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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就把劇本改的天翻地覆的卻少見。只有包拯雙手一拍,叫一聲:“好!”也不喊卡,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們演下去。導(dǎo)演不喊停,戲就要繼續(xù)演。便聽見展昭不慌不忙,沉穩(wěn)地將戲接了過去,他人不曾出房間,就揚聲道:“展某在此,敢問來者何人?”臺詞過罷,人才不慌不忙地從屋里轉(zhuǎn)出來,看似放松,其實肩背已經(jīng)崩成一條線,他幾步來到庭院中央,抬眼就看見墻上有個白衣人站著,月亮正好升到他背后,映的他如同霜雪般清冷。公孫策急急沖幾個場務(wù)連打好幾個手勢,于是配合著這個場景,開封府里的燈逐漸亮起來。展昭也終于于這片燈光下,看清這個人的臉孔。他先是一愣,繼而很快認了出來,來人正是上次潘家樓見過的白澤琰。彼時他于那般裹亂間看過來的一眼,不過驚鴻一瞥,卻至今仍在他心中反復(fù)回蕩,幾乎不曾攪的他夜不成眠,如今他卻這般,站在開封府的院墻上,站在清冷的月光里,似有血海深仇般對他說:“你爺爺我特來取你項上人頭!”他心神大亂,茫然間不知所措,竟帶著幾分委屈脫口問道:“展某是哪里得罪了白少俠不成?”他眼神把控的太好太到位,有一瞬間白玉堂幾乎晃了神,卻隨即有些激動起來,他臨場發(fā)揮把劇本改的地覆天翻,展昭卻能立刻就懂,把戲這么沉穩(wěn)、又這么順暢地接下去,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每一個暗藏在肢體動作里的小小細節(jié),都那么的合他心意,與他設(shè)想的幾乎一模一樣,甚至做的更加優(yōu)秀。他那么懂他。這個認知在他心里激蕩,仿佛長久以來靈魂里缺失的東西被填滿一般的滿足感讓他甚至有些失態(tài)。但他畢竟是個專業(yè)的演員,頃刻間就把滔天的情感壓下去,繼而長眉一挑,疑惑地問:“怎么,你認識爺?”也不待對方答話,旋即便冷冷一笑:“既然認識,倒好辦了,省了爺?shù)目谏喙Ψ?。?/br>話音落地,刀也已出鞘,人徑自從屋頂上撲下來攻過去——然后被配合不及的威亞堪堪拽住,停在距離地面大概一米的地方,耍帥失敗。不按劇本瞎演,終究是要遭報應(yīng)的。作者有話要說:注1:“這個meimei我曾見過的”是里,賈寶玉初見林黛玉就覺得熟悉,于是癡癡地說了這么一句話,我一直覺得這個場景也是個一眼萬年名場面了233我其實不知道威亞這玩意是人cao控的還是有啥牛逼的自動調(diào)節(jié)功能……百度也沒搜到,就當(dāng)它必須由人幫忙調(diào)節(jié)吧QWQ第13章第13章片場一片寂靜。隨后,是包拯的掌聲響了起來,一開始有些孤零零地,但隨后全場人都跟著鼓起掌來,黑面導(dǎo)演激動的臉都發(fā)紅了——這實在是不容易,考慮到包拯的膚色,能呈現(xiàn)出第二種顏色來可稱得上稀奇——一邊鼓掌一邊說:“這個臨場發(fā)揮太出色了!”展昭去看顯示屏里的鏡頭回放。在他說完那句臺詞之后,白玉堂有一瞬間眼神既是驚訝又是感慨,演的時候離的太遠看不清,可在回放之中,那個眼神透過屏幕遞過來的感情,卻讓他覺得感動。甚至不需要去問,他知道那是屬于白澤琰的驚訝,和屬于白玉堂的感慨。白玉堂有氣無力地在半空中翻了個大白眼,把氣氛破壞了個徹底,他說:“我說,你們能不能先來個人把爺放下去?”放下去是不可能的,戲還要繼續(xù)拍,于是白玉堂被重新拽回了屋頂上。展昭還站在下面的院子里,他一直抬著頭,用那種溫和莫名的眼神看白玉堂。接下來的鏡頭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打戲,展白二人在開封府前的空地里,打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斗到半夜決不出勝負,最后展熊飛被逼無奈,仗著自己手中巨闕乃是神兵利器,一劍削斷了白澤琰手中的刀。動作是早就跟武指一起設(shè)計過的,走位也很嫻熟了,他卻覺得無端有點緊張,生怕打斗中哪里真的傷到白玉堂。白澤琰自屋頂上跳下來,揮刀便砍,本來應(yīng)該同他打成一團的展熊飛卻左躲右閃,只是招架。這依然不是劇本里的內(nèi)容。他怒喝:“敢是看不起你白爺爺么?拔劍!”錯身間他看到展昭神情失落,明知道那不過是他的演技,還是覺得心里一顫。可能人長的好就是這點有優(yōu)勢,一個簡單的失落的表情,就能讓人覺得很心疼。他仿佛被蠱惑了一般,幾乎不曾出戲,幸而展昭把節(jié)奏把控的很好,抬手一架,未出鞘的劍擋住他的刀,用頗有幾分難過的聲音道:“敢問白少俠,展某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少廢話!拔劍!”白澤琰連連幾刀,招招要人性命,迫得展熊飛不得不拔劍招架,兩個人于月光下戰(zhàn)作一團。此時開封府諸人早都被驚動了,都匆匆出來查看,包希仁穿衣不及,披衣趿鞋地出來,眼花繚亂間只見劍光雪亮,竟看不清人影。便急的直跺腳,又要命人去拉開此二人,只是高手過招,誰敢插手,又不是活膩歪了,因此眾衙役、侍衛(wèi)面面相覷,無一個敢上前。兩個人過了不知幾百招,分不出勝負,展熊飛見打下去不是辦法,兼之被白澤琰這般狠辣刀法逼的發(fā)了狠,仗著自己手中巨闕堅韌,他手中不過普通鋼刀,覷個破綻,反手一刀,生生將白澤琰的刀砍做了兩截。白澤琰失了武器,倒也于一番打斗中,敬展熊飛是個英雄人物,若是沒有“御貓”一說,倒要結(jié)交一番——只可惜這人偏偏同他作對。“敢問白少俠,”展熊飛收了勢,第三遍無奈問道:“展某自持不曾做甚么虧心事,究竟是何處得罪了白少俠,竟叫少俠從陷空一路到開封來算賬?”白澤琰冷笑一聲,將手中斷刀往地上一扔,道:“你既認識爺,當(dāng)知道爺是何人?!?/br>“不錯,展某曾于苗家寨與白少俠有過一面之緣,故而知曉少俠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錦毛鼠——??!竟是如此?”錦毛鼠三字,恰如一道閃電劈過展熊飛的心間,想到他剛才罵自己做“癩皮貓”,終于明白了此人究竟所為何來,一時竟覺得啼笑皆非,又無端生出一股欣慰來:原是并不曾得罪了他,亦不是什么來“替天行道”,鏟除“愛慕虛榮、墮了江湖人臉面”之人的,而僅僅是因為他號做錦鼠,而自己被皇帝稱作御貓罷了。這幾場戲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