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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去住幾天吧。我那房子還挺大的,客房、書房都能住,就跟原來上學那會兒似的,還跟我做室友,好嗎?”肖清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18)大都市午夜的街道,依然不是暢通無阻。祁皓開上主路之前,還被路口查酒駕的交警攔下來吹氣,好不容易開上了環(huán)路,居然還遇到堵車,跟著車流慢慢擠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兩車追尾橫在了路中間。肖清身體和精神雙重透支,車開了沒多久就已經(jīng)靠在一邊睡了過去。臨走的時候,祁皓給他收拾出一些換洗的衣服,又翻出件厚實的羽絨服強迫他穿上了,這會兒睡著倒也不怕會著涼。到了地方,祁皓叫了肖清幾聲又輕輕拍了拍,想讓他醒一醒,結果一直把車停進地庫里,那人也沒醒過來。肖清把自己縮成一團的人,皺著眉頭歪靠在窗玻璃上,任由祁皓又推又叫,也只是咕噥了幾聲。祁皓仔細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像是有些發(fā)熱。把羽絨服的帽子給他扣好,祁皓抱起肖清往回走。不知道是衣服太過肥大,還是肖清這段時間又瘦了,他總覺得這人抱在懷里輕飄飄的,透著可憐。這大概就叫打包帶回家吧,祁皓想。到了家,祁皓毫不遲疑地直接把人放到他臥室的大床上,然后翻箱倒柜了一陣,尋著記憶找出條嶄新的羽絨被來把人裹住。他自己體溫高,火力壯,這種熱死人的被子根本碰都不會碰。這一條,想必是他媽之前收拾這房子的時候給他放在這兒的,如今終于派上了用場。“體溫計……體溫計在哪兒呢……”祁皓陷入苦思,之后又是一陣翻箱倒柜,終于在某個遺忘的角落找出個小醫(yī)藥箱子。測了溫度,肖清果然有些低熱。祁皓凝視了一下手機時間,暗暗做了一些被罵前的心理準備,然后義無反顧地撥通了鐘大夫午夜熱線。果然,打過去就劈頭蓋臉地挨了一通數(shù)落,隔著手機祁皓都能想象出鐘大夫吹胡子瞪眼的那副樣子。鐘大夫在人身攻擊之余到底還是大發(fā)慈悲地給了些指示,初步分析,肖清這種低熱很有可能是應激性的。他傷口不嚴重,晚上在醫(yī)院又剛剛打過消炎針,鐘大夫說這不大可能是因為炎癥,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再給他吃一次消炎藥,然后再觀察觀察。肖清撐開沉重的眼皮,祁皓一張熟睡的臉近在眼前。肖清稍一轉身,額頭上一塊毛巾掉了下來,這才想起昨天后來昏昏沉沉的,似乎是發(fā)燒了。他把那塊毛巾拿起來摸了摸,竟然還是半濕的,大概是一兩個小時前才換上去了。祁皓趴在一邊睡得人事不省,衣服、褲子都還穿著,沒蓋被子,身上搭著昨晚從他家給他找出來的那件大衣,像是守了他整夜。他悄悄把毛巾放到床頭柜上,伸出了胳膊才發(fā)現(xiàn)左手腕上也上了藥,還薄薄地包了層紗布。大概是燒退了,肖清身上覺得松快了不少,他翻了個身,重新縮回曖和的大被子里,盯著祁皓家顏色跳躍的條紋窗簾看了一會兒,已經(jīng)有些想不起昨晚那一刻仿佛被逼到絕望的心境。窗簾縫隙已經(jīng)隱隱透出些亮光,昨夜已經(jīng)呼嘯而去,又是黎明。等到天光大亮,他終于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祁皓已經(jīng)不在了。