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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卻絲毫不改往日的蠻橫作風,依舊覬覦著修道院蓄積的財富,或明或暗,找各種機會便要打劫一番。而這一次,他們襲擊亞伯特修道院,搜刮完金銀器和糧食之后,沒有馬上把那些俘虜帶走偷偷賣出去,而是選擇了私下跟他們的家屬談條件:拿錢來贖買。 簡直是什么臉都不要了!奧爾溫子爵的上司布里昂大公派了使者去談判什么,大半天過去,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那些野蠻的家伙,根本就不服布里昂大公的管束,圣父的光環(huán)也沒能感化這些人的殘忍之心。唯一的辦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直接殺過去把他們砍了才好! 問題是,己方武力值不夠。單擰出去柏林這幾個首領(lǐng)人物,勉強還能打一打。然而,那是一大群訓練有素的鬣狗!另一方不過幾只獵豹、帶著少許下屬,怎么能跟人家斗! 若說柏林們的下屬都是弱雞,可算貶低人了。不過,大部分撐死也就牧羊犬的水平,平時來管理領(lǐng)地的平民還行,倘若出門打打殺殺,連裝備都不齊全。 更何況,奧爾溫城堡的大小姐還在他們手上,不能力敵,唯有智??! 蘭瑟斯城堡倒是個可以考慮的求援對象,奧爾溫子爵清楚這點,早早的遣人去送信了。可惜柏林這個先頭部隊路上和信使錯過,都沒武裝到牙齒就跑了來。要期待蘭瑟斯伯爵積極調(diào)動手下趕來,恐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然而,這遠水務必得等。 “別沖動?!卑亓指嬲]奧爾溫子爵,也告誡自己?!拔覀儸F(xiàn)在這些人馬過去,無異于以卵擊石?!?/br> 但他自己都要按捺不住怎么辦!把路希留在那一幫子惡霸手中,想想就比自己在火上烤還焦慮。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還有什么辦法?“我們還要聯(lián)系本教區(qū)的羅格大主教,務必周旋一二?!?/br> “我剛已經(jīng)派人給主教送信去了。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家伙!”奧爾溫子爵又開始新一輪咒罵。 柏林緊鎖眉頭?!盎蛟S,我們需要直接去見主教,說明情況。” “但這里不能缺人坐鎮(zhèn)?!眾W爾溫子爵回道。他畢竟是一堡之主,還得考慮領(lǐng)地的安危,幼子也需要保護,不能為了路希一人不顧一切。 柏林和這里的主教并無交情,自行趕去催促施壓,未必有太多意義?!澳?,我也就陪著您在這里等候,明天一早,如果沒有好消息,如果父親的援兵還沒來,我就先偷偷過去,探一探情況。反正,他們應該不認識我。決不能放著路希孤單一人?!?/br> 柏林的言辭毫無豪情,唯有悲壯。奧爾溫子爵面對這位準女婿也是無可奈何,百般話語掛心頭,卻頗覺難以啟齒。 “你……”奧爾溫子爵嘆了口氣?!跋热バ菹⒁粫伞!?/br> 在子爵的安排下,柏林也只得暫時去房間小憩一會。不知為何,也許是精神疲憊太過,這個身體竟然很快就睡著了,再次醒來,已是將近半夜。 城堡里的大小男主人都去睡了。柏林的隨從之一安迪還在守夜。見他走出房門,連忙振作精神,應對少主人的征詢。 “羅格主教已經(jīng)遣人去周旋了,據(jù)說那位神父已和修道院里的一位首領(lǐng)接上頭,了解到一些情況。那位神父能說會道,一直和那伙人套交情,現(xiàn)在還留在那兒;他甚至可以和外界通訊,不過傳來的消息很簡單,‘除非負隅頑抗,否則暫時性命無虞’?!?/br> 是了,他們這批人主要是為財。可性命無虞,也不代表路希有多安全。女人和男人不同,吃虧的情況太多太多?!斑€有別的嗎?”柏林問道。 “很遺憾,暫時還沒有更好的消息?!卑驳匣卮?。 那就要想想如何利用現(xiàn)有的局面了,或許這位神父也是個突破口。柏林思忖著?,F(xiàn)在已經(jīng)睡了個飽,他就該謀劃謀劃…… 緊接著,他被走道旁另一房間的哭聲給吸引了注意力——是年輕的女子的啜泣。聽起來頗為耳熟,啊,是桑德拉。 身體猶如受蠱惑般,他毫不猶豫的推門。只是試一試,居然就推開了。這女主角真是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啊。他一個箭步走到她床邊,發(fā)現(xiàn)她的臉埋在枕頭里,趴在那兒似夢似醒,還在抽噎。 “你怎么了?”柏林耐著性子詢問。 桑德拉忽然翻過身,猶有驚魂未定,表情像是在夢游。她眼神迷離,嘴唇輕啟:“我,我看到……高高的城堡下,寒風中飄著女子微弱的憂郁歌聲,父親幾近絕望卸下盔甲、走入望不到頭的黑色城門……他們在宴會上羞辱他,說要讓他女兒懷上孩子才能還給他……受盡折磨后,她躺在情人的懷里咽下最后一口氣……” 漸漸聽懂她敘述的柏林額上冒汗,不由得握緊拳頭?!澳阏f的,是什么?” “十字軍騎士,他們?yōu)榉亲鞔?,欺壓忠良,為一己私欲不擇手段……”桑德拉眼神空洞,夢囈道?/br> 柏林狠狠抓住她肩膀,指尖發(fā)力,把她上半身從床上帶起來?!澳憬o我說得清楚一點?!?/br> “我……”被柏林那么一搖,桑德拉好像突然清醒過來?!鞍 钡拇蠼幸宦?,神色說不出的怪異。 “我剛剛,怎么了?”她本來半瞇著的眼睛睜得很大?!拔?,我怎么都不記得了?!?/br> “你方才說‘十字軍騎士’。”柏林咬字很重。 “啊,啊,我只是……”桑德拉揉揉眼睛,一骨碌自己坐好。“我聽說了奧爾溫子爵的大名,叫尤侖德是不是?奧爾溫小姐呢,是不是叫、叫……” “叫什么?”柏林有些不妙的感覺,莫非女主角這是感應到了什么?! “‘達奴莎’?” 柏林莫名其妙松了口氣?!安唬小废!?。” 接著他提出一個蠢問題:“你是在做夢?” 桑德拉望著他頗為緊迫沉重的臉,聲音不由自主放得很低。“我想也許是的。我害怕那樣可怕的遭遇重現(xiàn)……” “但他們并不是‘十字軍騎士’?!卑亓忠蛔忠痪涞馈!凹词故亲蛱焱{你侵犯你的那些混蛋,也不是。十字軍迄今還在組建中。” “我想,是我的記憶出了混亂?!鄙5吕瓏肃榈?。 “記憶?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再解釋一次,現(xiàn)在,這個年代,并沒有十字軍騎士團這樣東西?!卑亓衷絾栐缴?。 桑德拉垂下頭,沉默半響,才鼓起勇氣,再次直視柏林的雙眼。“我可以信任你么?” 柏林鎮(zhèn)定的回道:“我是一個標準的騎士?!?/br> 忠誠,友愛,寬容,和善,溫柔,維護弱小,一諾千金……他隱約知道這些后世的理解是溢美、是選擇性挑出了最好的部分。然而此刻,他不憚于擺出這樣的面孔,來聽穿越而來的女主角給他可能需要的答案。 “其實,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于幾百年之后。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