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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接納你的父母,每個人都有局限性活得都不容易。 宿兒,愿你理解老太以這樣不合常規(guī)的方式跟你們告別。老太想跟你說,生活是自己的,與別人無關(guān)。你以后會體會到的。好好地愛你的父母。 蕓兒,還有一件事,不要讓宿兒知道。 這么多年來,一直埋在你爸爸和我的心里。這是我們的罪。我們多想贖這個罪,只是我 們害怕失去擁有的東西,特別是你們。一直以來,我們的內(nèi)心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煎熬。我現(xiàn)在意識到,老天就是在給予我們最殘酷的懲罰,讓我們內(nèi)心至死都不得安寧。 □□期間,你爸爸被下放到郁縣。一九七零年的一天,管教他們的一個叫李強(qiáng)的人,因覺得開拖拉機(jī)好玩,他自己已經(jīng)學(xué)著開了一段時間,那天和你爸爸出來辦事,本來是可以步行的,他要開拖拉機(jī)。結(jié)果在路上撞死了一個人。李強(qiáng)威脅你爸爸說,只他們兩個人知道,不要告訴別人。當(dāng)時,如果能送到醫(yī)院,說不定還有救。你爸爸膽怯了。當(dāng)時本是大形勢也不明朗,加上你姐和你也是下放,若加上這件事,情況就會更加糟糕。 后來,我也知道了。我們都自私地隱瞞了真相,選擇了逃避?!酢跻院螅覀兺ㄟ^各種渠道打聽那個死了的人的情況。他還不是村里的人。他家在郁縣縣城里。當(dāng)時是去往村里的親戚家。他的家住址是原來的芙蓉街23號。 李強(qiáng)早于你爸兩年去世了。 臨死前,說出這件事,想必你們會很傷心,原來你們愛的父母竟是如此的不堪。不告訴你們真相,你爸爸和我死不瞑目。 希望你們原諒我們當(dāng)時的不面對。 床頭柜的抽屜里有三萬元錢。這是你爸和我的所有積蓄。你們想辦法替我們給他的家人吧。錢哪能彌補(bǔ)失去親人的痛苦?只不過是我們的自我安慰罷了。不知你爸在那邊遇到那個人,那個人是不是整天追著他打?我就想早點去那邊,陪著你爸挨打。 不想宿兒知道,只是我死前的虛榮心吧。不想讓她過早知道人性中魔鬼的一面,特別是這樣的惡出現(xiàn)在親近的人身上。 對外你們只說我是在家自然死亡。 我的骨灰盒和你的爸爸的葬在一起。這是我早就跟你說好的。 再見了?!?/br> 魚挽把信遞給本末。小姨仍在低聲地哭泣。姨父臉上掠過一絲驚駭?shù)纳袂?。宿兒在旁邊失聲痛哭?/br> 魚挽俯下身,久久地?fù)崦牙雅罎M歲月痕跡的臉。 四十歲以后,魚挽有段時間,總在思考著死亡對于人的意義。人生總歸有很多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出生是最開始的一件,死亡通常是最后的一件。人生也終歸有太多遺憾的事,最大的遺憾恐怕是不能參加自己的葬禮。對于姥姥的撒手而去,魚挽是有思想準(zhǔn)備的,畢竟姥姥這么大年紀(jì),這么多年來的病痛。只是,互相陪伴很久的人突然就這樣消失了,再也回不來了。不是暫時離開,你還來不及說的話,你還等待托付給他的感情,都可以等待他回來實現(xiàn)。姥姥是永遠(yuǎn)的離開了,今生都見不到她了。 只是,姥姥竟然在幾乎人人做不了自己的主的事情上做了主。 魚挽現(xiàn)在想來,姥姥很長時間以來都在預(yù)想和籌備她生命中最后一件事。在其中,她應(yīng)該是回想和反思過很多的過往。那些生活中美好的時光;那些路過她的生命的兩面性的人,真實的完整的善惡,悲喜,愛恨,低賤與高貴,自私與慈悲的矛盾混合體,在絕望和信賴的夾縫里求生存;那些窮極一生也無法擺脫的心理困境;那些假裝忙到?jīng)]有時間寂寞直到再也承受不了的孤獨絕望;那些聽著別人的故事,流著自己的眼淚的瞬間。姥姥信中所寫的應(yīng)是說得出來的東西;而在她徘徊彌留之際,一定是還悟到了很多無法言說的東西。 對死亡的預(yù)想正是對自由的預(yù)想···正視死亡把我們從被人強(qiáng)迫和束縛中解放出來。此時的魚挽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這句話。 小姨終于緩過神來。再怎么傷心,姥姥的后事得有人牽頭準(zhǔn)備。雖然姥姥之前跟她交代過,后事跟你爸走時一樣從簡,通知一下一些親戚和朋友,算是告別了就行了。 小姨從本末那接過信,放到魚挽手中。 “魚挽,這信由你來保管。等喪事處理完,我們再按照姥姥提到的地址找人,完成姥爺和姥姥的遺愿。” 小姨轉(zhuǎn)身看向姨父。 “你還坐在那干嘛,得集中商量一下后事該如何cao辦呀。” 姨父表情不太自然地站了起來。大家簡單地討論了一下事宜,各自分工,分頭忙各自的事。魚挽提出,秋意有孕在身,不宜嘈雜和cao勞,讓本末先送她回家。秋意起先不肯。小姨說,你有這個心就行了,孩子馬虎不得。秋意這才同意,只是說,不用本末送,自己能行,留著本末在這里打理事情。 魚挽這邊,首先肯定是給終離打電話。 終離在電話里,也是甚感突然。原本打算第二天不緊不慢地返家。終離說,他馬上開車往家里趕。 ☆、姨父要去郁縣 終離回到姥姥家已是將近晚上十點。一家人似乎該忙的都忙了,坐在那正在合計還有哪些細(xì)節(jié)遺漏了。宿兒開的門,她一把抱住終離又哭了起來。她這一哭,本是安靜下來的其他人有都傷心起來了。 一直以來,終離在這個大家庭里都是主心骨。大家都很信任他。終離在任何時候,都能挑起擔(dān)子。連輕易不服人的本末,都把他當(dāng)親哥待。小姨總對魚挽說,你上輩子修來的好福分,跟了終離這么個好男人,不然哪有這樣的好日子過。小姨心里把終離早已當(dāng)成自己的女婿。 終離回來了,小姨的心就踏實下來。魚挽做事向來也周全,再加上終離,就出不了什么差錯了。魚挽勸著小姨,說先進(jìn)屋休息休息。小姨卻是不肯,說是待會殯儀館的人過來要抬走姥姥,她要先給姥姥擦洗身體,親手幫姥姥穿上衣服。 姨父一直沒有什么話,只是茫然地參與著。等到小姨和魚挽張羅著給姥姥穿衣的事,姨父把終離拉到陽臺說,暫時不要跟小姨他們提起他打聽郁縣那家人的事。終離說,您放心,您不讓我提我就不提。終離想,現(xiàn)在這個境況,哪有心思和機(jī)會提這事?他本想問問,姨父與低吟家到底有何淵源,轉(zhuǎn)念一想,姨父既是躲躲閃閃,他是不想說,那就沒有必要去追問了。 這時聽見屋里有動靜,殯儀館的人來了。兩人忙進(jìn)屋招呼。 整個喪事過程中,終離和宿兒都沒有回他們的小家。魚挽回家去拿了一次換洗衣服。喪事辦完后,大家的傷感仿佛麻木了,這幾天哭了停,停了又哭。倒是送走姥姥后,都感覺精疲力竭了。小姨催著魚挽一家回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