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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了?”那人瞪了他一會兒,忽然沖著他狠狠踢了幾腳沙灘,一些濕乎乎的沙子簌簌落在他身上。肖衡也不在乎,小心翼翼地把那紙船貼身放好。他抬頭看了那人一會兒,心中一陣沖動,忍不住一把抓住那白皙的腳踝,手上一用力,便把人拉得跌倒在柔軟的沙灘上,又撲上去撓他癢癢。“哎!你做什么……別撓了……滾啊……”那人蜷成一團(tuán),喘息不住笑罵著。他沒有給他繼續(xù)說話的機(jī)會,低頭把自己的嘴唇深深覆了上去。那人略微掙扎了兩下,手臂終究還是攬上了他的脖子。他輕咬著那柔嫩的唇珠,舌頭頂開了唇縫,感受著對方濕軟的舌尖主動糾纏著自己……在這幾乎讓人融化的唇舌交纏間,一切都失控了。一波波溫柔的海浪帶著細(xì)碎的雪白泡沫涌了上來,輕輕沖刷著糾纏的二人,又緩緩?fù)肆讼氯ァ麄兺浟艘磺?,天地之間只有彼此。過了許久許久,直到天際那火燒般的晚霞悄然淡去,深藍(lán)色的夜空中逐漸布滿了靜靜閃爍的群星。他仰躺在那人懷中,忍不住喃喃道:“……我喜歡你?!?/br>他輕聲呢喃著,反反復(fù)復(fù)地將這句簡單的話說了許多次。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紓解心口那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感情。那人什么也沒說,眼中愛憐橫溢,低頭輕吻著他的發(fā)鬢。肖衡望著他在璀璨星空下輕輕顫抖的纖長睫毛,沉靜專注的漆黑眸子,只覺得自己胸口一片guntang。他只想一生一世,永遠(yuǎn)這樣過下去……永遠(yuǎn)。只有他們兩個,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人。“肖衡!肖衡!你他娘的倒是醒醒啊!”耳邊似乎有什么人在大聲呼喊著他,“這里面的人都瘋了!”他蹙起了眉毛,胡亂搖著頭,想把那煩人而討厭的聲音驅(qū)走。那聲音還頑固地呼叫著他,他煩躁地翻了個身,逃避一般把臉深深埋進(jìn)那人懷里,貪婪地呼吸著那股熟悉的寒梅冷香:“你身上好香……我好喜歡你?!?/br>那人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梳理著他的頭發(fā):“我知道?!?/br>------------第107章雪亮的斬云寸寸出鞘。司明鄢僵硬地看著那一截冰冷寒光,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司明鄢,拔劍?!彼男珠L橫劍當(dāng)胸,忽然一聲低吼,“拔劍啊!”隨著這一聲呵斥,司明鄢幾乎是茫然無措地握住了劍柄。劍柄上那一顆淚珠狀的水晶,硌得司明鄢手心生疼。此劍名為“垂淚”,是十三年前在靈州府扶搖閣,兄長為自己高價拍得的。這么多年了,自己見了許多更加名貴的靈劍,卻從來不曾動過更換佩劍的心思。此時,這柄纖長輕巧的靈劍仿佛有千鈞之重,他竟然拔不出來。司明緒垂下眼簾,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猛然一聲低喝,伴隨著一陣凄厲無比的破空之音,斬云撕碎雨幕橫掠而來!其劍勢之兇猛沉重,連暴雨也為之橫流!司明鄢猝不及防,只得倉促地連鞘帶劍一舉一擋——霎時間,垂淚劍鞘被震了個粉碎,兩柄靈劍劍身直接相擊,精純的靈氣猛然爆裂開來!只聽一聲巨響,二人頓時都被震開!司明鄢徑直往后滑出數(shù)丈,勉強(qiáng)停了下來。