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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再傳末將?!彼居南蚯白摺?/br>“你去哪里?”司幽頓住,“末將歸京后暫無軍職,圣上命末將代蕭使君巡九寺五監(jiān),末將自是要服侍在圣上與使君駕前。”司行不屑一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近來的所作所為。再不收斂,即便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也不會客氣。”聞聽“兒子”二字,司幽的手緊緊攥起。他強逼自己忍耐,道了句“隨便”就繼續(xù)前行。行至御座下方,便見太常寺諸人身著白袍灰?guī)唸A帽祭服,整整齊齊分兩區(qū)就位。其中一區(qū)乃竇將軍領銜的頌文陣,天子與使君登臺敬拜天地祖先之時及之后,他們會吟誦禮文,執(zhí)禮器舞。竇將軍的精神好了許多,對著司幽微微一笑,露出“不用擔心,我都看開了”的釋然——投水事后他對司幽說,他會冷靜下來仔細思量再做決定,還說他其實有一點……想把孩子生下來。竇將軍與司幽一樣,雖是王公世子錦衣玉食,卻沒感受過多少親情溫暖,想要個孩子疼愛陪伴著,司幽能理解。近日竇將軍忙于籌備夏祭,司幽沒打擾他,準備之后再詳談,正想約他明日相聚,卻見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往旁邊一挪,司幽跟著看過去,微微一訝后,笑了。白嫩的圓臉,傻乖傻乖又略放肆的笑容,得意洋洋的神情,一對從額角上冒出來無論什么帽子都壓不住的小龍角劉海。三十人的禮樂陣,顧重明坐在最前方,祭服上配著象征特殊身份的黑色綏帶,面前條案上擺著一張琴。“你是樂首?”司幽問。琴乃大夏最重之禮器,夏祭中,雅樂武樂貫穿奏之。禮樂陣的樂師皆為太常寺樂官,樂首引領眾樂師,除演奏既定的雅樂和武樂外,還要根據儀典的內容及氛圍,隨時制曲演奏。樂首需琴藝高超、知識廣博且擅應變,是儀典中相當重要的角色。大夏國史中,有好幾位樂首通過夏祭被天子賞識,從而平步青云。司幽不解。竇將軍擔任太常寺卿將將一載,此次樂首本應是他,就算換人,也不該輪不到顧重明這個新鮮小后進,難道……“沒想到吧?”顧重明得意地望著司幽,笑嘻嘻道。司幽抱起雙臂,笑中略有不屑,又含幾分寵溺,“如此重任,不可疏忽半分,你好自為之?!?/br>“司將軍這是善意提醒,還是故意譏諷?”顧重明挑眉壓低聲音,“可還記得你我相識那天,我說過的話?”司幽一愣,回憶了一下,斬釘截鐵道:“忘了?!?/br>“你肯定記著呢?!鳖欀孛饕桓蹦阏f謊的指責表情。“忘了就是忘了,懶得同你爭?!?/br>司幽輕飄飄撂下一句話,輕飄飄走了。行至御座旁站定,他面色平靜,心中卻努力壓抑著想要勾起嘴角的本能。那日初夏,上安城中流水橋頭,顧重明揪著他的衣領,羞憤地發(fā)誓,一年內與他平起平坐,甚至壓他一頭,到時才好娶他。此時顧重明正垂目盯著琴弦,余光中一邊是司幽,一邊是眾臣前列的定國伯司行。方才司幽與司行的交鋒,他看到了。雖沒聽到他們說什么,但司幽的神色已然說明了一切。他與司幽尚未到打開心扉無話不談的地步,不想見他生氣難過,便只好想方設法逗他開心。另一側,竇將軍也望著他倆,深沉的目光半是遺憾半是祝福。辰時,承宣帝與蕭玉衡駕到,入御座受眾臣跪拜后,登高臺敬天祭祖。高臺神圣,侍從跟隨至臺下即止,承宣帝與蕭玉衡攜手步上盤旋而上的臺階。顧重明領樂師們奏雅樂,竇將軍領眾人吟誦禮文,眾臣再拜。和風卷起旌旗,帝后王服上隆重的拖尾鋪于階上。焚香敬祝后,帝后二人于高臺上對上天先祖行跪拜大禮,合目誠心祝禱。三炷香燃盡,帝后共敬新燭,飲祭酒。臺下禮官隨之為眾臣斟祭酒三杯,第一杯敬天,第二杯祭地,第三杯自飲,寓意為國驅馳。禮畢,帝后執(zhí)手同下高臺,歸于蘭林苑北面御座之上。竇將軍領眾人伴著雅樂,于御座下寬廣的空地上執(zhí)禮器繼續(xù)頌文起舞。場面井井有條,隆重盛大,蕭玉衡欣慰一笑,清雅端謹?shù)娜蓊伮冻鲂┰S生活氣。“陛下,今日雅樂格外不同,古樸蒼勁中還有三分瀟灑翩然,令人耳目一新?!?/br>“愛卿這么一說還真是,這種琴聲朕在宮中從未聽過,今日的樂首是……”帝后二人朝右手邊望去,司幽及時道:“樂首乃禮部借調至太常寺的新進士,顧重明?!?/br>“哦?竟然是他?!笔捰窈獾馈?/br>“怎么?卿認得他?”承宣帝問。蕭玉衡側首道:“巡太常寺時見過,他的字不錯,文學上亦有見解,人也機靈。如今看來,是個全才。”承宣帝道:“愛卿從小做老師做習慣了,慧眼如炬,愛才惜才?!?/br>“陛下說笑了?!笔捰窈馓饻貪櫟男ρ?,“聽陛下方才所言,似乎也知道此人?”承宣帝向龍椅上靠了靠,話家常一般道:“是江覃呈送科試考卷時說,顧重明的卷子原本答得很好,當入三甲,可卷面被汗?jié)n和墨跡污了,書寫十分凌亂,便降了檔。后來一查,發(fā)現(xiàn)應試那日他鬧肚子,一刻都離不開恭桶,因此就坐在恭桶上答了卷。”蕭玉衡頓時睜大雙目,神情都有些控制不住。司幽抿唇憋笑,一手在背后偷偷掐自己。承宣帝繼續(xù)道:“江覃又說,此等行徑本該治不敬之罪,可觀其文章,發(fā)現(xiàn)他確實有才,日后或許是根棟梁,望朕網開一面。朕當時哭笑不得,一連幾天,每每用膳時就想起那個顧重明坐在恭桶上答題的模樣。哎,此等小事,不稟給朕不就得了,稟了反而影響朕的心情,于是朕就將他派去禮部了,想著也惡心惡心江覃。不過……卿方才說,江覃把他調去了太常寺?好啊,果真是個老狐貍……”“陛下?!笔捰窈饪攘艘宦?,“正當夏祭?!?/br>承宣帝一看他那嚴肅的神色,連忙道:“好好好,朕不說了,方才是卿問了朕才說的嘛。”正在奏樂的顧重明渾然不覺,滿面驕傲自豪,時而往司幽這邊瞅一眼,心想若能心有靈犀于千萬人中四目交匯,那真是太好了。殊不知司幽現(xiàn)在就算看他,也唯有嘲笑。一切正好之時,北面山地突然冒起青煙,司幽雙目一瞇,殺氣陡然直上。他迅速從背后卸下斬風槊倒提于手中,橫擋在承宣帝與蕭玉衡身前。“陛下君上小心!護駕!”刺鼻的滾滾濃煙從天而降,瞬間席卷眾人,晴朗的天幕化作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混亂的叫聲與咳聲此起彼伏