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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翠拿著厚衣服進來給唐闋披上:“小心受涼。”唐闋看著柳翠肩膀上的雪痕,笑了笑:“剛出去了?”柳翠臉色一沉:“大人,是宮中的太監(jiān)來過,皇后娘娘傳您進宮?!?/br>“皇后娘娘?”唐闋一愣,鄭澈安登基的十分倉促,連帶著宓清婉的封后也十分草率,宓清婉也不是個愛走形式的人,做了皇后也很安分,后宮中除了宓清婉,還沒有其他妃嬪。“她傳我做什么?”唐闋不太理解。“奴婢不知,”柳翠道:“來傳話的是娘娘的管事公公,似乎十分著急,奴婢剛才把人請走了,但那公公留下了進宮的牌子,希望大人可以進宮?!?/br>唐闋與宓清婉接觸不多,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她的目的:“先緩緩吧!現(xiàn)在天色以晚,畢竟是后宮,男女授受不親?!?/br>“大人……”柳翠突然張了張嘴:“您睡了兩天了……”“是嗎?”唐闋一愣:“所以呢?”“皇后娘娘的宮人幾乎每隔大半個時辰就往過跑一次,似乎真的很著急,好像……和陛下有關?!?/br>唐闋略加思考,緩緩的點了點頭:“那便進宮吧!”宓清婉已經有了近七個月的身孕,身子有些重,讓她坐在椅子上不想站起來:“唐大人請坐?!?/br>唐闋對宓清婉行了一禮:“皇后娘娘吉祥,不知傳臣進宮所謂何事?”宓清婉沉默的喝了口茶,半晌才嘆了口氣:“唐大人,陛下需你?!?/br>唐闋一愣:“娘娘說什么?”“楚將軍戰(zhàn)死沙場了,”宓清婉皺了皺眉:“陛下很難過,把自己關在書房兩天了,誰也不見,本宮也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才召來大人您,去看看陛下吧!”“什么?!”唐闋一震,沒想到楚將軍會戰(zhàn)死沙場,心下一緊:“陛下誰都不見嗎?那臣……”“你不一樣,”宓清婉無奈的笑了笑:“可能你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但本宮能看出來,陛下對您,是不一樣的,這種時候,他只聽得進去您的勸?!?/br>“娘娘……”“去吧!”宓清婉對唐闋笑了笑:“在陛下心中,沒有人超得過您的位置……”第十五章書房門口,敏兒端著點心想看到救星一樣的看著唐闋:“大人啊,您可算是來了……”“陛下怎么樣?”唐闋有些擔心。“陛下……午膳晚膳都沒用……”敏兒端著點心道:“昨晚的奏折一直看到天明,今日一下早朝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里,宮人都被轟出去了,世子殿下剛來過,也被陛下打出來了……”唐闋嘆了口氣,伸手接過敏兒手中的點心:“你先下去吧!我來?!?/br>敏兒的眼中充滿了希望:“太好了,拜托唐大人了?!?/br>唐闋推開書房的門,緩緩的走了進去。“出去。”鄭澈安頭也不抬的道:“朕說了多少遍了,都給朕消失!”“陛下……”唐闋輕喚了一聲。鄭澈安猛的抬起了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唐闋,似乎在確認來的人是不是真的。“淵恒啊……”鄭澈安揉了揉腫脹的太陽xue:“過來?!?/br>唐闋把點心放在桌子上,微微行禮:“陛下,吃點東西吧!”鄭澈安疲倦的嘆了口氣:“朕沒胃口……”唐闋站在鄭澈安椅邊,猶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了一塊點心,耳朵有些發(fā)紅:“臣喂您……”唐闋很少做出這么逾越的行為,鄭澈安眼神一閃,不由自主的咬了一口。唐闋安安靜靜的喂鄭澈安吃了小半盤點心,才行禮道:“陛下……要以龍體為重?!?/br>鄭澈安的眼神從新落在奏折上,語氣帶著幾分無力:“淵恒……楚將軍死了……”唐闋啞然,伸手輕輕拍了拍鄭澈安的肩膀。“淵恒……我該怎么辦?”鄭澈安有些茫然:“南邵那邊一直催著要加派人手,可是朝中……除了楚耀,沒有一個成事的,楚耀還在監(jiān)工江州不說,他是楚家唯一的子嗣,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實在是有愧母親在天之靈……”“陛下……可以選別人?!碧崎牭馈?/br>“誰?”鄭澈安一愣:“我偏向賀家二公子,他從小習武……”“不妥,”唐闋皺了皺眉:“賀公子確實從小習武,但據(jù)臣所知,他練的都是花架子,而且臣恐怕徐毅君不服,導致軍心渙散,并非良策?!?/br>“那么,你說誰合適?”鄭澈安問道。“……我……”唐闋看著鄭澈安,緩緩的開口道。鄭澈安的瞳孔猛的一縮,他也清楚,讓唐闋去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唐闋是文官,絕對不會對軍隊指手畫腳,卻又飽讀詩書,說話極有說服力,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需要的就是唐闋這種人的輔助。“不行!”鄭澈安脫口而出:“你想也不要想,給朕管理好刑部就好了!”鄭澈安也是有私心的,他對唐闋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像讓這個人永遠躲在自己身后,乖乖的在他眼皮底下做尚書,遠離戰(zhàn)場,遠離危難……“陛下!”唐闋聲音提高了幾分:“您的一國之君!”鄭澈安一愣,隨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是?。∷堑弁?,一國之君,決定國家命運,對于他自己,唐闋是無可取代的摯友,但是對于天下人來說,唐闋只是一個官員,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如果為了這一點點私心而不顧南邵的戰(zhàn)事,硬是把最適合的人留在京城,一但出了差錯,他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陛下……”唐闋溫言道:“臣有信心,定不辱使命?!?/br>鄭澈安看著唐闋眼神復雜,不知過了多久,才對殿外道:“來人,朕要下詔!”“陛下!臣也要隨行!”韓勻慶進門道:“請陛下成全!”“胡鬧!”鄭澈安一挑眉:“你是定南侯家唯一的世子,要是有半點閃失,定南侯府豈不是后繼無人?”“家父已經同意了,”韓勻慶行禮道:“家父說,當年定南侯的封號便是祖輩在戰(zhàn)場上拼出來的,如今大梁有難,如若不能為皇家分憂,實在有愧于世襲罔替之位!”“不愧是韓家子孫!”鄭澈安拍案而起:“加封唐闋為特使,韓勻慶為副帥,三日后啟程!”啟程當日,鄭澈安親自給唐闋穿上了鎧甲。唐闋并不需要上陣殺敵,只是作為內勤人員進行指揮,穿的是一件銀白色的軟甲,輕巧又靈便,在陽光下反射出隱隱的光輝。唐闋好像出鞘的寶劍,英氣逼人,耀眼無比,好看的眼眸帶著璀璨的光輝,長長的睫毛微微上卷,鄭澈安看的有些出神。“陛下,”唐闋抬了抬頭,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您……能不能抱臣一下?”鄭澈安一愣,臉上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