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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雙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憤然,道:“五石散滋味如何?”

“陛下,為何避這五石散如猛虎?”他堂堂擺著無辜,心下卻在冷笑。

蕭商看他不答反問,不知為何直覺李容若是有意如此,感覺便如知曉了什么卻明知故問一般。于是他便又加了幾分霸道,“朕問你,這五石散滋味如何!”

李容若不語,只是呼吸開始微微急促起來。臉上的紅暈,病態(tài)卻惹人憐愛,似那夕陽下的晚霞,似遠(yuǎn)又似近,濃烈又疏遠(yuǎn)清淡而令人浮想聯(lián)翩欲將其連根采下。

一絲風(fēng)淡淡從窗戶吹了進(jìn)來,撩起了他的衣袂,整個場景便因此而意亂情迷楚楚動人起來。

蕭商原本怨怒不已,卻忽然笑了起來,低低地,沉沉地,有一絲冷意又有一絲柔軟,一點一點敲擊著李容若的心頭。

李容若暗叫不妙,掙扎間卻忽而覺得整個身體變得敏感起來,衣物摩挲都能令他感到微微的疼痛感。而被禁錮在蕭商有力指尖的下巴,更是痛感明顯。

他知道,五石散藥力開始發(fā)揮擴(kuò)散了。曾幾何時,他亦想一睹五石散下才子佳人文臣武將的出世風(fēng)度。如今,他卻只能看到自己五石散下的齷蹉丑態(tài)。何等悲哀!

他一直在等,卻等到這一時刻。難道當(dāng)初就該沖動一回直接偷逃出宮去?

蕭商一腳跨過去,湊到他耳邊藏著笑意輕聲細(xì)語:“服食五石散需要運(yùn)動以消散藥力,常公子,可需要朕幫你?”

李容若整個身體隨之一僵,卻依舊不語。

蕭商心頭思緒紛擾,顧不得其他,嘴唇便往他脖頸上觸。

李容若內(nèi)心惡寒一陣,欲推開,忽而身體涌起一陣異動。他驚得眼冒兇光,當(dāng)即便發(fā)誓必要殺掉董皇后。后宮女子,能夠生存下來且坐上高位,果然不可小覷。

混在五石散里的,想來是催人生情的玉堂春,否則他身體怎會有那等反應(yīng)?

他憤然,掌心蓄起內(nèi)力,心頭一個念頭卻令他躊躇著終于放開了握著的雙拳。

世間所得,從來都需要代價。若他想得,需要以他來換,那又有何不可?為了心中所持,有人舍棄性命,有人拋卻名利,一路水深火熱艱難困苦,到他此處,不過是委身于人罷了,不過是失卻尊嚴(yán)罷了,不過是……淪為爭寵的鄙人罷了。

只是他,是悲涼的、不甘的。

如那大漠里的仙人掌,無人傷害卻依舊滿身是刺不得輕松。

他被按到床榻上,伴著隱痛。悠然飄蕩的簾帳,淡淡輕盈的幽香,好一番春花秋月短暫埋葬了他的千秋意。

很久以前,他常常站在空無崖,只管迎風(fēng)迎雪迎雨迎幽暗俯瞰腳下蒼茫大地萬里河山。他想,生當(dāng)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苦心人,天不負(fù),終有日,日月唾手可得。

他在蕭商身邊,同樣可得日月,他卻深深厭惡。李容若,你要的到底是何物?

是情?你何曾有情?是權(quán),你若要豈有不得之理?是財,你豈非已在富貴鄉(xiāng)?

莫非是……天下?可你何曾有資本睥睨眾生?那是一個家天下的時代,僅有的顏、琴、謀,依舊遠(yuǎn)遠(yuǎn)不夠。

蕭煜在何處又在做何事?他可知帝王宮闕里,他正上演著風(fēng)流韻事?