而司明緒為了消減靈力震蕩,連續(xù)旋身數(shù)次,才輕飄飄地落在湖面。暴雨傾盆,兄弟二人渾身喜服濕透,隔著瓢潑雨幕遙遙相望。司明緒手握斬云,輕輕喘著氣。違背血契帶來的痛楚,以及心中的極度焦灼,讓他幾乎無法思考。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必須終止這一切,他必須……殺了面前的人。似乎感覺到了那種幾乎不顧一切的森然殺意,司明鄢輕聲道:“哥哥,你……當(dāng)真想要我死?”回答他的是破空而來的一道凌冽劍風(fēng)!那劍風(fēng)冰寒入骨又帶著細(xì)微閃爍的雷電之光,令人為之膽寒!司明鄢心中凜然,身子陡然向后滑行,堪堪避過了鋒芒,眼前一縷青絲悄然飄落。這一道沉重的劍風(fēng)徑直劈向湖面,激起了數(shù)丈高的巨大的波浪!幾朵細(xì)碎冰冷的浪花濺上了那張秀麗的臉龐。司明鄢仿佛被guntang的火星灼燒了一般,輕顫了一下。這一擊……哥哥沒有留情。他心中忽然一片冰涼。當(dāng)兄長又一劍襲來的時候,這位年輕的仙道盟主沒有再躲避,而是反手迎了上去。垂淚帶起一片炫目的劍光。斬云與垂淚交織而出的雪白劍網(wǎng),將厚重的雨幕絞得粉碎。湖面上只見一團(tuán)銀光滾過,連人影也看不清楚。不到片刻,兩人已過了數(shù)百招。司明緒幾乎忘了那撕裂靈魂一般的痛楚,他只知道,他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不惜以任何方式,只求重創(chuàng)眼前的對手!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hù)他想要保護(hù)的一切!他三劍橫掃,凌冽劍氣中裹挾的極寒之氣和閃爍的紫色電光,竟逼得司明鄢連連后退!司明鄢臉色陰沉,右手揮劍抵擋,左手凌空一握——攝魂鈴已然在手。他輕輕咬了咬牙,驅(qū)動了攝魂鈴。一陣低沉細(xì)微的,如泣如訴的鈴聲,在這風(fēng)雨如晦的湖面上斷斷續(xù)續(xù)響起。這細(xì)碎詭異的鈴聲攝魂奪魄,方圓數(shù)百里之中,連走獸鳥群也為之驚惶不安!可他的兄長只是閉了閉眼睛,似乎絲毫不受鈴聲影響一般,連續(xù)挽了三個劍花,又狠狠地一個直劈,震得司明鄢虎口發(fā)麻。他腦子略微一轉(zhuǎn),登時明白過來了。司明緒身負(fù)傀儡血契,三魂六魄受契約束縛,所以不受攝魂鈴影響。司明鄢當(dāng)機(jī)立斷地收了攝魂鈴,而后隨手一拋,九命幡“嘩啦”一聲在半空展開。漆黑暗沉的幡面在狂風(fēng)暴雨中獵獵作響。司明緒抬頭望去,不由得微微一愣,竟有些分神。這法器,非常強(qiáng)大……而且,非常熟悉。他記憶混亂不堪,手上的劍勢停了一瞬。就在這一剎那,垂淚已當(dāng)空擊落!司明緒回過神來,只得勉強(qiáng)舉劍一擋。對方精純無比的靈氣源源不斷地磅礴而來,他幾乎難以招架,喉頭猛然涌上一口腥甜,斬云頓時脫手!司明鄢毫不留情,垂淚連續(xù)橫掠,雪白的劍光幾乎將對方籠罩!既然……既然哥哥如此待他,那他便折斷哥哥的羽翼。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司明緒失了斬云,狼狽不堪地閃避著。只聽“嗤嗤”數(shù)聲輕響,他左右手臂和胸腹后背都被劃開,只是他一身紅衣早已濕透,滴落的也不知是血是水。司明鄢的行動猶如鬼魅一般,幾個起落間已到了兄長身前。他猛一伸手,已死死掐住了司明緒的脖子,毫不費(fèi)力地將人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