由說出去誰會信?”看來謝中玉還是個廢物道士,這種水準(zhǔn)的家伙還敢覬覦自己的弟弟,哼!“我和黎臻都能作證!”宋映白道:“雖然很復(fù)雜,但是這就是事實,跟馬永言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不是他?!?/br>裴懷珹道:“你覺得這種說辭能讓陛下信服嗎?弄不好還會把你倆折進(jìn)去。你最好別再提了,摻和進(jìn)來對你們只會不利。”這件事肯定會報呈皇帝,皇帝怎么會相信反詩是一個暫時被奪舍的妖怪寫的,要是這樣,就不會有因言獲罪了,任何人都可以聲稱自己之前的言論是妖怪控制下說的。宋映白揉著太陽xue道:“可這件事太嚴(yán)重了,真的太嚴(yán)重了。不管怎么說,讓我審一審所謂的人證吧。求求你了,你就通融通融吧?!?/br>裴懷珹沒法拒絕弟弟的請求,加上人證他都訓(xùn)練過多少遍了,不會出紕漏,“好吧,也就是你,換成別人,門都沒有。”吩咐人把徐鉉給叫了上來,因為裴懷珹交代過,宋映白盤問了一通,沒什么效果,只好叫人下去。宋映白在人證這里沒有收獲,又求道:“我想見見謝中玉說幾句話,行嗎?”這也在裴懷珹預(yù)料中,“我跟你一起去吧?!?/br>詔獄陰暗潮濕骯臟,配合上刑訊的慘叫聲,堪稱煉獄。因為上次來過,宋映白倒是沒什么感覺,來到關(guān)押謝中玉的牢房,見和別的房間不同,收拾的還算干凈,而且四壁上都有照明的油燈。謝中玉在地上打坐,聽到開門的聲音,看到宋映白,欣喜的坐起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宋映白不得不給他潑冷水,“我這次恐怕不能直接帶你出去,告訴你,你攤上大事了。”謝中玉一怔,“什么事?”宋映白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氣道:“你啊你,當(dāng)初怎么會讓石妖控制你的身體?!”“說這個干什么?”謝中玉納悶的道:“既然你來,那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被拘押了吧?!?/br>“馬永言記得嗎?”宋映白質(zhì)問道。謝中玉搖頭,“誰?。俊?/br>宋映白道:“你被石妖控制身體的時候,跟這個人交好,一起寫了一首反詩!現(xiàn)在被人指證,你這次可惹大麻煩了?!?/br>謝中玉一懵,“我、我去找?guī)煾缸髯C?!?/br>話音剛落,就見裴懷珹站到了門口,“知道你會點小法術(shù),你最好不要動歪腦筋,你若是逃了,就是坐實了罪名。”謝中玉指著裴懷珹氣道:“你、是你吧,你誣陷我!我什么都沒寫過,也都不記得,我不信皇上會不分青紅皂白相信你一面之詞!”宋映白將謝中玉的手指按下,“你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怎么還不知道低頭呢,你先別輕舉妄動,你師叔還有我們都會想辦法替你洗清罪名的?!?/br>謝中玉恨恨的道:“我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闭f罷,忍不住又瞪裴懷珹,肯定是這家伙干的。但就像宋映白說的,他現(xiàn)在人在裴懷珹這里扣著,想罵也得出去再罵。宋映白又安慰了謝中玉幾句,不宜多說什么,便跟裴懷珹離開了。“皇帝寵信上清宮諸人,謝中玉在這里,千萬不能用刑?!彼斡嘲椎溃骸翱丛谖业拿孀由?,別苛待他。”“你放心,吃喝都不會少了他的?!迸釕熏A嚇唬他,“不過我勸你,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弄不好會牽連到你?!?/br>宋映白現(xiàn)在心里沒底,哥哥也是好心,總不能梗著脖子說,非要管到底,只好道:“我知道了?!?/br>裴懷珹送他向外走,“還有,黎臻這個人,你最好小心點,別跟他走太近?!?/br>宋映白正想回去跟黎臻商量,不解的問:“他有什么問題?”裴懷珹遲疑了,考慮到弟弟還沒有識破黎臻用意,還是不要戳破的好,否則的話,可能逼得對方做出過激行為來。“就是人心隔肚皮,你跟他相處時刻記著多留點心眼吧,別被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世界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他一個外人,對你這么好,肯定有所企圖?!?/br>宋映白想反駁,但看哥哥一臉的嚴(yán)肅,不好多說什么,“我記住了。”離開詔獄,他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錦衣衛(wèi)衙門,一進(jìn)門直奔黎臻所在的辦公處,通稟后進(jìn)去,就見黎臻仰靠在椅子上,臉上蓋了一本書,正是在裴懷珹那里看到的詩集。他走上前,一把將詩集拿開。黎臻笑看他,“被裴懷珹趕回來了?謝中玉也沒救出來吧。”“你早知道了?”黎臻嘆道:“你第一時間都沒說跟我聯(lián)系,而是直接去找裴懷珹?!?/br>“人是他抓的,我又認(rèn)識他,當(dāng)然選擇直接去找他了?!彼斡嘲椎溃骸皼r且現(xiàn)在也不是比較親疏遠(yuǎn)近的時候吧,現(xiàn)在,謝中玉被控寫了反詩關(guān)在詔獄里,可怎么辦啊。”“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崩枵樽鄙碜樱^續(xù)看詩集。宋映白有點憋氣的看他,“知道你看不上謝中玉,但他現(xiàn)在有殺身之禍,就不能放棄成見,救他一命嗎?”黎臻見他這么認(rèn)真,忍不住笑著拍了拍他的臉頰,“殺什么身啊,他死不了的?!?/br>“可是反詩……”“證人關(guān)在詔獄里,多給裴懷珹點時間,他甚至能指控謝中玉十月懷胎給和尚生過孩子,從十月懷胎到如何養(yǎng)大的都能說得清清楚楚,八成還能再給你加一段兩人因為孩子皈依哪個門派大打出手的戲碼?!崩枵樾Φ溃骸盎噬弦膊皇侨龤q小孩,這屬于廠衛(wèi)的栽贓老把戲,他不會信的?!?/br>“你的意思是,謝中玉是被裴懷珹陷害的?”宋映白搖頭,“不是他,他只是接到告發(fā),為了撇清關(guān)系,迅速將謝中玉逮捕了而已?!?/br>黎臻就想不明白了,宋映白對裴懷珹莫名其妙的信任從哪里來的,“行,這個沒證據(jù)暫時擱置。”“先別猜誰是幕后主謀了,先想想怎么把謝中玉救出來吧,圣心難測,萬一皇上真的下令要謝中玉的命怎么辦。”黎臻摟過宋映白的肩膀,耐心的講解,“看在龍虎山的面子上,加上證據(jù)不足,皇帝絕不會對他怎么樣的。但是同時,涉及反詩,皇上也不會貶斥告發(fā)的人,說他無理取鬧,那樣做的話,以后誰還敢上報可疑的言論。所以皇帝也不會釋放謝中玉。”“那他豈不是要一直關(guān)在詔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