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哪里跟過去不一樣了。

“你在擔心什么？”

是不是有察覺了，不過，你趁早有點心理準備也好。

“沒，沒擔心什么！”宋映白趕緊澄清，“我就是這么一說，畢竟我現(xiàn)在生存環(huán)境已經(jīng)很艱難了，別再讓緋聞滿天飛了。咱們要說話，進屋再說吧，在街上拌什么嘴?！?/br>
黎臻恨不得再給如此招人喜歡的宋映白順順毛，“嗯，走吧?！?/br>
兩人進了宋映白租的院子，就見洪兒正在給溪兒順背，見少爺跟黎臻進來，奇道：“少爺，黎大人？！”

宋映白見溪兒臉色白得跟紙一樣，“怎么了，不舒服嗎？”

“就剛才突然耳朵一陣刺痛，接著又惡心又暈。”溪兒道：“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

“你倆先歇著吧，天黑前，準備出晚飯就行，去吧，先歇一會?！彼斡嘲讓蓚€小廝道，等他倆下去了，對黎臻道：“肯定是因為卓明泉，他可真不得了，剛才在風月樓，他就說了兩個字，震到了一大半片?！?/br>
“風月樓？”黎臻酸溜溜的道：“你在京城可沒喝花酒的癖好，秦淮河畔的姑娘不錯吧？”

宋映白聽黎臻如此口吻，道：“你這什么口氣？嫉妒?。康扔袝r間，我?guī)闳ァ！?/br>
“不去，我可是個潔身自好的好人?！崩枵椴黹_話題，“鮫人的鱗片，可治百病，不過卓明泉身上可沒有鱗片，沒有藥用價值?！?/br>
宋映白之前使用鮫麟的時候，一點沒有心理負擔，但現(xiàn)在，如果跟他說，把卓明泉入藥，他就接受不了，雖然他真的很討厭，但卓明泉分明是個人類。

“他母親可能是鮫人，但父親不是，所以他同時擁有人類的外形和鮫人的能力。他哥哥jiejie應該是同父異母的，都是正常人?！?/br>
黎臻聽到這番話，心里有點感觸，畢竟他的母族極有可能也不是人類，“如果他不再糾纏你，我也不打算教訓他了?！笨赡茏棵魅o人本性保留的更多一些，心智不健全。

“對了，你這次來南京是專程來見我的嗎？”宋映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開口這樣問道。

“我奉旨來應天府收繳查辦各類妖書的，查辦妖書是正事，但說實話，如果你不在，我肯定不會來?！?/br>
這么看，還是自己占了主要原因，宋映白抓了抓臉頰，沒說話。

“從明天開始你也別想閑著，應天府內(nèi)的各個書館，全帶人捋一遍，一個字都不能放過?！?/br>
所謂妖書，泛指各種私下傳播的小冊子，有朝野秘史，有皇室謠言，或者對古書，比如的曲解，甚至還有胡編亂造的預言詩，不一而足。

明令禁止的就有六十幾種，而且每次查繳都能有新發(fā)現(xiàn)。

宋映白一聽，放松的笑起來。

黎臻不解的道：“你有什么好笑的？”

“我就是覺得，你來之前，我過的好像另一個世界的日子，特別沒有真實感，都不像我了。你來了，又有事情做了，一下子就找回了在京城時的感覺。我在想，還是這樣的日子適合我。”

黎臻聽了，心里蕩漾了一番，探身捏了下宋映白的臉頰，“那好，滿足你，我得在南京待好一陣呢?！?/br>
“手欠吧你?！彼斡嘲兹嘀约旱哪橆a，挽袖子也來擰黎臻的臉，“你宋小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當我好惹的？！”

黎臻抓住他的兩個手腕，讓宋映白切實的體會了一把雙方力量的差距，互相抵抗了一會，宋映白敗下陣來，“今天我喝了酒，手發(fā)軟，算你走運?！?/br>
黎臻覺得他可愛極了，看著他，抿嘴笑。

宋映白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像黎臻跟卓明泉這種混血兒，如果他們對自己用強，自己絕對逃不掉。

此念頭一出，他打了一個寒顫，自己怎么會產(chǎn)生這種恐怖的念頭？趕緊搖了搖頭。

黎臻見宋映白這么久都沒提起裴懷珹，心情大好，雖然猜到宋映白不詢問他，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私下有通信。

處置完曹小川的事，皇帝為了幫他瞞著太皇太后，表面上派他到中都鳳陽辦事，其實另有密旨叫他來南京查辦妖書案，就算到時候穿幫了，也可以借口妖書案事關重大，不可走漏風聲。

而裴懷珹完全被蒙在鼓里，等他發(fā)現(xiàn)他其實跑來了南京，怎么著也得一個月后，再等他反應過來派人來作梗，還得一個月，總之，兩個月消停日子妥妥的了。

——

白尚書府。

屋外風雨大作，吹得院內(nèi)的樹枝搖搖欲斷，映照在窗格上，像海妖瘋狂擺動的亂發(fā)。

雨湘躲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她最害怕這樣狂風暴雨的夜晚了，因為……因為……那個鮫人會在這樣的夜晚上岸……

她緊咬嘴唇，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她有種預感，他馬上就要找到她了。

她閉上眼睛，眼前浮現(xiàn)出一幕幕過往。

她原本不叫這個名字，甚至沒有大名，畢竟在臨海的貧困小漁村，作為家里最小的女兒，平日只給一口飯養(yǎng)活，哪里閑心給她取名字。

后來，有一天，一伙人來到村里，花了十兩銀子把她買下，然后盛裝打扮，放在了一搜鋪滿花瓣的小船上，推向了海中。

她漂啊漂啊，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海中浮出一個人，上半截身子趴在船舷上，好奇的看她。

而這個人漂亮到分不清性別，她記得當時，她不想對方是個男人，便喊對方jiejie。

然后……不知哪里突然射來一支錨，擦過她的肩膀，朝海中的那個人射去。

“鮫人現(xiàn)身了，快點抓住他——”

她聽到有人喊，回頭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有一艘大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她跟前。

原來她是抓捕鮫人的誘餌。

而海中人一頭扎回水里，接著半截魚尾在水面上閃了下，瞬間也消失了。

隨后小船傾覆，等她醒過來，已經(jīng)身處一個荒島的洞xue內(nèi)。

而她身旁就是那個鮫人……

再后來……鮫人吐出一顆貓眼大的靈珠，強迫她吞了下去。

之后，鮫人每天都會給她送生魚和各種吃的，她每天困在山洞內(nèi)，靠鮫人送吃的過活。

漸漸的，她發(fā)現(xiàn)鮫人明顯的變得更像男人了，初見時雌雄莫辯的模樣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成年男子的樣子。

……不久，一個狂風暴雨之夜，鮫人的魚尾化成了兩條腿……他們有了夫妻之實。

但她卻不認為他們是夫妻，所以在一次鮫人不在，有商船停泊在海島，她主動跑出去求救。

害怕被鮫人找到，她想盡辦法，終于在南京禮部尚書府內(nèi)當了一個丫鬟，雨湘的名字，也是尚書夫人親自取的。

這樣的門戶，他應該進不來。

好幾年，一直平安無事，直到最近，身體內(nèi)那顆靈珠不時跳動。

她緊緊攥著心口，再次感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