床頭柜上給他留了一堆藥,還有一盤早餐,幾片烤過的吐司已經(jīng)涂好了果醬,外加一顆水煮蛋。此外,主人還十分貼心地給他留了張紙條,寫著:吃飯!吃藥!——鍋里有粥!鍋里的粥還很熱乎,肖清又在廚房翻出一包榨菜,把已經(jīng)涼了的雞蛋泡進熱粥里,痛快地吃了兩碗。雖然下腹部還有些不舒服,但整個人都覺得活過來了。為了表示對祁大廚的感謝,拿手機照著空盤子拍了一張,給他發(fā)了過去。祁皓正在參加技術部的討論會,聽他們說了一會兒階段測試結果,正有些昏昏欲睡,肖清的照片就發(fā)了過來。那一盤吃得很是干凈,從痕跡學的角度來看,就連掉出來的果醬都拿面包擦著吃了。“Goodboy~~”祁大廚很欣慰地回復了他。緊接著,他就收到了助理發(fā)來的內部通信,向他急要前幾天敲定的供應商文件。祁皓大腦放空了一秒,終于想起下午三點要去參加投標的事,而那文件他昨天半夜還抽空修改了幾處。今天早上臨出門的時候,他趁著肖清沒醒,簡單粗暴但十分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屋子,于是就……肖清洗了碗,又懶懶地躺回床上,準備再睡個天昏地暗,祁皓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說是要找什么文件。祁皓說:“我放在一個小箱子里了,應該在大衣柜底下。你幫我找出來,一會兒連那個箱子一起給我助理就行,我讓他現(xiàn)在去取?!?/br>那邊傳來肖清窸窸窣窣的聲音,問道:“是不是左邊的柜子?!?/br>祁皓一聽,趕緊喊道:“不是左邊!別開左邊!是右邊的……”話音未落,肖清那邊就傳來稀里嘩啦一陣響動,祁皓不禁痛苦地捂住雙眼。他到家的時候,探頭往臥室里看了看,似乎還是他走的時候那個樣子。肖清正擁著被子歪在床上看書,神色如常,見他回來,便說:“這么早就回來了,開完會了?”“不是開會,就是去投標,一結束我就直接回來了,還挺順利的?!逼铕┱f著,四下張望了一下,走到床前,這才看到肖清拿的竟然是本漫畫。肖清拿起那本漫畫書,在他面前揚了揚,問道:“這是怎么回事?”祁皓摸了摸鼻子,說:“什么怎么回事,小時候看的唄?!?/br>“這是我被老師沒收的那本?!毙で宸街虚g一頁被撕破的地方,指給他看,說,“這一套是我當時攢錢買的,借給胖哥看,結果被老師沒收了。他后來想賠我來著,但是買不到了?!?/br>“我后來給要回來了?!逼铕┮黄ü勺诖采希傻叫で迮赃?,雙手交疊枕著腦袋,語調中有幾分得意,“你們畢業(yè)之后我讓我媽去跟老師要的,本來想還給你,但是聯(lián)系不上了。你從哪兒找到的?”肖清指了指大衣柜說:“就在你堆的那些衣服下面,在一個袋子里裝著。”祁皓“嘿嘿”干笑了幾聲,說:“那個,我就是這幾天太忙了,沒收拾。”肖清說:“沒事,我?guī)湍闶帐傲艘幌拢械呐K衣服我已經(jīng)放洗衣機里了,你一會兒去洗一下?!?/br>肖清的聲調在他耳邊溫和流轉,祁皓抑制不住地想要走神,眼睛一直盯著那人放在漫畫書上的蒼白指尖,白色紗布隱約透出衣袖。他鬼使神差地便一把抓在手里捂了捂,果然觸手冰涼。兩個人各自沉默了一陣,肖清慢慢把手抽了回來,想了想,還是說:“祁皓,我搬過來總不能一直住你的臥室,昨晚上你照顧我,也沒睡好吧,我現(xiàn)在沒事了,我今晚就搬去客房住吧?!?/br>祁皓點點頭,說了個“好”字。(19)祁皓叼著塊醬排骨,靠在一邊專心觀摩如何燉出一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