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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昭然抽噎了幾聲,罵他:“沒心肝的玩意兒!”周子緒嘆了一口氣,一邊朝著章昭然那兒走一邊回他:“也不知道是誰沒心肝沒良心?!?/br>章昭然紅紅的眼睛瞪著他,難聽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周子緒拉著穿上了拖鞋,伸手拽著他坐回到了沙發(fā)上。章昭然坐在沙發(fā)上用一雙眼睛瞅著他忙前忙后,拿著掃把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凈,然后又拿拖把把地拖干凈,全部收拾好了以后把拖把拎去廁所洗干凈,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出來繼續(xù)收拾冰箱里的東西。明明從超市回來那么久了,然而插曲太多導(dǎo)致冰箱到現(xiàn)在也還沒收拾完。章昭然耍完了脾氣心情好了許多,看那架勢周子緒也沒有真的要不管自己的意思,作天作地作周子緒的章昭然放下了心,自我憐惜地擦了擦眼淚,乖乖巧巧地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周子緒。沒了章昭然的搗亂,周子緒很快就把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隨后就按照章昭然所想的那樣,他坐到了自己的身邊。先是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問:“受傷了沒?”章昭然答:“沒受傷?!?/br>這語氣有點軟,軟的讓周子緒想要摸摸他的頭,誰曾向頭還沒來得及摸一摸,他欠揍的話就說了出來:“剛剛是你不對,對我那么兇,你得道歉?!?/br>周子緒心里也沒生氣,可不知道為什么還是想借此機會收拾一下章昭然這無法無天的脾性,于是剛剛緩下來的臉色一瞬間又板了起來。章昭然是個多會看人臉色的人,一瞧見勢頭不對立馬轉(zhuǎn)變了口風(fēng),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話終究是說全乎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也道歉。”章昭然覺得說這話特別羞恥,因此頭都沒抬,可腦袋低著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周子緒的話,覺得疑惑就抬頭去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那周子緒的臉上哪里有半分生氣的樣子。“你耍我!!”章昭然不高興地喊。“那怎么,你今天無理取鬧這么久,還不行我小肚雞腸一回?”章昭然想要辯駁幾句又覺得辯駁不過來,窩在沙發(fā)上哼哼了幾句也就作罷。“這要是江凜哥不高興,沈禮哥肯定不會像你那樣兇他?!?/br>周子緒道:“你倒是會想,人家江凜哥會像你這樣不講道理么?”章昭然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又說:“江凜哥肯定也有想要耍脾氣的時候,只不過我們沒見到罷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問問他,讓他幫我評評理?!?/br>周子緒說:“行,我就等著江凜哥回來?!?/br>章昭然一聽這話直接做直了身體,伸手在沙發(fā)上摸索了一陣子,頭腦發(fā)熱地翻出通訊錄:“不等他回來,我現(xiàn)在就給江凜哥打電話,看看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呢!”周子緒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章昭然這咋咋呼呼的人設(shè),也沒多加阻攔,看著他按下江凜的手機號撥了過去,可奇怪的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估計是出門沒有帶手機。”章昭然撇了撇嘴,掛了電話以后又撥了一個沈禮的電話,這回倒是有人接聽了,但是接聽的人卻不是沈禮。章昭然這頭只聽見江凜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慌亂,他說:“沈禮失蹤了?!?/br>第42章陌生的男人沈禮失蹤的事情江凜不愿意對任何人講述,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極度地焦慮,恐慌,害怕,以及無措。可是所有人都無法為其做些什么。照著正常人的思維,這件事情需要報警,可報警又會扯出更多的問題,比如江凜需要回答一些最基本的問題,比如沈禮最后見到的人是誰,沈禮最近的精神狀態(tài)是否正常,沈禮最近幾周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以及沈禮是否受到過什么刺激。而這些問題江凜全部無法回答。不知道是因為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以至于大腦受到了刺激,還是因為恐懼感已經(jīng)控制了他所有清醒的理智,江凜只覺得自己這一刻什么記憶都沒有了,他的腦海里只記得沈禮是誰,隱約記得沈禮有著多重人格,知道沈禮是個不擅長社交的人,不同于自己,身邊有許多愿意幫襯自己的朋友,可是其他的他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你們是去了I國?!敝苻葠鹪谥肋@件事情之后同江凜說,“我之前還讓你去幫我從I國帶一個錢包回來,我手機里有記錄?!?/br>I國。江凜知道了這個信息,可除了這個以外的其他的信息都仿佛是被人徹底清除過,毫無印象。“要不然,我?guī)闳タ匆幌滦睦磲t(yī)生吧?!敝苻葠鹑绱苏f道。江凜不太想去,江凜覺得自己只是因為遭受了刺激,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而已,只要多給他一點點時間,他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想起來,人物,時間,地點,所有能夠?qū)τ谡业缴蚨Y有幫助的信息他都能一個不落的想起來。可事情不隨他所愿,兩天之后他依然什么都沒有想起來,可他卻不再愿意苦苦地呆在房子里瞎想,他開始漫無目的的行走,奔跑,尋找。關(guān)掉了手機的江凜用一種極端的方式讓所有的人都聯(lián)系不到他,餓了就買面包吃,渴了就喝點水,走到實在走不動的時候他會就近找一家旅店住下,可是睡下不到兩三個小時他就再也無法安睡,于是起身繼續(xù)機械地行走以及尋找,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這樣堅持了幾天,直到有一天他因為腳上傳來的痛覺而坐在了街邊。是清晨,天剛蒙蒙亮,他坐在那里思考著一會兒究竟是要向左走還是向右走,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究竟往哪邊走才好。這時后面的響起了一道開門的聲音,應(yīng)該是某家店鋪剛剛開門,那是有人將鐵門從下往上推的聲音。江凜沒有回過頭去看,他的手還在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腳踝,之前一直走路的時候沒有感覺,現(xiàn)在倒是覺得不僅僅是腳掌酸痛,就連腳踝也像是扭到了一樣疼痛難忍。“先生,你需要什么幫助嗎?”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這讓江凜不得不回過頭去看看那人是誰。他扭過頭,可卻沒來得及看到那人的面孔的時候昏了過去。江凜再次醒來的是被掛在墻上的鐘聲所吵醒的,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人無法安眠。可最大的問題是他現(xiàn)在沒有力氣從床上走下來,于是不得已叫起了人:“請問,有人嗎?”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問題。“有人嗎?”江凜再一次開口詢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