李容若心頭驀然一緊,不知自己為何突兀地想到蕭煜。也許,無人能識,他便記著那句“養(yǎng)的閑人千千百,賢人卻唯你李容若一人”罷了。于是在這抵觸難熬的時刻,他想到了他。

李容若可知,那藏在意識之下的回路,早已為他命運(yùn)畫好了路線。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點依舊在,不論悲喜。

額上早已汗?jié)?,忽覺一涼,他便緊緊閉起了雙眼。

“陛下,安王爺覲見?!?/br>
殿外,張公公尖著嗓子喊道。他看蕭商回錦樂宮的表情便知此時確實最好勿打擾陛下,然而蕭煜又是蕭商最為猜度的,他不敢就此打發(fā)走蕭煜,萬一因著他的疏忽而改變了蕭氏江山,他如何能扛得住此等責(zé)任?于是乎,他便大聲朝里喊道。

房內(nèi),蕭商聞聲一頓,不語,繼續(xù)手頭的事情。豈料張公公的聲音又穿透進(jìn)來直敲雙手下的觸感,“陛下,安王爺有要事要覲見。”

蕭商低咒一聲,拉過李容若的手,哪想李容若此時卻掙扎拒絕起來。他瞇了瞇眼,目光如刀,冷聲道:“怎的他是來救你的?”

李容若掙出手,皺眉搖搖頭。

“如若不是,為何此時拒絕朕?”

李容若偏過頭去,目光呆呆看著不遠(yuǎn)處的桌角,心思沉浮。內(nèi)心漸漸泛起難以驅(qū)逐的欣喜與僥幸,他甚而在暗暗祈求蕭煜切莫輕易離開。

“那么,常公子是怕被人瞧見此般模樣?”

李容若下意識咬緊了下唇。蕭商瞧著,受其又羞又憤又漠然的神情吸引,邪肆勾唇,幾度風(fēng)流,大聲說道:“請安王爺進(jìn)來?!?/br>
門開了,人來了。

只是,李容若心如死灰,唯有臉上紅暈與那悲羞糾結(jié)的神情告訴蕭煜——他心里的血還是紅的,正如若干年后對他的一般。

床榻上漏下的李容若幾寸長發(fā)與零散衣裝,跳入蕭煜眼中,顯得羞憤而倉惶。

蕭煜想看進(jìn)他眼里,他卻偏偏移開了目光。

“兒臣不知父皇正忙,驚擾父皇,請父皇恕罪?!?/br>
蕭商放下李容若雙腿,轉(zhuǎn)頭看著他的兒子,陰陰冷冷一笑,道:“煜兒可曾做過此等事?”

蕭煜內(nèi)心惡寒一陣,臉上鏡面無波平靜不已,道:“不曾。”

“煜兒……可要來?”

“……”

見蕭煜不作聲,只是僵在那里,蕭商忍不住大笑起來?!肮?,煜兒,父皇知道你風(fēng)流,怎的不能接受龍陽之交?”

聽聞那陣戲謔的笑聲,蕭煜終于得以輕笑,道:“兒臣心所系,方能交,不論陰陽。只可惜,此位公子,并非煜兒心所系之人?!?/br>
蕭商微微笑著看了他好一會兒,似是在探查他一般。良久方低頭在李容若胸膛動作,片刻后又道:“煜兒有何要事?”

李容若那雙凄迷的眼,淡淡掃了蕭煜一眼。蕭煜看他云淡風(fēng)輕般,他卻深知那雙眼的主人究竟有多渴望他能把他救出困境。

猛虎又如何?跌入山谷,亦只能楚楚哀鳴祈求救助。

蕭煜心下覺得好笑。

李容若啊李容若,經(jīng)此一番,難道你真能對父皇動情而留在他身邊?如若不能納你于我賢才帳下,你死又何惜?

原本,蕭煜便不打算此時進(jìn)宮阻他父皇興致,此為絕對吃力不討好。然而,不知為何聽聞漆月報告之后,他竟壓不下心頭煩悶硬是到宮里來了。此番景象,他該算是來得及時來得巧,起碼最后時刻被他阻了。只是對于李容若那雙眼眸,他久久不能移出腦中,這又令他著實疑惑不安。

甩開心頭迷霧,蕭煜拱手,一臉正經(jīng),道:“與董家小姐的婚事cao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