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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啰啰嗦嗦叮囑他好好休息。然而,祁老板的親助理一個電話就輕松戳破了他的謊言。晚飯時分,小梁助理急吼吼地打了肖清的電話,一通不好意思之后,弱弱地向他要人。他這才知道,合著祁老板兩頭都沒說實話,打著在家照顧老婆的旗號,已經(jīng)三天沒在公司露面了。祁皓這天回去得晚,開了門家里還亮著燈,徐阿姨正在廚房做飯,他仔細(xì)看了眼手機時間,才確認(rèn)已經(jīng)12點半了。“這么晚了,在做什么?”他問。“小皓回來啦,”徐阿姨忙活中看了他一眼,指揮道,“快去洗洗手,我這兒做的粥,給小清端過去,晚上沒吃什么東西,睡了一覺,這會兒餓了。你餓不餓?你也吃一點。”總算知道餓了,這是好事。端著粥進(jìn)了臥室,肖清正靠著枕頭坐著,臉色抱著iPad正在玩某個花里胡哨的消除游戲,聞見香味馬上把游戲扔到一邊,忙不迭地舀起一勺就往嘴里送,那手是很迅速的,然后很迅速地就燙了嘴。祁皓都?xì)庑α?,把那爪子拍開了,自己幫他攪合著放放熱氣。這毛病也是由來已久,別看這人平時看著穩(wěn)重、慢悠悠的,遇見好吃的又饞又怕燙,每次吃火鍋回來都嚷嚷嘴疼、舌頭疼,就不能放涼點再吃,嘴就那么急!誰讓自己養(yǎng)了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弟弟呢,那傻弟弟肚子里還有個小的,這會兒還眼巴巴地瞅著碗里那點熬得軟爛的干貝粥,祁皓心里也軟爛成一灘水,只好吹涼了一勺一勺喂到嘴邊。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弟弟表示很滿意,一碗吃完肚子飽了,嘴里還沒過癮,眼見著他哥又去盛了一碗,自己吃幾口,然后挑出幾個干貝喂他,就這么黏黏糊糊地又吃了一碗。看著祁皓把端來的小菜也吃干凈,肖清這才問了一句:“剛才抽煙了?”祁皓抬手聞了聞,笑了笑,說:“熏著你了?我去洗洗。”說了便起身要收拾那幾個碗碟,手卻被那人一下握住,拉了回去。肖清說:“先別走,咱倆說說話?!?/br>祁皓聞言便坐了回去,擺出個促膝長談的樣子,肖清卻還嫌不夠,拉著他坐近了些,然后又近了些,最后干脆整個人都擠到他哥懷里才算滿意了。祁皓仔細(xì)護(hù)著,任由這人自己窩出個舒服的姿勢,周遭全是安心好聞的味道,他忍不住從人家發(fā)頂吻到嘴角,然后長驅(qū)直入去鉤人家嘴里的點心吃。小東西在他手掌下軟綿綿地翻了個身,顯然是對自己沒羞沒臊的父母習(xí)以為常了。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肖清好容易喘勻了一口氣,把自己窩得更懶了些,這才說:“那天我真的一點也不害怕,我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br>對于那天的事,他們其實還沒有好好聊過,祁皓想到此事心中便是一沉,默然半晌才說:“如果那天我們沒有吵架……不管有沒有吵架,我都應(yīng)該把你送上車,當(dāng)時如果我在,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發(fā)生?!?/br>原來他哥一直在為此自責(zé),肖清心中滿是暖意卻也有些心疼,只好捧著他哥的臉,在那眉心皺起的地方使勁揉了揉,勸道:“哪有這樣翻舊賬的,就算咱倆沒有吵架,我還不能一個人上街了?意外就是意外,你這樣’如果’下去可就沒完了,那我還說如果咱倆沒在一起,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呢,我這都要生了,你也要后悔了?”論胡攪蠻纏,大抵都靠自學(xué)成才。果然,祁皓一時被這理論驚呆了,惱火地說了句“這怎么能一樣”,下一刻就被懷里這人笑著摟住了脖子。“很久以前,有個人對我說,不要沉湎過去,不要總想著如果,人要不斷地看著未來……那我現(xiàn)在也要這樣說?!毙で鍦剀浀穆曇舸翟诙?,祁皓自嘲地跟著笑了笑,略換了個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些。“打臉就打臉吧,”祁皓說,“把你害成什么樣子,讓我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做夢吧!一個都他媽別想跑!”肖清心頭一熱,摟住他哥的脖子在人家下巴上大大親了一口,問道:“那你說說,你這兩天連公司都不去了,到底干了些什么?”“我知道這幫人打的什么主意,放了你無非是為了把他們自己從刑事犯罪里摘出去?!逼铕├浜吡艘宦?,忿忿地說道,“那個小娘炮也被放回來了,一口咬定只是熟人之間開玩笑。”“那我可以去作證!”肖清瞪大了眼睛說道,使勁把自己撐著坐直了些。“你可別再摻合了,身體剛好點兒?!逼铕o奈地笑道,“把你排除在外也好,我自然有別的辦法讓他們得到教訓(xùn)。”“你要做什么?”肖清問。“他們挪出來掙快錢的那一筆是公款,這事可大可小,如果撐過三個月沒有歸還會怎么樣?如果投資機構(gòu)賬號凍結(jié)根本無法轉(zhuǎn)賬會怎么樣?如果投資的項目徹底損失了,這筆錢再也追不回來了會怎么樣?還有——”祁皓冷酷地抿著嘴角,帶著幾分不屑說道,“這一次是900萬,你猜這是不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做?我可不信。”肖清說:“你只顧著忙這些,自己公司的事情不是要耽誤了?”“他們這幾件事漏洞百出,但是撼動不了上面的人,他們的那套規(guī)則我不想摻合,明天我就把這些材料都給我舅舅送去,他愛怎么送人情我不管,但是要保證完成我的訴求,該有的教訓(xùn)絕不能少。”祁皓把被子拉高了些,將肖清的兩條胳膊也一并捉進(jìn)去捂著,嘴上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說著,“有一件事,姓周的小子不算瞎說,美國董事會確實想把我踢出局,怪就怪我當(dāng)初在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上給自己挖了坑,不過我會盡力給我的人爭取最好的條件,愿賭服輸吧?!?/br>肖清被環(huán)抱著,那人明明是個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此時卻讓他清晰地感覺到難以言說的脆弱。他聽見祁皓在他耳邊嘆息著低語:“寶貝兒,你們倆一定要好好的,公司沒了還能再有,錢沒了還能再掙,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這次我是真的怕了,特別怕?!?/br>(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