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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掉了。他是那么地相信他。他是那么地愛他。“在靈州府時,李涼蕭說他遺失了劍,而你選擇相信他,我就……信了你。此時,這兇器就在他身上……他明明說了謊,難道你還想為他辯解?”肖衡咬牙切齒道。他甚至絲毫沒有感覺到,口中彌散開來的淡淡血腥氣。他的靈魂仿佛裂開了,他仿佛變成了兩個人。一個人滿目腥紅,恨意與殺意洶涌沸騰;而另一個人卻在想著一件完全無關(guān)的事。那人的手,傷得厲害嗎?流了那么多的血,他疼不疼?司明緒乞求一般望著他,心中又痛又急。雖然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噬天劍究竟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原著里并沒有寫明血案兇手,李涼蕭也始終不肯將真相告訴自己……可李涼蕭絕不是兇手,自己也絕不能讓肖衡沖動之下誤殺了他。此時,他的心臟忽然不正常地重重一悸,眼前陣陣發(fā)黑,身上的力氣迅速流失,幾乎想要跪倒在地。司明緒愣了愣,意識到那個所謂的強制返回即將到來,自己的心跳很快便要停止了。系統(tǒng)刺耳的聲音不斷重復(fù):【請用戶注意,系統(tǒng)即將安排用戶返回!請用戶注意,系統(tǒng)即將安排用戶返回!】他閉了閉眼,做了一個決定。司明緒抬起眼簾,深深凝望著眼前摯愛的青年。他看得很仔細,仿佛要把那人的樣子永遠銘刻在心中,以便余生慢慢回味。青年漆黑的長發(fā),光潔的額頭,凌厲上挑的劍眉,狹長斜飛的眼尾,鼻梁上一點點駝峰,因為略薄而顯得寡情的嘴唇……只有自己知道,這張嘴唇多么炙熱柔軟,多么溫存繾綣。那雙黝黑深邃的眸子,曾經(jīng)帶著多么純摯熱忱的感情,拼命追逐著自己……而如今,卻只余下一片空蕩蕩的失望。他終于開口了。“肖衡,你要找的那個人,是我。你的父母,是我所殺。棲霞山莊,是我所屠?!彼蛔忠活D道,聲音甚至平穩(wěn)得沒有半點顫抖。肖衡的胸口涌起一片刻骨涼意,眼睛暗淡得再沒有半點光澤:“你為了這個人,竟可以撒下這種彌天大謊?”他甚至已經(jīng)感覺不到昔日那種刻骨的妒意了,他心灰意冷。司明緒望著他無神而灰暗的眸子,心中如同刀絞一般,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多想抱抱他,柔聲安慰他,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輕輕撫摸他漆黑的發(fā)頂。可他沒有時間了。他馬上就要死去,他必須爭取最后一點可能,設(shè)法讓肖衡放過李涼蕭。不僅僅是因為劍神支線斷掉會讓書中世界崩潰,也不僅僅是因為李涼蕭是他的朋友……他甚至無法說出,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在苦苦掙扎。他只知道,自己就要走了??墒撬荒苎郾牨牭乜粗鶒鄣娜藗?,他心愛的青年和他熱愛的朋友,彼此傷害,彼此殘殺。既然如此,就讓那孩子恨自己吧。就讓他報仇吧。就讓他放下吧。或許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甚至堪稱愚蠢??墒谴藭r,在系統(tǒng)刺耳的倒計時中,卻仿佛成了唯一的選擇。如果將來有一天,肖衡終于查明了真相……他只希望那一天晚一些到來,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痕,時間會治愈一切痛苦。那時候,或許會有另一個人,一直陪著他,柔聲安慰他,輕輕抱著他,撫摸他漆黑的頭發(fā)。只是那個人,再也不會是自己了。司明緒盡可能地回憶著原著里的點點滴滴,麻木而殘忍地敘述著,不帶一絲感情:“那一日深夜,我在正廳殺了肖涯,一掌擊碎了他的頭顱;而后,我去了后院,一路隨手殺了過去,死了多少人我不記得了。樓聽雨驚慌失措,我追進了廂房,掀翻了屏風(fēng),將她釘死在了那張床上。她長裙上全是血,拖了一地……”他的腦子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數(shù)年前看過的一本長篇爛尾,細節(jié)居然清清楚楚,歷歷在目。青年呆呆地望著他不斷開合的嘴唇,仿佛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這張嘴唇,是那么漂亮……上唇略微帶一點微翹的唇珠,下唇微厚而弧度完美,唇色是淺淺的淡粉,親吻之后會變得嫣紅。幾個時辰前,他帶著難以描述的guntang愛意,深深地吻過這張唇。此時,這張令他魂牽夢縈無比著迷的嘴唇,正將八年前那段血腥往事,那些無人知曉的隱秘細節(jié),一樁一件,娓娓道來,分毫不差。第72章司明鄢站在林中雪地上,漂亮的臉上神色陰晴不定。青年撫摸著胸口那尊小巧玲瓏的七苦因果塔,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啃咬著自己花瓣一樣的嘴唇。他腳下是一片血rou模糊的狼藉。只能憑借殘破的衣衫勉強認出,這是那位曾經(jīng)驕傲無比,冰雪容顏的顧宗主。這位年輕的顧宗主,被自己豢養(yǎng)的兇獸,噬咬踐踏得只剩一地血rou。司明鄢彎下腰,從那一灘模糊的血rou中,撿起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那只要命的攝魂鈴。這件珍貴無比的神級法器,曾經(jīng)是謝玄風(fēng)的本命法器,也是最后讓顧雪笙發(fā)瘋的東西。四只碩大的上古兇獸,它們圍繞著這灘血rou咆哮著,爪子不斷焦躁地刨著地面,卻因為這位身型甚至有些單薄的漂亮青年,而踟躇著不敢上前。司明鄢掏出一方手絹,把攝魂鈴仔細擦干凈,輕輕放入了乾坤袋——昨晚交頸纏綿之后,他親手挖出的蓮妖元丹也在里面。他環(huán)顧四周,細細打量著雪地上的搏斗痕跡。天色已逐漸暗了下來,青年胸口的七苦因果塔,閃爍著明明滅滅的細微光芒——塔已亮起三層。司明鄢摩挲著那尊小小的神級法器,喃喃道:“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這顧雪笙究竟是犯了哪一出?”“他是心病?!彪S著這清脆的聲音,一個小女孩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在司明鄢身旁。這小女孩看起來不過五六歲,扎著兩只短短的小辮兒,顯得格外玉雪可愛,只是神色十分冷漠。“塔靈,我既然身為塔主,可以指定接下來的祭品嗎?”小女孩搖了搖頭:“不行?!?/br>司明鄢盯著小女孩,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小小的身子拎了起來。小女孩掙扎了一下,身子化為虛影朦朧了片刻,又漸漸變回了實體,竟然無法掙脫青年的束縛。她咳了一聲:“你的三個愿望,已經(jīng)開始逐步變?yōu)楝F(xiàn)實。而七苦因果塔所選擇的祭品,即使你身為塔主,也無法控制?!?/br>司明鄢冷笑一聲:“我的三個愿望?”“第一,塔主要成為太清大陸最強的存在;第二,讓肖衡同司明緒反目成仇,痛不欲生;第三,讓司明緒心甘情愿與塔主成親……第一個愿望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